捆在他們身上的繩索看起來明明那般普通,可就是怎麼也解不開。
王辰狠狠咬緊牙關,磨斷了第七把雕刻刀後,他徹底放棄了逃月兌的想法,頹敗的靠在牆壁上,鼻息間只有地下室的潮濕腐朽之氣,隱隱約約還能嗅到殘留的血腥味。
他的母親已經絕望了,銀發蓬松的腦袋一下一下的撞擊著石牆,砰砰砰的聲響,像極了心髒跳動的節奏,好似催命一般。
「別撞了!」王辰的父親一身厲吼,尖嘴猴腮的模樣越發猙獰起來,「你忘了這間地下室是隔音的嗎?!就算你撞破頭也不會有人听見!」
砰砰砰的撞擊聲終于停了,蓬松的長發之下,中年女人慢慢轉過頭來,黑眸陰測測的緊盯著自己的丈夫,呵呵呵的笑道︰「我知道沒人會發現我們,我只是想換個舒服的死法……」
說著,女人的目光頓時變得慌張起來,一雙眼楮左顧右盼的望著四周,顫巍巍的問道︰「還記得當初那三個孩子是怎麼死的嗎?一個沒了眼楮,一個沒了耳朵,還有一個沒了雙腿……他們那時還活著呢,很痛很痛,那叫聲我至今還記得……我不要那樣死!不要那樣死!」
她恐懼著,明知曾經犯下的是錯,但為了金錢,她一錯再錯,可當這等慘事即將發生在自己身上時,她真的害怕了……
「那個小丫頭不是普通人……跟著她的男人也不是普通人……我不要那樣死!不要!」
女人瘋狂的嘶吼聲回蕩在密不透風的地下室,突然,屋子里唯一的燈光熄滅了,黑暗之中,一陣陰風不知從何時飄來,迅速繞上他們每個人的脖子。
女人驚慌的閉上了嘴,一雙眼楮在黑暗中混亂打量著,可她什麼都看不見,只能听見兒子和丈夫急促的呼吸聲。
就在這時,地下室上方的木地板傳出嘎吱嘎吱的響聲,有人來了!這個時候居然有人來了,難道是來救他們的嗎?!
抱著最後一絲希望,女人萬分期待著,哪怕她明知道不會有人找到這棟白房子,可她依舊期望能夠活下去,哪怕叫她親手殺了自己的丈夫和兒子,她也願意!
終于, 嚓一聲,陣陣光影透過漆黑的石階落下,女人倉惶抬頭,目光緊盯著蔣心悠和夏千雙,希望頓時破滅,只剩鋪天蓋地的哭喊。
「求求你們,放了我吧!放了我吧!我知道錯了!」
不顧女人的求饒聲,蔣心悠微微蹙起眉頭,與夏千雙四目相對。夏千雙立即會意,念起法咒,解除了夜月之前留下的結界。
最後一刻,蔣心悠一手握著地板蓋,一手拿著手電筒,冷冷的對地下室三人說道︰「是時候接受審判了。」
啪的一聲,地板落下,光亮消失,地下室明明沒有同外界連同的地方,可王辰一家卻察覺到室內急速涌動的冷氣。
他們惶恐不安的打量著四周,總覺得有個模糊的影子在黑暗中竄來竄去,不斷迷惑他們的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