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是生她養她的母親,承載著孕育她的能力。
一個,是愛她護她的父親,十八年來對她所求必依。
看到這一幕,蔣心悠不由鼻子一酸,再次落下淚來。
當父母的身體漸漸還原之時,祭台四周的屏障也緩緩漸弱,她的手指順著花藤透傳而出,雪狐也立即將腦袋探了進去,飛奔至夜月腳下,舌忝了舌忝他冰涼的手掌。
看著夜月隨風飛灑的銀發,花藤好似感應到蔣心悠的心思,奮力一托,將她推至夜月身旁。
「全世界,最討厭最討厭的人就是你了!」
聲音已然哭到嘶啞,她無力拽住夜月的手臂擁了上去。
蔓延的花藤迅速纏上夜月血流不止的手臂,他緩緩呼吸著,迎上心悠溫熱的唇。
她口中的香甜之氣無時無刻不在蠱惑著他,一時間情難自控,在花藤的包圍之下緊緊回抱住她,奮力噬吻。
唇齒糾纏之間,他感覺到她冰涼的眼淚一滴一滴的滑入口中,被他悉數吞沒,就連呼吸的余地也吝嗇于施舍給她……
然而意亂情迷中,卻是蔣心悠最為清醒的時刻,縴細的手指撫上夜月消瘦的臉頰,手臂輕輕的搭在他肩頭,抽泣著拉開一絲縫隙,緊緊凝視著他幽深如潭的紫眸,幾近哀求的說道︰「如果你真想陪我一輩子,以後……能不能別再做傷害自己的事?」
愛,是一種無法言說的在意。
走到這一步,他們誰都無法再回頭。
修長的手指一寸一寸緩緩拂過她沾滿淚水的發絲,蒼白的唇角漸漸拉扯出一絲無力的淺笑︰「只要你好……我什麼都可以……」
「但我不可以!沒有你,我不可以的!」
蔣心悠奮力喊出這番話後便緊緊咬住了唇瓣,雙手捂住夜月手臂上血腥淋灕的傷口。
在花藤的保護之下,猙獰的傷疤生出新肉,漸漸重合在一起,也不知是傷心過度,還是消耗的法力太多,蔣心悠頭暈目眩的倒在了夜月懷中,就連昏睡前也不忘提醒他︰「夜月……沒有你……我真的……真的不可以……」
挺拔的身形在那一刻不由微微一顫,雙臂猶豫著將蔣心悠擁入懷中。
她不可以沒有他……這是說明,她真的已經愛上了他,愛到無法失去的地步嗎?
鋒利的眉目間沒有一絲喜悅和慶幸,反而多了幾分哀傷。
夜月一手摟住蔣心悠的肩膀,一手放出蔣心悠父母的魂魄,將他們注入重新築好的肉身之中。
待兩人醒來之時,夜月方才看著他們淡淡道︰「現在……所有的事,想必二位都已經知曉。」
蔣心悠的父母不知該如何作答。
自他們身邊降生的一雙女兒,竟然是仙界花仙轉世,擁有無窮的法力,而且,還有許多想要殺害她們的隱藏敵人!
看到這一幕,蔣心悠的父親只剩一聲無奈嘆息︰「我看得出,你已經盡力了,即便這兩個孩子天命不凡,但你仍舊將我們當作了她的親生父母,大恩不言謝,你……好好照顧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