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提那個名字,不是因為討厭那個名字,而是因為放不下的愛。可是,那個名字早已深深的刻在我的心頭,像烙痕似的再也抹不掉,提了會讓我痛,不提也會痛,提與不提其實根本就沒多大的區別。
「好,不提就不提。」薛燦拍拍我的手,她看著我的眼神突然變得榮華煥發。
「你有事情要和我講。」我眯起眼說。
薛燦嘿嘿一笑,「小花貓,你果然是我的蛔蟲啊。」
「蛔蟲你個頭,有什麼好事快說,讓我開心開心。」我也不由自主的笑了。
她神秘兮兮的湊到我的耳邊,輕聲低語,「你猜!」
「你不說我走了啊。」我懶得猜,掀開被子作勢要走。
她按住我的手,「我找到房子了,今晚我就搬過去了,等下林一諾過來幫我搬家。」
我對她眨了眨眼,然後一拳輕輕的砸在她的肩上。
「我鄙視你!」我嘟著嘴說,「你嫌棄我,你不要我了,連你都要拋棄我離我而去。」
我吸了吸鼻子,薛燦以為我要哭了,連忙抽了一張紙巾遞給我,我接過她遞來的紙巾趁她不備,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塞進她的嘴里,笑得上氣不接下氣,然後她就跟我扭作一團,以牙還牙的「報復」我,沒多久我的房間便到處都是白色的紙巾。
我們玩累了,就雙雙坐在床上踹粗氣,我在床尾,她在床頭。我听到「 嚓」一聲,房門開了,感覺身後有個黑影在向我走來,而薛燦的眼珠瞪得都要掉出來,我猜也猜得到是誰來了。
我回頭一看,果然是林一諾。他看到了我房里隨處可見的紙巾,皺著眉愣住了。等我想起來跟他解釋的時候薛燦早已溜下床,走到他的面前開口了。
「我們剛才鬧著玩兒呢,一不小心弄得這麼亂。」薛燦的臉紅了。
她看著他,他卻向我投來目光,他的目光里帶著一股灼熱感,我被他看得渾身不自在,于是拉過被子把穿著睡衣的身子蓋了個密不透風,他看著我笑了笑,二話不說彎腰將紙巾一張一張的撿起扔進牆角的垃圾桶,然後轉向薛燦。
「你東西收拾好了嗎?」。他問。
薛燦點了點頭,轉向我,對我說,「小花貓,我搬家去了,你好好休息吧。」
「恩恩,去吧!」我朝她揮揮手。
薛燦走出了我的房間,林一諾卻還愣愣的站著,眼楮一瞬不瞬的望著我。
「你不去看看嗎?」。他問。
我想了一下,「好吧,那我換件衣服,你先出去吧。」我說。
林一諾又痴痴的看了我一眼,才舍得出去,等我換好衣服,他們已經一切準備就緒在車上等我了。
薛燦一個人坐在後座上,林一諾坐在駕駛座上手握著方向盤,唯獨副駕駛座上的位子空了出來,副駕駛座的車門還鬼使神差的對著我大開著。
見我不動,林一諾就催促我,「想什麼呢?快上車!」
我看著他,又看了一眼薛燦,薛燦沒有看著我,她的目光注視著車外,好像車外的風景特別的優美好看,事實上,她所看到的不過是我家門前的一株普通的再也不能普通的柳樹而已,而且在這寒風呼嘯的冬日里,那株柳樹早已成了枯木,我實在是不知道那光禿禿的樹枝有什麼美感可言。
我想了想,最終還是和薛燦擠在了一起,林一諾的臉上明顯的浮現了一層失落,我知道他不高興了,但是,我必須這麼做。
薛燦新找的房子,三室一廳,看上去還是新裝修的,地段好,環境也好,最要命的,居然還不用交房租!我不相信世上會有免費的午餐,我勸薛燦不要住,但是林一諾很堅持,他拿人格向我保證,拿性命向我發誓。
「我說靠譜就靠譜,你相信我嗎?」。他的語氣很堅定。
林一諾的人格我不用懷疑,我自然是相信他的,但我始終不明白他為何能夠如此堅定的打包票。後來我才知道,那房子是他幫薛燦找的,確切的說,那根本就是他的房子。我立即明白,他那是「愛屋及烏」,他認為對我身邊的人好,是間接的對我好,但是,我很生氣,他這麼做,只會給我增加心理負擔,讓我覺得虧欠他。
林一諾啊林一諾,我該拿你怎麼辦?
薛燦走後,我又成了孤家寡人,每天晚上,只有孤獨寂寞與我相伴,每一個孤獨的夜晚都被思念包圍,每一個清晨,我都像從淚水中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