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路燈盡顯迷離,兩個人默默的走著,不知走了多久,林天只知道身邊的女人說了好多次,要不要找個地方休息,可是他不敢休息,怕睡著後再夢到那個她離他而去。
「我實在走不動了,休息一下吧!」芳芳拉住了林天的手臂,用力的搖著。
有些僵硬撢起了頭,林天的眼中似有失神的望向四周,聲音有些嘶啞的說道︰「前面有家酒店,去那兒吧!」
步行百米,看著酒店豪華的大門,氣派的裝飾,芳芳有些驚訝的問道:「今晚住這!」
「當然,要不住哪兒,不過需要用你的身份證開下房,我的有些不方便。」說話間,林天起身正要向那門前走去時。
突然間,一陣刺耳的鳴笛聲在耳邊響起,只見一輛黑色的悍馬急沖而來,林天急忙伸出了手,將芳芳拉到一旁,退後了兩步。那輛車沒有絲毫的停頓直沖而過,一個急剎,停在了酒店旁邊的一處停車位上。
「開著好車就了不起啊,想撞死人啊!」芳芳表現出了以往的潑辣勁,大聲地喊著。
車門很用力的推開,只見一名身著華麗,長相卻有些挫的青年從車上跳了下來,扭過頭,撇著嘴對著芳芳嘲笑道︰「是了不起,要不送你去醫院看看啊!」
車門的另一端跟著下來一名美女,打扮的極為妖嬈,即使芳芳這般人物相比之下也是遜色不少。細腰扭著肥臀走到了那青年身前,賣弄著風騷,飛了個鄙視的眼楮,蔑視的說道︰「走吧,別看到土雞就拉直了眼!」
看著那一對男女搖晃著走向酒店,芳芳用力的拉了一下林天,滿臉的怒氣,可回過頭時,卻發現林天的眼神有些怔怔的望著那一對漸遠的背影,身體繃的極緊,好像一頭被激怒的野獸,可不知為何,遲遲沒有暴發的感覺。
「你怎麼了,我們被人罵了,你怎麼一定反應沒有!」
「晚點我幫你出氣,走,我們去開房!」林天突然露出一絲冷笑。
他認出了那個男子是誰,正是剛才還護送著葉赫男走入校院的男子,這麼快就把小師妹扔到一旁,帶了個妖精出來尋歡,看來這男子定然不是什麼好東西。
若是換在以前,這個時候就可以在酒店的門前狠狠的教訓一下這個小子,然後警告他不要再去纏著小師妹。可是現在不行,身份不同,打傷了他可以,驚動了警察就麻煩了,而且機會在今天晚上就有,倒也不必著急這麼一會。
跟著進了酒店,守在吧台旁,林天滿臉的微笑,芳芳嘟嘟著嘴,而那一對挫男妖女則是不時的撇著嘴,用極輕蔑的眼神掃視著林天兩人,似乎在說,小樣,你們也能住得起這種酒店。
九零七號房,林天心里默默的念著那房間的號碼,隨手掏出一疊錢放在了吧台上,任由芳芳辦手續,眼楮有些玩味的盯著那一對男女上了電梯。
「走吧,看什麼呢?」用的是自己的名子,芳芳很高興,語氣又回復如常。如果面前的這個本來是帥哥的男子大方的話,明天退房時,那押金就是自己的了。
明亮整潔的房間內,電視哇哇的吐著無聊的話,洗手間內傳來嘩嘩的水響,芳芳輕輕的哼著听不清的歌曲,沖著熱水澡。
時間還早,走廊里走動的人流還有不少,林天倒是不急于跑到同層樓的九零七號房去搶那男子的晦氣。閑著也是閑著,從腰帶中取出葉國輝準備的那張介紹陳中和兒子的紙。
一張彩色打印出的紙,上面幾張近照,下方一串電話號和一些學校詳細的信息,不由間,林天有些楞了,看著那張紙上的照片,嘴角露出了一絲難以查覺的笑容來。♀
照片上那張顯得有些長的臉,正是今天印象最深的那位追求葉赫男的男子,這個時候正領著一位妖女在另一間房內做著什麼。
今天的運氣不錯,林天暗自慶幸著這一天所經歷的事情,早上還在監獄里曬著無聊但陽,這個時候已經躺在舒服的賓館里,實在是令人無法想象的變化。特別是照片中的男子,林天正愁著用什麼辦法找到這個人時,他卻自己送上了門。
水響聲突然停了下來,芳芳裹著一方浴巾站在洗手間的門口,探頭問道︰「要不要一起洗!」
「哦,不要了,你過來下,我有事和你說!」林天輕輕的站起身來,打開了一直背著的包,把里面的警官服拿了出來。
從一名嫖客突然變成了警察,芳芳當即一楞,以前也听到過釣魚這一說,卻不想今天落到了自己的頭上。此時,那顆柔弱的心已繃到了極點,臉色緊張的看著林天,好像老鼠見到了貓一般,瑟瑟發抖著,滿臉哭像的說道︰「我們什麼都沒做,那五千元我退給你,放過我吧!」
「不要害怕,我是便衣警察,剛才我們見到的那個男子是我們一直追蹤的嫌疑犯,今天晚上我將對其逮捕,其中需要你的幫助!」林天的表情很認真,落到那張畫的極難看的臉上卻顯得有些恐怖。
「我們之前所做的交易仍然算數,而且一會你幫我個忙的話,回過頭我會再付你一萬元的好處費,就算是國家為你所做的貢獻付的報酬,怎麼樣?」
芳芳有些失措的點了點頭,這個時候,她已經懵了。
不一會的功夫,那一身被折的全是卷的警服已穿到了林天的身上,雖然看起來不整齊,不過那 亮的警徽在燈光下卻是格外的晃眼。
對著鏡子簡單的檢查了一下,林天保持著那張嚴肅的面孔走到芳芳面前,輕聲說道︰「不用緊張,一會你只需要幫我去那個男人的房間處,騙他開門就行,其它的交給我。明天早上離開的時候,我會付你現金,並保證你安全離開。」
見芳芳的表情仍在猶豫,林天稍加重了些語氣說道︰「當然,你也有拒絕的權力,不過我們將對你和你所工作的洗浴中心進行處罰,到時候會有專門的刑警去查封那家洗浴中心,後果你可要想清楚。」
這番話說完,林天都感覺自己有些無恥,曾幾何時對女人的那一種尊敬,此時卻變成了對一名小姐毫不掩飾的威脅,用的還是公家的名頭。
不過為了順利的達成目的,林天只好委曲一下這位芳芳小姐,相信為了錢,她會答應的。
「我幫你可以,希望你不要再為難我!」芳芳緊咬著嘴唇,不安的問道︰「我怎麼配合你!」
橙黃色的廊燈照著紅色的地毯,走起路來沒有絲毫的聲響,芳芳裹著浴服站在九零七號房間的門前,稍稍側過臉看向躲在一旁,表情嚴肅的林天。
輕輕的點了點頭,林天伸長了手,敲了敲房門。
「誰,沒看到請勿打擾的牌子啊!」不一會的功夫,房間內傳出一聲男子的怒吼聲。
「打擾下,有件事想請你幫忙!」芳芳將頭貼進了門縫,輕輕的向門內哀求道,聲音很甜,听起來很急。
又敲了幾下門,房間的門突然被拉開,陳爍的那張長臉已展現出來,腰下系著浴巾倒和芳芳這時的打份極為相配。在看到芳芳那水珠滴面,稍有緊張感的模樣時,臉上不由的露出一絲色相,瞬間擠出一抹不懷好意的笑容來。
「小姐,有什麼要幫忙的!」陳爍清了清嗓,很文明禮貌的問道。
「有!」答話的是林天,此時的他,手中那把白天刮了兩張臉的鈍刀已架在了陳爍的脖間,回手拉了一下芳芳,三個人已進到了屋內,腳尖輕點屋門,一聲輕響,門已閉合。
「你是哪個局的,把刀拿開,傷到我你吃不了兜著走」陳爍表現的很鎮定,邊退後邊沉聲說道。
同樣,寬闊的大床上,一名赤著身體倦縮在背單里的女人,臉上本是極緊張的神情,在看到林天的衣著時當即放松了下來,露出一絲不屑一顧的神情。
燈光昏暗,甚至有些看不清臉,一瓶紅酒散發著酸醉的酒味,擺在床頭處,還有一個撕開底套。
「你先回去等我,我一會過去找你,記住,安靜的等我!」林天回過頭,對著芳芳很鄭重的說道,後者乖巧的點了點頭離去。
「你也是出來玩的,穿著警服就可以隨便抓人了,需要錢是嗎,說一聲就可以了,用不著拿著把破刀吧,回頭我給你們的領導打個電話,讓你下班的時候也能帶把槍,方便搶劫。」陳爍的語氣狂妄不可一世,听得床上的女人露出一絲得意的笑。
「是挺需要錢,你有多少,少了我這把刀可不認識你老子是誰?」林天松開了手中的刀,臉上的表情故意顯得很凶惡的走到那赤著的女人面前,突然伸出了一只手,切在了女人的脖間。
「你干什麼!」似乎意識到面前這名警官的動作有些古怪,陳爍的聲音有些驚慌,腳步不自主的向門口靠去。
「當然是審犯人,如果你配合的話,也許會好過一些!」林天的動作很快,快的陳爍只感覺眼前一道黑影閃過,林天已攔在了門前,手中的水果刀挽著刀花,閃著寒光。
「你這點官職在京城一抓一把,你也敢隨便審人,要審也由不得你,我打個電話,看誰來審誰!」陳爍的語氣很強硬,不過眼中的那一抹驚慌卻是出賣了他的心。
陳中和只是一名上尉,就算依靠著爺爺,時常有人送點財禮,幫著說情看病,可那點錢再加上薪水又怎麼夠給他兒子買輛悍馬的,還有錢到這種酒店來風流,林天的臉色露出一絲戲謔的笑,心里卻泛起了陣陣酸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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