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來了,那臉有黑痦的男子不是別人,正是孟波。♀
仇人相見,分外眼紅,林天的牙關緊咬,雙眼冒著火光看向下方的他,恨不得用槍直接將其射殺。只不過那只是個想法,殺死他不是目的,從他的口中逼問出那個背後暗害自己的人是誰才是正事。而且,只有一把小手槍,近百米的距離,林天也沒有把握能一槍爆頭。
看時間,還有半個小時就到了交易的時間,另一方很可能很快就會到來,林天悄悄的縮回身,向側面的屋頂上模去。那有兩名剛剛埋伏好的槍手,奪下至高點是奪取勝利的關鍵,多了把狙擊槍更是多了幾分勝算。
好像一個凹字形的廠房,倒是極方便做些偷襲之類的動作,林天模出兩把匕首,悄無聲息的模了過去,手勢輕抬,作著飛刀的準備。
只听那兩名槍手有些躁動的埋怨著,似乎對安排到樓頂上做狙擊手有些不滿。只是牢騷還沒有發完時,兩把匕首已先後插入了脖頸中,再沒有了說話的機會。
M24狙擊槍,國際狙擊手最習慣用一款狙擊槍,從兩個死人身前撿起了槍,林天仿佛撫模自己的孩子一般,很認真的撫模著那冰冷的槍身,許久才依依不舍的將槍架好,瞄向了廠房下方的空地。
有了狙擊槍,起碼已佔據了一處先機,空地處一共二十余人,除了孟波身邊的十幾個看著還算是精英,其它均是一些打雜的,二個彈夾,二十顆子彈,應該夠了,剩下的就手刃了吧,林天的心神漸漸的收緊,默默的盤算著從哪開始。
先從他開始吧,林天悄悄的把槍口對準了孟波身邊的一個人,十字準星落在那人的頭頂處,手扳在扳機上,緩緩向里扣去。
正在這時,突然一陣刺耳的長笛聲從遠處傳來,瞬間將那安靜的夜空打破。
又來人了,林天急忙停下手,用瞄準鏡望向遠方,只見五輛車正飛速的向這邊馳來,最前面的一輛車仍自不停的按著車笛,生怕別人听不到的模樣。
不到五分鐘的時間,五輛車已先後駛入了空院內,停在了另一旁,十幾名精壯的男子從前後四輛車上跳了下來,將中間的一輛加長悍馬車門打開,護著車上下來的兩個人走向孟波處。
瞄準鏡下,那兩人的臉上同時保持著一絲笑臉,全沒有電影中黑幫交易的那種小心謹慎的神色。
一個長的黑瘦,松綠色的短襯衫下,肌肉繃的很緊,冷酷而剽悍的臉龐頗有些軍人碟血氣息。另一位,身材中等,清瘦臉龐,帶著一幅金絲眼鏡,卻沒一絲斯文的感覺,反倒顯得有些陰柔的邪氣。
左右兩旁的保鏢護衛分站四周,圍成一個圓,將孟波與另兩名男子護在當中,神情冷漠的望向四周。
鏡頭前,三個人一見面便是熱情的把手握在了一眼,似乎很熟的模樣,眉開眼笑的閑談著,片刻後,隨著孟波的一計響指,圍在卡車前的十幾個黑瘦的男子紛紛跳到車上,將護在車頂的帆布掀開。
月光下,車上的物件頓時顯現無疑,幾輛車上全是包裝嚴實的箱子,或大或小,幾名男子站在幾輛車上,拿著鐵棍用力的撬著箱子邊緣,這邊新來的買家也派出幾個人過去幫忙。
箱子打開,一把把幽黑 亮的武器露出模樣來,俄羅斯的AK94沖鋒步槍,美國的M16突擊步槍,德國的G36卡賓槍……,一系列世界各國部隊最先進的武器一一亮出像來。
即使瞄準鏡內的鏡頭很小,可是看得林天仍然觸目驚心,暗驚不已。這已不是一場普通的軍火交易,這些高端武器已不是普通的黑幫所能用得到的,足可以裝備一隊精銳的雇佣軍,發動一場小規模的戰斗。
一陣嘰歪的喊話聲從車上的一位買家保鏢口中傳出,緊跟著,那保鏢拿起了一把94式突擊步槍,撥開了保險,槍口對準了屋頂,用力的扳動了扳機。
‘噠噠……’
一連串的槍聲爆響,靜夜中更顯,對面破舊的屋頂上頓時露出一堆大洞來,破爛不堪的瓦面秫秫的掉落了下來。
槍聲停下,買家的兩個人臉上同時露出的色彩,那名黑瘦精壯的男子更是大聲用叫起好來,那聲音高調傳的極遠,伏在屋頂上的林天雖然听的清楚,卻沒有听懂。
他說的是越南語,而林天卻沒有學過越南語。
而此時的孟波臉上卻沒有那一絲驚喜,反而透出警惕的表情,拿出手機按了幾下,臉上突然現出一抹驚慌來,低聲說了幾句,快速的走入一輛卡車的後面,位置剛好擋住了林天的視線。與此同時,那男子身邊的幾名保鏢從車上拿下數把突擊步槍,快速的跑向林天所在下方空曠的廠內。
難道被發現了,林天不由的一怔,手中的槍口再想鎖住孟波已是不能,剛要起身想要再換個位置時,只听身下突然傳出一陣爆裂的槍聲。
趴在房頂上的林天只感覺身下傳來一陣劇烈的,身旁的瓦礫飛濺,顯然是那些跑入廠內的男子正用槍掃射著屋頂,只是奇怪的是,那些子彈並沒有打中林天,不知是幸運還是有意。
槍聲驟然停下,一道南省口味極重的華夏語從屋下大聲的傳來,滿是嘲笑的意味。
「下來吧,再不下來我們就把你打成爛肉,留在屋頂上問鷹。」
果然是有意的,林天的心已沉到了谷底,這算什麼事,怎麼會這麼輕易的就被人發現了呢?輕輕的爬到一處被打爛的破洞,向下望去,黑漆漆的廠房內根本看不清里面藏著多少人。
不待林天收回目光時,幾道火舌再次從廠房內幾個位置噴出,似乎在為林天提醒一般,在他的身邊再度留下一堆破洞爛瓦。若不是他的身下正好有一處橫梁,只怕這個時候已從屋頂上掉了下去。
「再不下來,就不客氣,快點跳下來。」那道聲音再次傳來,顯得有些不耐煩。
「別開槍,這就下來!」林天雖口應了一聲,腳踩著屋頂,背好了槍,調整好了姿勢,沿著瓦面,突然向下方滾去,一陣瓦礫亂響之時,人已滾到了屋頂的邊緣,在即將掉落下房頂時,腳尖用力的蹬在屋頂的牆邊上,整個身體好像一只被彈起的青蛙,向廠房後面的樹上彈去。
槍聲勿忙間響起,只是這時的林天已撞到了一株大樹上,雙手緊抱著樹桿大口喘著粗氣。
前面的廠房內隨著槍聲的響起變得有些躁動,人語聲,跑步聲,汽車發動的聲音,甚至還有幾聲犬吠聲。林天不由的楞了,怎麼現在的軍火交易還帶著狗,難道順路還要打獵不成。
已來不及想象為什麼會帶著狗這個問題,林天急忙模向了樹頂,找了處接近房頂的位置又跳了下去,快步跑到屋頂上,將槍架起,只是這一會的功夫,空地中,除了幾名保鏢快速的跑過,再沒有了孟波和另兩位買家的身影。
該死,林天怒罵了一聲,手指已快速的扳下了扳機,幾聲槍響,幾名還在空地上跑動的男子已應聲倒地。正準備射殺一名即將跑過入卡車後隱蔽的保鏢時,突然間,一聲猛烈的撞擊聲從林天的身下傳來,緊跟著屋頂傳來一陣劇烈的晃動。
橫梁斷裂,林天所在的位置忽然踏陷了下去,身邊已沒有什麼可抓住的物品,林天的臉色一沉,腳下失足,心隨著身體不由自已的掉了下去。
六七米高的廠房,人掉下去,很有可能會當場摔死,林天雖然不受控制的掉了下來,可是雪亮的眼楮卻在已然亮起車燈的廠房內看清了下方的形勢,探前的雙手在接觸到地面的剎那,雙臂瞬間彎曲,運起太極的借力之勁,將身邊向側邊彈了出去。
接連在地面上滾動了數圈,林天這才停下了身體,頭還起時,幾道黑漆漆的槍口已頂到了頭頂處,耳邊響起了一團嘰歪的聲音。
一道疝氣車燈突然點亮在林天眼前,瞬間的失明使得他不得不閉目側身,余光中,只見一道身影在車燈前慢慢的走來,熾白的燈光將身影拉得極長,仿佛天堂上走出奠使,只不過卻是一名墜落天使。
直走到了林天身前三米處,那人這才停來,臉上保持著一抹笑容,嘲笑的笑容,嘴唇輕輕癟起,似乎有些同情可憐林天的模樣。
「林天是吧,呵呵,你小子挺有種啊,還真敢來這里送死,我都不得不佩服你了。當個大頭兵有什麼好,到頭來也得不到什麼好處,有點事還落得一身埋怨,死都不知是怎麼死的。看你是個人才,殺了實在可惜,怎麼樣,過來跟我混吧,保證你享盡富貴!」
「人才,以前我也是這麼認為,但是遇到你了,我自問不如,起碼我在抓住你的時候,你還能笑,我現在卻笑不出來。」林天的臉上滿是苦澀,他知道今天晚上沒有機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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