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陽初升,一抹紅暈透過薄薄的窗紗照到病床上,林天緩緩的睜開眼,感受著那陽光的照拂,有些漠然的笑了,味道有些苦。
本是極慶幸的活了下來,可是在中最後發生的那一段戰友的背叛,卻無時無刻不在折磨著開始回復思考的他,心如刀絞,頭痛欲裂,他忍不住痛苦了起來。
「你醒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有些南方特點的華夏語,听如百靈鳴叫的清靈聲音自耳邊傳來,陳護士已笑著走到林天身前,彎腰問道,那身護士服極自然的繃緊,將那胸口處一抹雪白硬是擠出了一對半圓來。
「沒……什麼,給我些水!」感覺有些口渴,林天張開嘴有些沙啞的說道。
一杯純淨的水好像變戲法般出現在林天的面前,一根吸管探的極遠,送到林天嘴前,那張貌美的臉又離近了幾分,淡淡的幽香味輕輕的飄入林天的鼻間,很醉人。
極舒服的喝了幾口水,林天感激的望了一眼身旁的陳護士,昨日雖在睡覺,但查爾糾纏不休的與陳護士的領,卻是听到耳中一些,極自然的感覺也算是熟人了,起碼在越南算是熟人了。
掙扎著支起身來,林天感覺身體上傳來一陣寒意,心中暗想,這幅身體怎麼這麼差,休息這麼多天都沒有回復,不免有些急切的問道︰「幫我把衣服拿出來,我要出院!」
「兄弟,別鬧了,你的傷口還沒有愈合,一周後的檢查如果沒問題你才可以走。如果你冒然離開了,傷口裂開,引發了什麼並發癥,那我豈不是白把你撈上來了。」圍在陳護士身後的查爾,笑著走了過來,嘴角彎彎的笑著。
「查爾,幫個忙,你的手機可以打國際長途嗎,借我用一下!」想起那個趙俊光居然被孟波買通,那其它的幾位戰友豈不是也有危險,林天有些急切的說道。
「哦,我的手機可以打長途,不過回頭你得還我這筆費用,要知道這可是很貴的。」查爾有些打趣的說道,將手機遞給正取下留在身體上金針的林天。
‘嘟嘟……’
林天撥出了黃錦然的電話,鈴聲拉的極長,久久沒有人接通,他的心不由一沉,暗想著,難道他們都出事了。
手機輕輕一震,電話忽然接通,林天心頭急喜,正要說話時,只听電話的另一端傳來一聲粗魯的聲音。
「誰啊?」
「我是林天……」聲音雖然大的刺耳,可是林天的心卻變得熱情起來,聲音嘶啞的說道。
卻不想剛報了名號,還說時,電話的另一端已經打斷了他的自述。
「你誰?」
「我是林天!」林天再次確認道。
「你這個叛徒,還有臉給我打電話,我們拼了命在中等你,你卻恩將仇報,把趙俊光殺了,就算你們關系一般,也用不著下這樣的殺手啊……」
電話中傳來黃錦然一陣喋喋不休的叫罵聲,林天不由的楞了,趙俊光死了,怎麼回事,臉上中了一針怎麼會死,難道還有其它人隱在暗處,結果了這名已經了身份的人。
似乎罵的累了,電話中黃錦然聲音一轉,陰冷的問道︰「你在哪?」
黃錦然的話充滿了質疑,林天的心不由慢慢揪緊,拉絲般的痛,久久才緩緩問道︰「如果我說我沒殺趙俊光,你信嗎?」
「哦……在他的尸體上,除了頭骨的位置受到了重創,有一道明顯的裂痕,臉上還扎了一根鋼針,再沒有別的痕跡,所以法醫鑒定一定是一位極熟悉的人,用重手法擊殺了他。隊里面傳著,能將人頭骨擊裂的,除了你再沒有別人,而那根鋼針更是只有你才會使用的武器。」黃錦然低沉的說著,似乎在幫林天分析著那些殺人的過程。
「我的飛針很準的,臉上沒有致命的位,你知道得!」為了能得到這位情如兄弟的戰友的信任,林天無意說了一個不算慌話的慌話。
他的針飛的是很準,臉上也確實沒有位,可那次是他真的射偏了,才扎到了臉上。
「嗯,這倒是真的,沒見過你失手的時候,但種種證據都表明了,你是凶手,我沒有辦法證明,你的針扔的很準就斷定不是你干的!」黃錦然的口氣不由間已變得輕松了許多,就好像自己擺月兌了罪過一般。
「兄弟們都這麼想嗎?」林天的心仍是絲絲的痛。
「除了我們幾個,其它的都這麼想的,我看你最好別回來了,找個地方好好的活著吧,等這件事淡化了,我們再去看你。」黃錦然說的很無奈,卻是實情。
「我知道,今天打電話就是想知道你們是否安全,那天不是我殺的趙俊光,而是他想殺我,我被打中了三槍,掉到了河里才逃過一劫。至于他是怎麼死的,很可能背後還有黑手,你們都小心些,再做任務的時候多注意那些周圍異樣的人。」林天不想直白的告訴這個兄弟,身邊還有別的兄弟是叛徒。
可是沒辦法,如果這一次不說,下一次就不知道有沒有機會再說了。
「怎麼會這樣,他為什麼要殺你,難道他被人收買了,然後又被人殺了滅口。」黃錦然的聲音也變得有些激動,似乎接受不了這樣的事實。
「你知道就行了,我懷疑隊伍里混有孟波的人,你告訴王賓他們都小心些,命是自己的,為了那些無恥的人丟了實在不值。」
「放心,我知道怎麼做,但我是名軍人,我不會讓這些犯罪份子逍遙法外的,這件事我會暗中查訪的。這個電話是你的嗎,以後有什麼事我就打這個電話聯系你嗎?」
「這不是我的電話,臨時找來的卡,回過頭我穩定了會再聯系你們,小心些,活著才最重要。」
「保重!」
黃錦然最後道別了一聲,匆匆的按斷了電話,林天拿著手機怔怔的倒在床上,眼前似乎浮出了那些戰友熟悉的身影,嘴唇緊咬卻不覺得痛,緩緩的閉上了雙眼,將頭扭向另一旁。
特種兵的訓練已不能用刻苦來形容,極度的變態也許能更恰當些,只是被俘後絕不投降的訓練便能令那些意志不堅者服軟退出。
要知道像趙俊光這麼優秀的戰士,這種死法實在是不明不白,被收買了還沒有來得及去享受就被人殺了,不得不說是個悲哀,但又必須承認,孟波的手伸的很遠,居然能打動這位突擊隊的隊長。
罪惡之源就在孟波的身上,可是他背後的勢力太大,根本不是一個人能夠硬撼得動的,看來也只有狼首所提到的事才是最切合實際的,聯系到以前父親的那些戰友,整合出一道新的力量才能去的撼動這株陰暗遮天的樹。
不過現在有一條有利吊件,正好身處越南,倒是方便去芽莊查找那個叫蔣彬的人,只要找到了他,得到他的支持,便有了新的希望。
想到這時,林天臉上的表情已放松了許多,腦海中回想起中的那幾個人來,孟波的身份可以確認,那另兩個買家的身份卻有些特殊,看模樣都是老買家,彼此都很熟,應該是一條鏈上的臭蟲。
特別是那個黑瘦的男子,手下的保鏢都是一群猛虎突擊隊的保鏢,難道這個人是越南軍方的人,想到這時,林天的腦海中已浮出了一張畫面。
那天被打死的三個人,緊身背心中透出的紋身圖案,都有一頭猙獰的斑斕猛虎的頭像作怒吼狀。其它幾個人雖然沒有露出那那刺身的痕跡,但臉上的剛毅狠辣好戰的表情卻顯示出他們是一類人。
作為一名特種兵,經常出外作戰,對于各國的軍事力量自然都有了解,特別是各國的精銳特種部隊的各種習慣性的標志,就好像那些名牌汽車的車標一般,牢記于心。
猛虎突擊隊,越南最精銳地種部隊,負責越南北部的各種防御,其中的每一名隊員都會在胸口的位置紋刺一只斑斕猛虎的頭像。哪怕他們當時沒有承認,但是那付身手,那麼多人,那紋身的位置和圖案已了他們的身份。
既然參與到國際軍火走私,那這些兵便不在是正義的兵,而是邪惡的匪。這些匪卻不像孟波那麼難捉痕跡,更容易查找到痕跡,如果有可能的話,多殺一些倒也是件極解恨的事。
雖然把越南整個猛虎突擊隊員都當作仇人有些牽強,不過這個時候林天的腦海中只抱著那種除惡務盡的想法。
反正現在已不能像正常的人那麼活著了,倒不如學狼首,做一個惡人中的大惡人,多殺一名犯罪分子,便能消弱那些犯罪的力量,哪怕微乎其微,但勝過沒有。
被壓抑了許久的他,心中的那股恨再度浮出腦海,不由間,心已變得無比堅硬,比鐵更堅,比冰更冷。
有了即定的目標,他頓時感覺有些輕松,抬起頭來,有些不好意思的對著聊得正開心的一對男女說道︰「打擾一下,我有點餓了,有吃的嗎?」
吃的自然有,而且吃的很好,並不是傳統的越南飲食,更好像是西餐那種並沒有什麼特別的口感,營養卻很好的快餐。對于饑餓的人來說,什麼樣的食物都是美味的,林天大口的吃著,有些狼吞虎咽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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