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是極普通的越南產的合資車大宇,車內空間有點窄,但對林天來說,卻好像是宇宙飛船般那麼豪華。
沒有去看那漢子離去的身影,直接將阿興放在車後座上,林天一竄身直接從後座竄到了前排,踩離合,掛檔,加油,車已開起,在一陣轟鳴聲中,駛出了小巷,只留下鐵梯上,晃動的一群目瞪口呆的人。
小巷後,一位穿白襯衫的漢子快步跑到一棵樹後,打量著左右無人,從樹下的一個破箱子中取出一個包來。
將白色長袖襯衫直接月兌下,從包里拿出件黑色的短衫換上,一雙骨節突出的手,輕輕的模著臉頰的位置,模的很仔細,仿佛少女在模索著臉龐上是否起了個痘痘一般。
動作輕而熟練,不一會的功夫,只見那雙手好像捏住了什麼,動作緩慢的向外扯去,不一會的功夫,一張薄薄的面皮已呈現在手中,露出一張中年人的臉。
又從包里模出一頂遮陽帽將額頭處的疤痕遮住,那男子背著包大步的向大路上走去。一只沒有 牙,只是陰冷的望著前方的狼頭,精美的紋刺在那條堅實有力的左臂上。
「小子,你又欠我一條命,回頭記得還我!」沒有人听得清的聲音在男子的嘴邊有些含糊不清的傳出。
與此同時,夜總會的正門處,一位眼神湛藍的中年人,大聲的著圍過來的一群保安,口中不停的用英文大罵著,甚至不時的用拳頭擊打著那些用力想將他推到一邊的保安。
一路快跑到了一樓的阮成秀看著一個外國人雙手揮拳,將一群保安堵在了門口,心中當即生出一股火來,大聲喊道︰「這是怎麼回事,一個人都搞定不了,老外今天也得給我讓到一邊。」
「老大,這是外國人,出了事,我們很容易被爆光啊!」一旁剛才提出不能用槍的小弟,在旁輕聲滇醒道。
「哦,那就把他請到包房里好好談談,來玩的,免費送他兩個妞就行了,這點事都辦不好,還怎麼混。」阮成秀本是以頭腦見長,當即明白了其中的道理,回頭問道︰「你叫什麼?」
似乎對引起了老大的注意而心中十分興奮,那小弟極恭敬的彎腰說道︰「阿德!」
「阿德!」阮成秀低聲的叨咕著,臉色不由一沉,有些生氣的說道︰「明天你不用跟在我身邊了,去河邊洗船吧!」
洗船,出力很多,錢賺的很少,是個苦差,名叫阿德的小弟一臉苦相,不知道提醒老大做了一件極對的事為什麼得到的結果卻如此之慘。
正準備要解釋時,阮成秀已向前方走去,嘴里嘀咕著︰「膽小怕事,真是丟盡了越南人的臉!」
酒店的門一般都很闊氣,但用來出入的門卻多是夾小,特別是一些玻璃轉門之類的,感覺很高檔,但如果有一個人卡在門口,那這扇門便成了死門。
被一名老外堵在門口,來回的磨嘰著,夜總會的一樓大廳已堵滿了人,看熱鬧的客人,賺錢的小姐,和一群忙亂的海王幫眾。
等老外被請入包房後,一群人沖到夜總會後面的小巷時,早已沒有林天的影子,只有一群同樣沮喪的從鐵梯上艱難下來海王幫眾。
特殊的安排,陪禮道歉的笑臉,本以為老外會在找來的兩個美妞身上發泄心上的不滿,卻不想老外只是胡亂的叫喊了一頓,便出了門,上了出租車揚長而去。
半路上,老外笑著拿出了手機,撥出了一串號碼,但電話接通時,態度很恭敬說道︰「他很利害,一個人逃了,我並沒有幫到他什麼。」
「好,我知道了!」
另一面,正在酒店里的查爾,收了手機,臉上充滿了笑意的回身撲向在床上等得有些不耐煩的美女。
只是還沒有親熱上時,手機再次響起,這一次是個陌生的號碼,查爾很小心的接起了電話,不過態度馬上又變得熱情起來。
「馬上到西貢中央醫院,我要那間特殊病房,救人!」簡單的話語,卻是道出了林天焦急的心情。
隨手扔給身旁正糾纏來的美女一百美金,查爾胡亂底起衣服向外跑去,邊走邊拿出電話撥出了一串號碼。
銀灰色的大宇車上,林天放下一部有些舊的三星手機,暗自感概著,這個司機真是好人,居然把手機忘在了車上,而自己又正好記住了查爾的電話號碼,倒是解決了穿著血衣去搞到一部電話的難題。
找了個僻靜的位置,林天先給阿興針灸了幾下,刺激了一下他的神經,簡單的包扎了一下,以防昏死過去。闖了個紅燈,汽車飛速的向中央醫院方向駛去,看過了一次西貢的城市地圖,林天早已將幾處重要的地點記得清楚,車開的很快,並沒有用多久便到了中央醫院那似花園般的門前。
得罪了地頭蛇,本不應該把阿興再送到比較顯眼的醫院去醫治,不過流了那麼多的血,槍傷刀傷醫治倒是可以,只是需要輸血時卻是個麻煩事。能把殺人不當回事,把錢當水花,把黑戶送到高級病房治療,林天相信查爾有辦法像上次一樣,再次打開方便之門。
豐腴的身材,嬌美的容顏,令人心生異想的微笑,陳護士那張總掛著笑容的臉,此時神色有些急切的站在醫院門口的側門處,身後跟著二名男醫生和一張可移動病床。
車速很快,泛白的尾煙拉著一道長長的氣串,一個急剎車,停在了被車速過快嚇的險些跌倒的陳護士身前。
開門,下車,拉開後車門,似血人般的林天抱著一個血人,飛快的轉身跑到病床前,將血人輕輕的放在病床上。
「快走,他快不行了。」不待兩名男醫生反應過來,林天已推著車向那擁擠的醫療大樓門口跑去。
「快!」這個時候,陳護士表現出極專業的醫務素質,輕聲喊道,幫著林天快速的將車推入醫院中。
當幾個勿忙的人影走進了醫院內,並沒用多久,一輛出租車載著查爾來到了醫院,看著側門處停著的大宇汽車,那已干涸的血跡仍然明顯的掛在車門處,好像在展示著這輛車曾經犯過一個大案子一般。
搖了搖頭,查爾走了過去,站在車前,猶豫了一會,手指著車,又向旁邊的垃圾箱指了指,轉身向醫院樓口處走去。不一會,樓角拐彎處,一個帶著黑墨鏡的白人,極快速的走到大宇車前,打開車門,駕車向醫院外駛去。
一切的都顯得極為自然,車鑰匙在車內,又停在一個極礙事的違停位置,有人指著車罵,有人將車開走,倒是沒有人會在意。只不過那開車的膚色極白的人在路過醫院大門時,卻讓守門的越南老大爺一陣大罵。
「這麼有錢了還偷窮人的車!」
有了查爾提前的安排,陳護士早已準備妥當,直達手術室的電梯始終在等待著林天的到來,讓那些排隊上不了電梯的人一陣惱罵,但也只是罵,還很小聲,罵聲很無力,更多是無奈。
上了電梯,病床直接推入了手術室中,林天被陳護士表示歉意的留在了手術室外,這個時候已不是林天能幫得上忙的了。
焦急的等待中,林天突然想到了那輛車還在樓下,查爾可以使得醫院不計較患者的身份,為什麼會受傷,但不代表海王幫的人找到了醫院後,不會來下殺手。
正準備坐電梯下樓時,電梯門已經打開,查爾雙手插在褲兜里,帶著耳機極瀟灑的走了出來,看到林天,一把將其拉住,笑著問道︰「你跑哪去了,你這個惹禍人。」
「等一下,有個病人叫阿興,你幫忙照顧下,我下樓有點事。」林天急著下樓將車開走,心急的說道。
「你是去開車,剛才有人將一輛違停的車拉走了,你不用去找了,需要的時候,去廢車廠看看吧。」查爾搖著頭,很得意的說道。
能在朋友急救的過程中,下樓去辦事,除了抹掉罪證之類的事,又能有什麼事,罪證自然便是那輛車。
四道目光不由的對在了一處,身高相當,倒是平齊,林天撲哧一聲笑了,查爾也撇著嘴,露出一幅得意的模樣。
「我建議你先到病房去,找件衣服換了,你這樣,只怕會被人送進手術室去檢查一下。」看著林天有些疲憊的倒在坐椅上,查爾打趣的說道︰「還是那間病房,最近比較忙,我還沒有退房。」
每日的開銷都是一個驚人數字的高級病房,查爾居然因為忙而沒有來退,那得需要多少押金擺在那里,才可以使得醫院為他保留,林天笑著拍了拍查爾的肩膀,點了點頭,向一旁的樓梯走去。
不需要重復同一句照顧阿興的話,以查爾的聰明,林天相信他會安排好一切,對于這位身份有些特殊的正慢慢向兄弟轉化的朋友,林天還是比較信任的,起碼現在是。
手術室在四樓,病房在十二樓,穿著血衣在電梯里逛來逛去的實在不怎麼好,林天決定還是用雙腿爬上樓去,雖然很累,但心里卻很踏實。作者偏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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