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的這位,氣質形象無不顯示出一個上位者的氣息,林天這次心中才勉強生出一絲希望,起碼這位阿邦的大哥,夠沉穩。
「一個叫孟波的人,下巴處有顆黑痦子,還有一個顯得有些陰柔,帶著金絲眼鏡,做軍火生意,也可能做毒品生意。」簡短截說,當阿興說完時,胡志忠似乎想明白了為什麼華哥會死。
估計著,應該是面前這個男人在買消息時,激怒了華哥,而海王幫的手下根本阻擋不了這個殺手,所以才遭了毒手。
看著周圍的手下,胡進忠突然感覺屋內的力量好像有些不足,臉上當即換成了一幅笑臉,收回了模在桌下拿槍的手,笑著回道。
「這人沒什麼印象,應該不是賣藥的,我經常接觸的賣家也都是直接從金三角那邊過來的,並沒見過下巴上有黑痦子這樣的人。至于帶金絲眼鏡的,現在的年輕人讀了幾天書,學問不知長沒長,沒事都帶著金絲眼鏡來裝有學問,找起來就更難了。」
胡進忠的話語很客氣,客氣的連四周的打手都感覺這位大哥什麼時候變的溫柔了。
直接將線索的另一頭甩到了金山角,林天不由的有些楞了,那是一處什麼樣的存在,林天自是知道比普通人要多的多。全世界都知道那是一處毒品發源地,可是一直都沒有被剿滅,可見那里存在著一股多麼龐大的勢力。
能不動手解決問題,是胡進忠一向貫徹的原則,看著林天並沒有發難的意思,胡進忠向後靠了靠老板椅,向兩旁揮了揮手,示意那十幾人出去。
能在海王幫重地殺了老大,而後救走了人,胡進忠可不認為只憑著這十幾個人能保住自己的性命。
十幾個人對著林天一陣 牙怒目的走了出去,卻不知道剛剛在鬼門關里轉了一圈,辦公室的門很重,一聲極重的關門聲後,整間辦公室內頓時變得安靜下來。本想著支走阿興,不過一想到還需要名翻譯,胡進忠有些無奈的笑了。
「坐下說話吧!」胡進忠客氣的指著一旁的價值不菲的紅酸枝木椅說道︰「要不我給你個電話,你跟金三角那邊的人問問,也許會有消息,不過你可不能說是我告訴你的,我想這點你應該可以做到。」
和阮成秀同樣的陰險,林天腦中突然想到了那個帶銀絲眼楮的男人,看著面前這個黑瘦的普通男人,笑著問道︰「那軍火方面,不知道找誰能問的清楚些。」
稍作沉思,胡進忠隨手拿起筆,在便簽上快速的寫著什麼。
辦公室在整棟樓的最頂層,很安靜,紅木辦公桌上,一只很講究的鋼筆在一張便簽上,沙沙的寫著,一串電話號碼和一個人的名字以黑色的筆墨留在了潔白的便簽上。
「西貢這麼安靜的城市哪用得了那麼多槍械,這個人負責向柬埔寨和老撾兩國買賣軍火,生意很大,不過就是脾氣不太好,我也得罪不起。若是知道了是我把他的電話給了你,我這條命可就保不住了,希望你能幫我保守秘密,你知道干我們這行,出賣一個詞背後可是血淋淋的一把刀。」直接把紙條交給了林天,胡進忠口氣有些深沉的說道。
阿興吐著舌頭把話翻譯完,林天接過紙條,並沒有看,而是盯著胡進忠仔細的打量了起來,臉上露出一絲疑惑的表情。
「沒什麼,交個朋友而以,我最看重有才華的兄弟。」被林天看得有些發毛,胡進忠打了個哈欠說道︰「這個人最近比較忙,不一定住在哪里,怎麼找只能靠你自己了。」
確實不好找,要是在部隊時還有辦法,通過衛星定位手機發射信號,很容易就可以找到這個人的藏身之地,不過在這異國他鄉除了有點錢,還是朋友的錢,確實沒有別的辦法。
「他喜歡去綠洲夜總會玩!」胡進忠故作神秘的說道,隨後站起身來,走到林天兩人身前,伸出一只手說道︰「我只能說這麼多了,晚上我請兩位樂一樂,放松一下。」
看著林天的眉頭皺到了一起,阿興就算有心也不敢在旁答應,只見林天站起身來,與胡進忠握了一下手,道了聲謝謝,轉身快步向外走去。
「有事情可以隨時來找我。」並沒有挽留,胡進忠滿面堆笑的將兩人送走,並示意走廊里的打手讓開道路。
看著林天兩人入了電梯,梯門關閉時,胡進忠快速的跑回屋內,拿起了電話撥出了一串號碼,而號碼正是剛才給林天的那張便簽上的電話號。
「老大,我找到了殺害海王幫阿華的凶手了,听消息好像是向你那邊去了。」
「是,我馬上帶人過去。」
輕輕的放下電話,胡進忠笑了,望著窗外那漆黑的夜幕,輕聲嘀咕道︰「也不知道阮成秀慣用的這一招好不好用,若是成功了,倒是應該去送他一份禮物感謝一下。」
夜已過半,路燈仍然明亮,路上的車流卻已漸漸稀少,一輛凱美瑞飛快的在路上疾奔著,車廂內,林天默默的開著車,旁邊坐著同樣沉默的阿興。
查了大半夜,也算是查出了一些線索了,不過林天總感覺胡進忠隱瞞了什麼,阿邦和阿德進了夜總會便沒有再出來,拿著便簽一時竟找不到一個人,問清楚便簽上那個叫範立瓊的人倒底是怎麼樣的一個人物,甚至連那家綠洲夜總會是哪一個幫會管理的都不知道。
「大哥,去綠洲夜總會嗎?我知道路。」感覺林天好像在繞圈,阿興有些不明白的問道。
雖然阿興不知道綠洲夜總會是哪個幫會的產業,但那是西貢聞名的娛樂場所,他當然知道位置在哪。
「你會開車嗎?」
「不會!」
「那我們去找一輛摩托車!」
總感覺轎車在越南跑起路來十分的不方便,前面正好紅燈,林天一個急剎停下了車身。
「阿興,問旁邊那個騎雅馬哈摩托車的人,換車嗎?」
汽車旁,一輛雅馬哈摩托車上,一個女人用力的摟著身前的男人,眼楮卻是忽閃忽閃的望著這邊的汽車內,阿興急忙落下窗,大聲喊道︰「換車嗎?」
聲音很大,旁邊的一群騎摩托車的人同時楞了起來,幾個男人同時回道︰「汽車換摩托車?」
「換大輪的。」對于跑得快又穩的,當然是大輪的好,阿興極自然的想到了林天要換旁邊那輛雅馬哈車的用意。
「神經病,大半夜的怎麼辦手續。」騎雅馬哈的男人有些嘲笑的說道。
「明天這個時候你到這來取你的車!」听得林天的話,阿興有些興奮的喊道︰「這輛轎車也送你了,只借用你的摩托車一晚。」
在一片愕然的目光中,兩人下了車,騎著摩托車快速的駛離的路口,而那一對男女卻好像做夢一般,撫模著汽車的車身,感覺著那一絲鋼鐵的涼意。
漆黑的胡同里,林天停下了車,看著斜對面的那盞高大閃亮的夜總會牌匾,輕聲說道︰「在這等我,我一個人進去。」
「我跟你一起吧,也能多個翻譯!」情景重現,阿興心里不免有些傷感,曾經無奈出賣的大哥,這個時候依然信任自己,眼框中不免有些濕潤。
「這麼大的夜總會,應該有人會說英語,我只是進去探一探路,並不一定會去找這個人。」
「不如打個電話問下是不是在綠洲夜總會里?」
「適當的時候我會打的,打的早了只怕會打草驚蛇。」將綁在褲腿內的槍和匕首緊了緊,林天大步向綠洲夜總會的門口走去。
燈光下,身著整齊的保安站的筆直,看到林天一身休閑的裝扮,慢步走了過來,並沒有表現出太多的熱情。
在越南,車才是身份的,連輛車都沒有,只是靠雙腿走來,哪怕長的再帥,但看起來仍然是窮人。
進了大門,漂亮的女迎賓員引著林天向樓上走去,很慶幸,這名迎賓員懂得華夏語,倒使得林天少了些擔憂。剛才沒有讓阿興跟來,是怕出了事再給阿興帶來麻煩,而不是真的不需要一名翻譯。
二樓的一間大客廳內,坐滿了花枝招展,衣著的女人,看到有客人上樓,同時站起身來,擺著各種風騷的姿勢,同聲問起好來。
「要一名懂華夏語或英語的。」林天向一旁的迎賓員客氣說道。
迎賓員很清秀,倒有些像華人的模樣,眼楮很大很清澈,身材標準的可以用尺去較準,要是可以,林天倒是想選她陪自己一會,只不過這個時候卻要按規矩來的好。
同時數個女人舉起了手,各自用懂得的外語打起了招呼,更有一名好像是混血兒的女人,向前深深的低下了頭,將那一對有些沉重的肉團吊的更深。
「就她吧!」這麼賣力的表現自己,林天笑著指了指那名女子,隨手抽出一張五十萬的越盾遞給了服務員。
作為門前的迎賓,雖然長的漂亮,但卻很少會收到小費,更何況這是越南最大的票子。漂亮的服務員手里緊攥著錢,一時間到有些手足無措,一雙鳳目緊緊的盯著林天,仿佛要記住這個陌生的男人一般。
看到了錢,女人們多是發出一聲驚嘆,那位擠胸的女人更是興奮的拉起了林天,快步向樓上走去,留後一片感嘆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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