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金獵人 第七十六章 送紙

作者 ︰ 偏鋒

大雁粥,將整只清洗好的大雁用重刀連皮帶肉的剁成碎骨渣,混著上好的河香米,用文火炖上四個小時。

味道好是一定的,最主要的是原汁原味,營養豐富,應該會讓這些壓抑了一上午,嗓子冒了煙也沒想起來喝口茶來敗敗火的人們消消火。

廳中的人並不多,只有十幾位幫會的老大,和杜向東身後的四位保鏢,其它人的保鏢都沒有進場,而是在廳外的散台用餐,但沒有人說什麼,連喊個吃飯都要老大自己喊,這四位保鏢的身份明顯不一般。

開餐先喝點粥,或者叫羹,這也是繼承了華夏人許多傳統的越南人用餐前的習慣。

每人一碗大雁羹裝在精致的白瓷碗內,擺放在桌前,杜向東揮了揮手,並沒有客套,開始大口的喝起羹來,嘗了幾口,似乎味道不錯,又示意旁邊的服務員多盛了一碗羹。

除了杜向東,便屬阿影吃的最多,吃野豬肉也只是找個由頭留下來,等著看熱鬧,拿油膩的豬肉和淡雅爽滑的大雁羹相比,阿影還是比較喜歡大雁羹。

不知是因為在鍋里煮的時間長了,還是藥量少了,藥效發揮的有些慢,直到一頓飯都快吃完了,那兩包泄藥才發揮了作用,阿影最先跑向洗手間,杜向東是第二個。

大酒店的洗手間都很干淨,男洗手間的坐便位一般也不會設計太多,因為大多的時候用不到,河畔酒店的宴會廳男廁只有二個,在四名保鏢的陪同下,杜向東快步的沖進了洗手間內。

第一個門是鎖的,為了安全起見,一名保鏢一個縱身,手按在隔擋的木板上,探頭向里面望去,只見一堆破碎的瓷碗瓷盤歪扭的倒扣在坐便上,有的盤子還不時的流淌著黃色的液體,好像很髒的模樣。

第二個沒有鎖,杜向東急匆匆的沖了進去,鎖上了門,本來四名保鏢很盡心的守在洗手間的門口處。

不過在吃飯時,開胃羹都是那一鍋的大雁羹,不一會的功夫,有兩名保鏢也有些忍不住了,由服務員領著快步向樓上跑去。

又過了一會,另兩名保鏢也頂不住月復中的絞痛,喊過在旁守著,滿頭是汗的陳德平,讓他找幾個人守在洗手間旁,也快步的向樓上跑去。

保護杜向東是職責,可是要是把肚子的排泄物拉到褲子里,只怕杜向東出來看到了,臉色也不會好看到哪去,作為一位名人的保鏢,出了這種事,實在是丟盡了人。

坐的久了,杜向東的腿也感覺有些發麻,肚子中傳出的痛感似乎輕了許多,杜向東長出了一口氣,伸手掏向旁邊的衛生紙盒。

剛才進來時,實在太著急,並沒有注意那紙盒里有沒有紙,這個時候伸進去一只手,杜向東才發現,盒里是空的,連個紙片都沒有。

身上的槍倒是帶了兩把,可杜向東從來就沒有帶紙的習慣,心中一陣火起,已將陳德平列入了將來被收拾的黑名單中。

扯起了嗓子,杜向東大聲喊著,讓門口的保鏢送些紙進來,守在門口的陳德平一听洗手間里居然還沒有紙,臉色不由的再變,隱有抽搐的感覺。

驚慌之中,陳德平突然發現對面跑過來一個帶著口罩的,身著白色廚師服的高個男人,一邊跑還一邊咳嗽,好像受了些風寒。

似乎很急,男子跑過來時直接向洗手間跑去,手中拿著的衛生紙並不多,但眼尖的陳德平一眼便看的清楚,急忙跟著沖了進去。

「把紙給我,你再去找一卷!」陳德平聲音發狠的對著沖到洗手間中,關了門後,停來沒有再動的人說道。

回答只是一只手掌,只感覺眼前一黑,陳德平已直接昏了過去,身形倒地之時,被人扶著倒在了牆邊,並沒有發出什麼異響來。

剛才杜向東沖進洗手間時,林天躲在角落里便看個清楚,廁紙自然也是林天拿走的,只為了這一會過來送紙的機會。

心情有些興奮,林天輕輕的敲了敲面前衛生間的門,手中拿著衛生紙,對著廁位的門下空隙處晃了晃,然後很快的又收了上去。

一聲怒罵聲,廁位的門突然被打開,露出了杜向東那張憤怒到了扭曲的臉。只不過在看到林天那帶著口罩的面龐時,杜向東卻不由的吃了一驚,當即明白了怎麼回事,回手去抽背在腋下的手槍。

比速度,林天自問難有對手,早就想到杜向東在不知道利害的情況下不會服軟,這是一個做老大的通病。

一個箭步,林天已沖進了衛生間內,手中的衛生紙直接塞進了杜向東的嘴里,另一只手中的匕首已無比接近的距離抵在了那剛剛聳動過的咽喉處。

輕咽了口吐沫,杜向東很清晰的感覺到那把刀的鋒利,僅是那皮膚與刀接觸的瞬間,便感覺咽喉處一涼,過了一會才感覺到肉皮那絲絲的痛。

時機力量分寸掌握的很好,杜向東緊張之余,心里對這名殺手也升出了一絲好奇。

「告訴我,孟波在哪?」林天的眼神想要吃人,聲音有些急,右手慢慢的拔出杜向東口中的衛生紙,陰沉的問道。

本想咳嗽兩聲,將嘴里的碎紙屑吐出來,可是又害怕稍一動作,再踫到了那把鋒利的匕首,杜向東伸出舌頭干嘔了兩下,裝出一幅無所謂的模樣說道︰「天天追來追去的有什麼意思,不如跟著我混,我保證你日後天天活得比上帝都舒服。」

在越南,有錢的男人活著確實很舒服,先不說不登記的老婆可以隨便娶,孩子隨便生,便是買一處大莊園,養幾只大象老虎,無聊時殺一只解解饞也沒有人會管。

東西方文化合並的國家,有錢人的自由社會,不知道上帝過的是什麼生活,不然倒是真的可以比一比。

作出一幅冷笑的表情,但林天笑的並沒有出聲,右手輕輕的拿下了杜向東鼻梁上的金絲眼鏡,嘲笑著說道︰「你可能是看不清眼下的形勢了,我沒有時間和你廢話,說出來,讓你死的舒服點,要不然,我有很多種方法,讓你生不如死。」

眼鏡不小心掉到了地上,水晶制成的鏡片當即摔的粉碎,林天的右腳用力的碾著碎鏡片,耳邊傳來一陣刺耳的力聲時,右手已抽了一根早準備好的鋼針。

廁門一直保持著開啟的狀態,那昏黃的燈光透過空隙照耀到那根鋼針的針尖上,閃著點點寒芒。

從听到的消息中知道,那幾位黑幫大哥便是死在這種針下,杜向東的臉色不由的一變,雙眼快速的滾動亂轉著,似乎在想著什麼辦法避免挨下這一針。

「你殺了我爺爺,你知道你得罪的是誰嗎,這個時候還敢對我動手,還不快放了我。」好勇斗狠的性格使得杜向東再次表現出一幅狠色,聲音不大,但語氣很陰狠的說道。

不過當林天的手中的鋼針瞬間刺入他月復部肚臍下的氣海時,杜向東的臉色當即變得扭曲起來。

氣海,中者,破氣血淤,身體失靈,這只是普通人的癥狀,若是練過一些武術的人,這個位被擊中,損失的便是日後再也無法凝聚氣力,想突然提氣跳的高些,或跑的快些便沒了發力的地方。

自幼跟隨爺爺習武的杜向東自然知道自己所受到的傷害有多麼嚴重,口中驚呼卻又被那一團惡心的衛生紙堵住了嘴,心中驚恐之余大罵林天的手狠,一言不合居然下這麼重的手,日後再如何練武只怕也達不到以前的程度了。

「你想不想成為太監,雖然你歲數大了些,不過我有辦法保你不死。」林天的笑容有些邪惡,指尖輕晃之時,一根鋼針再次浮現在指尖,針芒隱閃,當即將杜向東驚出一身冷汗。

身體不能練武倒是小事,可若是不能御女,這麻煩可就大了。

「我不知道孟波在哪,我也在找他。」吐了吐口中粘臭的衛生紙,杜向東很無奈的說道。

這是實話,但林天不信,手中的鋼針已經指向杜向東的,而此時的杜向東即使沒有脖子上的利刃相逼,此時也沒有了活動的能力,除了一張嘴還能說話吐吐紙,整個身體已成了半麻木的狀態。

「這是真的,我可以告訴你另一個人的下落,他在河內。」情急之下,杜向東急忙說道。

這個消息,林天也很想知道,將鋼針收了回來,指向杜向東的眼角晴明上。

並不是林天舍不得杜向東變成太監,而是杜向東剛剛方便完並沒有沖水,即使帶著口罩也會聞到一股怪味,那個可以導致杜向東變成太監的位又正好在下面,實在是不好下手,林天只好換了個地方來恐嚇這位已經失了神的黑幫老大。

看著針芒在左眼處晃著,杜向東只感覺一陣頭皮發麻,語氣有些遲緩的說道︰「我說了會不會放了我。」

「只會死的輕松些。」林天冷笑著說道︰「這已經很便宜你了,你知道我那天差點沒死在華光寺,還中了一槍。」

「那你殺了我吧,你也同樣得不到消息,會有人幫我報仇的,你就算再利害,也斗不過一個家族。」

早晚都是死,杜向東突然又露出一股凶狠的模樣來,雙目一閉,強忍著身體上傳來的無力之感,生生的挺著,甚至將脖子向前靠了靠,似乎想讓那把匕首直接將喉部的氣管割破,自殺在林天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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