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房內再度變得安靜,林天並沒有喘息放松一下,而是快速的爬到離的最近的保鏢身前,從口袋里找出了一把匕首,用力的割向從腳踝一直綁到了膝蓋的繩子。
匕首還算鋒利,幾個呼吸間,雙腿已回復了自由,用力的揉搓了幾下,稍稍回復了些知覺,林天隨手拿過身邊女人的那部漂亮的手機和那把被那名保鏢當成戰利品玩耍了很久的匕首,快步走到遮著密實的窗簾前。
門口還不知道守著多少人呢,就算殺,也是很浪費時間的事,此時的林天早沒了殺光這些廢物的心情,只想著快些找到那個女人,看看是什麼讓她會轉變得如此之快,從願意共同赴死到恨得要死。
極細碟條圍成的花邊架子算是裝飾,也是一種防逃防盜的裝置,不過對于林天來說,卻和沒有安裝並沒有什麼區別。
拉開窗戶,林天猛撢起右腿用力的向前喘去,細長碟條當即痛苦的彎曲了開來,釘在薄薄的牆壁內的水泥釘也隨之月兌落出來大半,緊跟著又一腳,那道花邊鐵架已被踢開了一邊的牆釘,懸在了半空中。
初月高升,月色明亮,雙手快速的將鐵架推到一旁,林天探頭望了一眼窗外的布置,身在四樓,並不太高,四周的包房內從窗外也听不到什麼鬧心的音樂聲,幽靜異常。
手按窗台,雙腿猛一用力,人已跳出了窗外,指尖深扣著牆上的縫隙,向上方移動了些距離,林天找了處安靜的包房窗外,手抓著那鐵條花架,掏出了從女人處拿來的手機。
通話記錄的第一行便是阮成秀的電話號,林天笑著回撥了過去,幾聲嘟嘟的響聲過後,一個男人不耐煩的聲音從電話的另一旁傳來。
說的是越語,林天並沒有听懂,但听出來,說話的人是阮成秀,可以感覺到阮成秀的心情有些糟糕,似乎是听到了林天在包房內殺了看守的人的消息,感覺到了死亡的恐懼。
「你在哪?」林天冰冷的問道。
「呃……兄弟,是不是那個妞沒有服侍好你,我馬上就再安排兩個更漂亮的給你,別急!」阮成秀的聲音瞬間變成一幅和善的口氣,充滿了討好的情結。
「告訴我,你在哪,還有那個女人!」林天重復說道,在提到那個女人時,林天的語氣充滿了殺機。
似乎查覺到了林天語氣中的不善,阮成秀遲疑了片刻,緩緩的吐道︰「我們在頂樓玫瑰包房內!」又是那間可恨的包房,林天抬起頭,望著頭頂上的一片漆黑的窗戶,腦中卻浮出了一堆黑漆漆的槍口指向自己的模樣。
這個時候還想騙我上樓,林天冷笑了一聲,踩著樓與樓之間突起的位置,慢慢的爬下了樓,轉了個彎向夜總會的後門走去。
若是沒有猜錯,當阮成秀知道林天出困的時候,除了會派出大量的手下去樓上圍堵之外,便是自己帶著幾個人從後門溜走,至于會不會帶走阿影,這個林天倒是不在意,抓住了阮成秀,自然知道阿影在哪間屋內了。
西貢第一郡,寸土寸金,樓房挨得很密,漆黑的胡同里,三輛車靜靜的噴吐著尾煙,並沒有打開車燈,好像秘密的等待著什麼。
不一會的功夫,只見夜總會後面的大門突然開啟,七八個人快速的涌了出來,統一的黑色襯衫實在不容易分辨出誰是誰來,不過帶眼鏡的男子卻只有一個。
跑在最前面的人迅速的打開車門,並沒有謙讓,直接鑽了進去,正當那個帶眼鏡的人要跟著鑽進去時,突然間,一道黑影從旁邊樹上橫空而現,轟的一聲踩到了車頂上,一個翻身穩穩的落在了地面,伸手間,已將那帶眼鏡的男子連待著拉到了身邊,手中一把鋒利的匕首架在其脖頸間。
「這麼著急走干什麼,我還沒上樓找你好好談談合作的事呢?」帶眼鏡的男子自然是阮成秀,林天拉著阮成秀緩緩的退到了邊緣處,勒了勒手中的匕首,冷笑著問道︰「阿影在哪?」
「臨時有點事要離開,兄弟別這麼緊張嗎,你看我也並沒有傷害你啊!啊……」鋒利的刀鋒已輕松的割開了阮成秀說話時聳動的咽喉,感覺到一陣涼意,阮成秀當即停下了驚呼,雙手向前急揮,示意那些跟出來的手下,不要再靠近。
實際上,那些手下又哪有膽量去靠近這位近乎于神一般的殺手,只是從樓里又走出了一群人,將前面的人擠了出來而已。
「她人在哪?」林天將匕首稍稍放松了些問道。
「在樓上休息呢,我給安排好了!」阮成秀自然知道林天問的是誰,聲音顫栗的說道。
听起來好像很曖昧,林天的臉色更加深沉,任誰都不會希望,一個剛剛還對自己情有獨鐘的女人,只是不一會的功夫,便倒在別的男人懷抱中。
這個時候讓阮成秀讓人把阿影找下來,似乎不太可能,如果阿影真的背叛了林天,听到林天要找自己,估計第一個反應是逃跑,林天稍作猶豫,沉聲說道︰「帶我上去找她,我想看看你是怎麼安排的。」
臉色再變,阮成秀的表情有些復雜,有些搬起了石頭砸了自己腳的感覺,不過還是輕輕的點了點頭,隨著林天的節奏向樓內走去。
胡同中的路本不寬,還有三輛車停在路中,一群海王幫的打手堵在門口,當林天架著阮成秀走來時,雖然讓出了道路,卻沒有離但遠,到達門口時,更是伸過手便可以夠到林天的身體。
厚重的玻璃門緊緊爹合在一起,透過那花紋的玻璃可以看到里面通明的燈光下,晃動的人影。
似乎感受到脖間匕首的壓力,阮成秀僵硬的站在門前,林天站在後面想要開門又實在不方便,臉上不由的露出一絲玩味的冷笑,連刀帶人向前擠去,意思很明顯,你不開門,我便用人擠開。
對于林天的狠,阮成秀也算是多有了解,不過在想到自己暫時還有用途的份上,還打算借著林天錯身開門的機會奪路而逃,卻沒想,林天居然直接用自己去撞門。
本來阮成秀的雙手自然垂在身前,用來推門正好,只是林天的動作太過突然,被那把冰涼的匕首壓的緊了,緊張的阮成秀卻忘記了這回事,隨著林天的動作向門上撞去。
門當然可以撞開,可是門撞開後,那把鋒利的匕首會不會割斷自己的咽喉卻實在難以預料,心中緊張之余,大罵著旁邊的那些小弟,為什麼這個時候沒有一只手伸過來幫著開門。
銀制的鏡框踫到了玻璃門邊上,發出 的聲音,在那張驚慌失色的臉即將在玻璃門上按偏時,一只手突然從旁邊伸了過來,似乎想要幫著推開門。
余光看到了這只伸來幫忙的手,阮成秀嘿嘿的笑了,可是眨眼間,身旁傳來的一聲慘叫卻打斷了阮成秀的偷笑,只見那把本是架在阮成秀脖間的匕首瞬間刺入右側那名想要開門的海王幫眾的手臂上。
留下一道血洞之後,匕首快速的收回,抵到了本想要逃走的阮成秀後心處,輕輕的向前刺了半分。
匕首很鋒利,林天掌握的很有分寸,阮成秀只感覺後背上一痛,剛剛升起的奪門而逃的想法瞬間消失。
只是好心為了推開一道門,換回來的卻是一刀,圍在林天身後的海王幫眾再不敢上前,不由的退後了幾分,之間保持的距離倒是擴大了不少。
鏡框撞擊玻璃的聲音再度響起,阮成秀痛苦不堪的抗到了門上,本想向後退幾分,可是林天的手卻緊緊的抓住了那長長的頭發,用力的向前按去。
眼鏡悄然跌落地面,被林天的鞋踩的粉碎,厚實碟門在阮成秀的臉上生生的扭出了一道縫,越開越大,直到林天也跟著一起過了那扇門。
頭部一緊,阮成秀忍不住痛呼了一聲,隨著林天左手抓住頭發的拉力向一旁閃去,厚重的玻璃門這才緩緩的閉合了回去,而阮成秀的一面臉上卻是清晰的印著那玻璃門上的花紋。
有些雜亂的音樂在樓道間傳播著,樓下卻沒有人出聲,臉上表情不一的望著兩個人,緩緩的這樓梯處走來。
眼鏡是被門擠落的,蠻橫的撞力下,那銀制的鏡框在阮成秀的臉上留下了一道清晰的血痕。
此時的阮成秀半仰著頭,血痕緩緩的流過那整痛苦的有些扭曲的臉,顯得很悲催,被林天用力的拉扯著頭發,更使得阮成秀想要低下頭掩蓋一下臉上的痛苦和羞辱都不可能。
「兄弟,是不是輕點,我抓住你的時候也只是把你綁起來,還送了個美女去服侍你,你這樣是不是有些對不起我了。」阮成秀咧著嘴痛苦的說道。
「還有四把槍你怎麼不說,放心,我不會殺了你,不過若是你不配合,把你變成杜向東那幅模樣倒有可能。」林天冷笑著說道,心中卻想著,要不要一會給阿興打個電話,讓他過來,把那段壓抑了他許久的仇報了。
一想到後來听說的杜向東生活不能自理的慘樣,阮成秀極明智的選擇了默認,雖然林天的手段狠毒,但既然他答應不殺自己,那便真的可能是不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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