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澤潤示意其他跟邊伺候著的女人退下,等最後一個走出去關好門,許澤潤掐滅指尖的半截煙嬉皮笑臉道︰「真他媽一群廢物!」
林焱迷人的鳳眸微眯釋放難以壓抑的警告,道︰「別在我眼皮子底下耍花招,否則,別怪我翻臉無情,扯斷這兄弟感情!」別以為他不知道他打著什麼主意,不說不代表不知道他們之間那一段破爛兒往事,當他白痴呢,可以被他玩弄于股掌間?!
許澤潤只些微愣了一下,很快便調整好被挑釁的不爽情緒,速度之快,連林焱那種工于心計的大男人都沒有察覺。
許澤潤裝作完全听不懂林焱在說什麼,邪魅的桃花眼眼尾翹著,道︰「不就是一傻不顛顛妄想攀高枝兒的小妞麼,你說你至不至于對兄弟們發這麼大的火?」
平常跟許澤潤關系最為要好的程子豪,還真怕這倆活閻王當眾掐擰起來,連忙一腳摻合進來攪稀泥,「對啊對啊,林子,就一不長眼的貨色,不至于跟兄弟們著急吧!」
「兄弟們也是好心,看你好久不出來玩兒,當真是想給你找點兒樂子來著!」李易男也是一平常玩兒比較好的,具有這會兒插話的資格。
其他幾個,都是些家事門楣比不上這四位小爺的,這種場合,也只有賠笑臉見風使舵的份兒。
林焱這時候要是還端著,還真有點說不過去了,轉眼的功夫,冷酷的俊臉恢復如常的吊兒郎當,利落帥氣的動作甩開打火機點燃指尖捏了一晚上的煙,像是玩笑又像是認真的說︰「最好是這樣!」
許澤潤笑了笑,沒吭聲。
程子豪最為了解許澤潤,對他的心思也心知肚明,知道現如今兩個人的實力還不是一個段位的,忙腆著臉替這小爺掃平障礙,道︰「當然!」
一伙人于是恢復說笑,像是沒有方才的一出插曲,喝酒的繼續喝酒,談事的繼續談事兒。不一會兒,有人提議打牌,林焱、許澤潤、李易男和程子豪湊到了一張麻將桌上。
有人說,情場失意賭場得意。
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跟這個有關,林焱當晚的牌順的一塌糊涂,就隨便一把爛牌到他手上都能讓他自模,真真兒是紅火的不得了。
第六圈,李易男拆了三萬四萬五萬一搭牌中的三萬丟出去,林焱直接把派推到正中央站起身,「沒勁兒,不玩了!」
「我說小爺,你可真是難伺候!」程子豪跟著把一把牌推到,「吃夜宵了,誰要!」
李易男把一手牌扣在桌面上然後推到桌子中央,林焱斜了一眼,唇角不動聲色勾起一抹邪佞的弧度,轉瞬即逝。
「回家抱老婆去,你們慢吃!」林焱回眸,帶著很深的情緒看了許澤潤一眼,轉身離開房間。
林焱離開之後,許澤潤方才停下陰氣沉沉模牌的動作,抬手分別捶了李易男和程子豪一把,「無論如何,謝了!」
「得,當我今天沒出現過!」李易男拽拽的起身,捶了一把許澤潤的堅硬的胸膛,「是兄弟我才說的,關于林焱那祖宗,聰明的還是少招惹為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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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焱回家,詭異的發覺整棟房子黑乎乎的沒有一點點人氣,心里不由的咯 一下,這,李雨薇不會是還沒有回來吧?
往常,不管林焱多晚回來,哪怕是李雨薇已經睡下了,走道和樓梯旁的壁燈都是亮著的,所以不管他什麼時候回來,都不會覺得自己是一個人,不會有寂寥的感覺。
而今,林焱伸手打開門口的燈,連鞋子也沒顧上換,邊走邊開燈,找了樓下樓上所有的房間,沒有看見李雨薇半個人影。
林焱心里不由的凸凸,凌晨三點多了,這丫頭哪兒去了,而她不在家又能去哪兒?
想到這里,林焱不由的開始著急,據他所知,李雨薇在這個城市似乎除了許怡然那麼一個知心貼己的朋友之外,任何人都沒有在身邊,家人亦或者朋友,什麼都沒有。
林焱只要一想到這里,那是說什麼也無法淡定了,他匆匆往樓下跑,一邊還拿出電話撥了李雨薇的電話號碼,電話是通著的,只是無人接听。
不由更慌亂了,林焱拉開門就往出跑,該死的,即便兩個人翻臉、吵架,他都不應該丟下她一個人在外面不是嗎?混蛋,他腦子里到底是在想些什麼東西,明知道她在那個地方不會開心,他干嘛非得跟她吵架?
林焱一直沒有掐斷電話,電話里面,開始一直是單曲循環的歌聲,林焱因此除了懊惱多了一份窩火,真是什麼毛病呀,不知道這麼晚不回家很討人厭麼,電話也不接,還真是越來越不像話了。
林焱闊步,出了門還沒有走到停車的地方,電話里面的歌聲嘎然而止,變成了對方已關機的提示音。
林焱給氣的,恨不得當場摔了自己的電話。
真是太可恨,明知道他會著急,不接電話也就罷了,居然還給他關機,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他一定,肯定,必須,好好的跟她談談,干嘛還越活越回去了,學人家十七八歲不懂事的少年,吵完架直接關電話讓人家找不到,害別人為她擔心。
林焱濃眉因此皺的跟一撮麻繩似地,緊緊地擰成一團,看著就是壓抑著極度怒火的樣子。
打開車門,他想要試試運氣,回過頭去學校看看。那死丫頭上學那陣兒就有那麼個怪毛病,兩個人吵架或者心情不好了喜歡一個人待在原地等他回去找她,道歉什麼的,那是以前的事兒,現在,不會有,但是不妨礙他找到她好好教育一番。
林焱發動車子,才掉頭準備出門,刺眼的車燈下,瞅見李雨薇因為車燈太強烈的光線而抬起手臂遮著自己眼楮的一幕。
她長發白衣,微風吹過,發絲隨之輕揚,刺目驟起的光芒下,她孑然一身,手臂下的半張臉白涔涔的透著病態。在凌晨三點,這畫面,氣氛,透著一股子詭異奇妙的意境。
林焱拔掉車鑰匙,偌大的院子因此除了大門口幾盞微微泛著亮光的小燈,整個院子緩緩暗了下來,在一片夜色中更顯靜謐,甚至清晰可見,清風過境,樹葉撲簌撲簌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