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開醫生的辦公室大門,陳偉澤見到坐在里面的醫生,竟是那位參加過救治老媽的四十多歲的潘主任。
「小陳呀,來,坐。」潘主任扶了扶金邊的鏡框,示意他坐在對面。
陳偉澤心情沉重的坐下,他感覺今天叫自己來不會有什麼好消息。
果然,潘主任開口了︰「小陳呀,我看你的家境也不是很寬裕,就實話對你說了吧,你可要有心理準備……」
陳偉澤艱難道︰「主任,您說吧,我有準備。」
「你媽活不過今晚了,你去收拾收拾東西,準備回家辦理後事吧。」
雖然他知道老媽傷得很重,可他心里還是存有僥幸想法的,哪怕老媽在這世上多活一日也是好的。如今,听到醫生這般說,徹底地絕望了。
「媽——!」
都說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處,陳偉澤在醫院的走廓里嚎啕大哭。
一邊哭一邊數說著。
「媽呀!你的命為什麼這麼苦哇!二十五歲守寡,將兒拉扯大,好不容易要熬出了頭,能享上福了,又要撒手西去,叫兒不能在你面前盡孝,不能報答您的養育之恩呀!我苦命的媽呀!老天爺!你怎麼就這麼狠心呀!我媽才三十九歲你就要把她給帶走呀!」
醫院的人沒有一個不聞者傷心,听者陪著落淚的,深深為這位年輕的媽媽即將失去生命而感到婉惜。
撕心裂肺的嚎哭聲中,陳偉澤忽然見到醫院的白色走廊突然消失了,周圍的環境變成了一片鮮花的海洋,自己正置身其中,臉上猶掛著淚痕。
「這是哪里?難道是自己哭昏了過去,這是在做夢?」
「這里是水月城的田園廣場,你面前的就是罌粟花海。」一位長發赤瞳的男子現身在他面前,緩緩道。
「你是誰?為什麼長得這麼奇怪?」陳偉澤見過生長著黑瞳褐瞳的人,外國人是藍色的眼瞳,就是沒有見過赤瞳的,覺得妖異無比,不免心生恐懼。
「我是邪神,是可以改變你命運的神。」赤瞳男子勾唇笑道,巧克力色的長發無風自動,顯得飄逸月兌塵,不似凡人。
「邪神?」陳偉澤心道,我管你是什麼神,既是神,那是不是能救治老媽呢?便問道︰「既然你說你是神,那麼你能治好我老媽嗎?」
「對于神來說,這只是輕而易舉的事情,只要你……」
仿佛處于黑暗深淵中的人看見了一絲光明,陳偉澤不禁欣喜若狂地打斷道︰「只要能救回我媽的命,讓我做什麼我都願意。」
「其實我要你做的並不多,只要把你的靈魂交給我就行了。」邪神抿唇笑道,仿佛自己真的是位十分寬厚善良的神。
「為了我媽我什麼都願意,哪怕是要取我這條命也行。邪神大人你先去救我媽吧,醫生說她活不過今晚,我怕晚了會來不及。」
「怕什麼,你媽即便是斷了氣我也能將她復活。」
只見邪神伸手一抹,周圍的罌粟花海便消失了,變回了醫院走廊。
「帶我去吧。」
「我媽就在這里。」陳偉澤推開一間病房的門道。
邪神走進房來,門隨後便自動的關閉了,保險落下。
「掀開被子。」
陳偉澤依言將被子掀開,露出老媽瘦小的身體。
邪神直接走至床邊,伸出白皙的雙手,無數的罌粟花便似從他手里長出來一般,越聚越多,瞬間包住了床上婦人的身體,將她淹沒。
陣陣黑氣從花朵里散發出來,彌漫了整間病房。
十分鐘後房間內重新恢復了原樣,視野清晰了,花朵都消失不見了,露出了婦人小小的身體。她身上的紗布繃帶已經沒有了,一臉安詳,面色紅潤,呼吸均勻,像睡著了一樣。
陳偉澤撲在床邊,激動地抓著婦人的手道︰「媽,你怎麼樣了?」
「她已經痊愈了,身子甚至比以前都要健康。現在該是你履行承諾的時候了。」邪神盯著他道,笑得曖昧。
除了善長讀書,舞文弄墨,自己就是年輕,有把子力氣,別的身無所長。看著邪神笑得奇怪,陳偉澤不禁想歪,難道他是玻璃?要自己做他的男寵?不禁下意識地捂住自己的。
邪神見到這些小動作,早已明了他的想法,面色一冷,道︰「本神只不過是見你資質不錯,頗具靈根,打算讓你傳承我的噬念神功而已,這可是別人求都求不來的好事。現在將你的靈魂交與我,你可願意?」
在邪神面前,陳偉澤哪有說不的權力,點頭道︰「我願意。」
邪神食指微屈,一道銀色的虛影自他身體月兌離,他的**便軟軟地坐在了地上。
邪神將食指咬破,綠色的血液立即冒出來,他就著血在銀色的魂魄頭部畫上一道符紋,嘴里還念念有詞︰「欲學我噬念神功,必先滴血認主,生生世世為我邪神效忠,如有異心,魂飛魄散,永世不得輪回!」
畫畢,銀色的魂魄重新**,陳偉澤自地上快速站起,走近邪神低頭順眉恭敬道「主人,感激您賜予小人神功,讓小人得以重生,小人將生生世世為您效忠。」
邪神擺了擺手道︰「只要你听從我的指令,將人類的一切貪念,妄念,惡念充分激發起來,再加以吸收,自然收益無窮,力量也會變得更加強大的,好好做吧。」說完,身形便變得虛幻起來。
感受到體內澎湃的力量,陳偉澤有種天上掉餡餅的感覺,心中對邪神充滿了感激之情,見他欲走,急急道︰「主人,以後我怎麼與您聯系?」
邪神的聲音自某個空間傳入他的腦海︰「我已在你的體內留下一道分身,有事你就將神識沉入體內喚我即可。」
陳偉澤試著閉上眼楮,將神識沉入體內。他驚奇的發現自己竟然可以看得見身體的內部,錯落交叉的經脈,潺潺流動的血液,以及五髒六腑都看得一清二楚。最後在丹田的位置發現了一片布滿黑色靈氣的空間,里面坐著一個光形的小人,眉目都和邪神一模一樣,想必這就是主人的分身了。小人睜眼朝他微微一笑,點點頭,復又閉上眼楮靜坐著。雖僅是分身,可身上透露出來的威壓依然讓他頗感吃力,趕緊將神識退出體內。
再睜眼,自己依然置身病房內,母親還在熟睡著。
意念稍動,目光便直接透視了她的胸月復,他看到斷掉的肋骨真的已經完好如初,不見絲毫裂縫,生命氣息旺盛,照這樣下去活個一百歲都沒問題。
在她身上他感覺到有股奇怪的氣流,細細揣磨了下才知道那是善念,自己不喜歡也不排斥。
他將神識向病房四周擴散出去,發現周圍有無數股氣流,有無數種意念,怨念、惡念、欲念等等,很是喜歡,便試著將它們吸過來。剛開始吸收得還不太熟練,慢慢地就越來越順溜了,各種各樣的念頭化為一股股暗流流入他的丹田,隨著這股氣流的涌入,他覺得渾身的毛孔都張開了在呼吸般,酣暢,享受之極。
「澤兒,你在干什麼?」床上的婦人肚子有些餓了,想吃東西。
陳偉澤聞言立即停止了吸收,柔聲道︰「老媽,你有沒有覺得哪里不舒服?」
婦人模模自己的胸月復之處,竟然感覺不到任何疼痛了,只覺得饑腸轆轆餓得難受。
「澤兒,好奇怪,我現在一點都不疼了,只是肚子餓得難受,你去給我弄點吃的吧。」
陳偉澤道︰「媽您人好,連老天爺都向著你,讓你快點好起來。我這就去弄吃的來,您等我呀。」一溜煙的跑出去。
婦人坐在床上喃喃道︰「觀音菩薩真靈哦,我初一十五的燒香,求她保佑我們母子兩平安免災,原來她都是听得到的哦,謝謝,謝謝菩薩啊!」說著雙手合什,連連叩首。
時間不長,一碗香噴噴的玉米粥端進了病房,粥上面還撒了些白咸菜,玉米面和咸菜都是張嬸來醫院看望時從鄉下捎來的。
就知道老媽喜歡這些鄉下食物,望著老媽吃得無比香甜的模樣,陳偉澤心道,再想到邪神傳承給自己的噬念神功,那種能夠將一切欲念化為自己力量的過程,當真是種享受,忍不住的想要再次重溫。
「媽,您吃飽了嗎?」
「我還想再要一碗。」婦人身子雖小,可卻是干農活出身,胃口很大,現在身體恢復了,沒病沒痛的,一碗粥下去,自然沒飽。
「媽,醫生說你不能食過飽,過撐,還是過會再吃吧,先忍忍。我去洗碗啦。」
站在水池邊,感受到周圍美味的欲念,他忍不住的又開始自動吸收起來,漸漸的吸收的速度愈來愈快,形成了一個以他為中心的旋渦來,很是怪異。
「小陳,你怎麼了?」隔壁病房陪床的郝叔看著他站在水池邊動也不動,奇怪地推了他一把道。
被人打斷陳偉澤內心極為不爽,惱怒地瞪了郝叔一眼,他沒有察覺到自己的雙瞳竟然變成了紅色,妖異無比。
「啊!小陳,你的眼楮怎麼了?!」郝叔嚇得手中的碗勺統統掉在地上,發出了一片 當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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