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娘皮,道爺倒是小瞧了你,不過你如果就這點實力的話就到此為止了!」青袍道人拭去嘴角血水,陰聲道。
劉雲此刻看上去已經是疲態盡顯,面對比自己高兩個境界的對手能撐到現在全憑一股子信念。
此時的評判席上,林御風卻凝視著劉雲手中的殘月刀良久,若有所思著。
一旁的舞研此時也注意到了劉雲,只是她與林御風關注的殘月刀不同,她更看重的是劉雲本身的體質。
而此時,青袍道人與劉雲已經再次交上了手來,只見青袍道人青色長劍舞動,抖出密密的劍花將殘月刀的攻勢穩穩地壓制著。
「哼!你已經沒有翻盤的機會了,快認輸,我不想傷害你!」青袍道人冷哼一聲道。
劉雲並未答話,而是瞬間凝氣于掌,迅速打出幾道勁氣直奔青袍道人的命門。
青袍道人沒料到劉雲竟然頑抗至此,怒喝一聲,長劍劈出數道劍芒毫不保留的朝劉雲攻殺而去,
只听一聲淒喊聲,只見劉雲應聲飛出,空中已經濺出數朵血花。
「不好!」何熙韜沉聲道,正欲飛身去接,卻听到青袍道人的一聲慘叫聲響起,再看已經凌空的劉雲在空中穩住了自己的身形,而手中鏈刀竟然將青袍道人緊緊地纏住。
「我說過,我是不會放棄的!」只听劉雲嬌叱一聲,青袍男子頓覺腰間一緊,便隨著劉雲的鏈刀飛向擂台外。
整個過程說起來反復,其實也就一眨眼的功夫,青袍道人甚至還未搞明白發生了什麼,便發現自己已經站在了擂台下,而此刻的劉雲正站在擂台上,朝自己投來捉模不透的目光。
「雲姐姐好樣的!」卻是下方的舞汐兒興奮地拍手道。
符靈韻也朝台上示以關切的問候,卻發現劉雲突然一個踉蹌,徑自栽倒在早已看出端倪的何熙韜手中。
「她怎麼樣?」符靈韻忙跑過來關切道。
「不礙事,只是用力過猛,加上連日戰斗體力透支再加上剛剛那名道士的最後一擊也是不輕,方才致此。」何熙韜從懷中掏出一枚深褐色藥丸讓劉雲服下解釋道。
「那就好!」隨著劉雲與青袍道人的比都結束,其余幾場膠著的比斗也很快落下了帷幕。
「族叔,符天令你失望了,還請族叔責罰!」符明所站位置,一名俊朗青年低頭道。
「你已經盡力了,不怪你,下去好好養傷!」符明拍了拍符天臂膀安慰道,原來符天在與北岳武宗的趙春寒對決中竟至慘敗,故而特地向符明認罪來了。
「五叔!」這時二人身後傳來符靈韻的聲音。
符明忙轉身看去,只見符靈韻正攙扶著已經醒來的劉雲緩緩朝這邊走來。
「好樣的!你果然沒讓我們失望!」符明忙迎上來道。
「還不是多虧叔父的幫忙!」符靈韻低頭道。
「你快帶雲姑娘下去休息,明日就是最後一戰了!」符明看了一眼極為虛弱的劉雲道。
「天師兄可否幫我將雲姑娘扶到靜室歇息?」符靈韻朝付天道。
「自然可以,只是師妹剛比完賽,難道不需要歇息一番?」符天疑惑道。
符靈韻搖了搖頭,朝遠處一座擂台上看去道︰「我有一點私事要處理一下!」
符天自然不好繼續問下去,朝符靈韻問候了兩句,便接過劉雲朝翠微坪符家住處走去。
目送二人離去後,符靈韻朝符明施了一禮,便朝最北面的一處擂台走去。
符明疑惑的的循著符靈韻路線望去,只見符靈韻走向的那座擂台上,一名紫衫女子正翩翩立于擂台上。
「哈哈,這位姑娘想必就是雨長老的愛女念柔姑娘?」紫衫女子對面一溫爾雅的儒雅男子笑道。
「這位想必就是黃家的黃星師兄了!」何念柔朝對面男子禮貌的笑了笑,又迅速恢復了一臉冰霜的模樣。
「果然與她母親一樣,確是不可多得的極女子!」黃星打量了一眼何念柔,心中想道。
見黃星輕佻的看著自己,何念柔當即鄒了鄒眉,略顯厭惡的凝視了黃星一眼。
黃星當即意識到自己的失態道︰「念柔姑娘風姿綽約著實令黃某失態了,還望師妹不要見怪!」盡管七大世家平日里明爭暗斗,但是歸根究底都是漢人建立的傳統世家,故而一般同輩弟子之間也可以以師兄妹相稱。
「小妹自然不介意,只不過這比賽已經開始了,我們二人還站在此處寒暄,我恐評判席上的眾位長老會對我們二人有意見!」何念柔不帶絲毫感情道。
「哈哈!見到師妹之後倒是將正事給忘了,多謝師妹提醒!」黃星笑道,稱呼也瞬間從先前的的念柔姑娘變成了師妹,好不親切。
「既然這樣,我們也都手,得罪了!」何念柔冷聲道。
「師妹盡管出手,為兄雖然對你的風姿甚為仰慕,但這擂台上卻是不會退讓分毫的!」黃星笑道。
何念柔厭惡的鄒了鄒眉頭,並未答話,而是徑自拔出手中虹影劍在孔舟抖了一朵劍花,冷冷的看著黃星。
那方看台上,當何念柔亮出虹影劍之時,評判席上的眾人不約而同的朝雨柔望了過去。
「雨長老果然對愛女是疼愛有加啊,竟然連虹影劍都傳授給了她!「說話的乃是黃家此番的帶隊長老黃孝祖。
「令眾位長老見笑了,雨柔就這麼一個女兒自然要將最好的東西傳給她,不知大家可是覺得有問題?」雨柔不見任何感情波動,笑道。
「這個自然沒有,這虹影劍乃是名劍譜上排名第三的神兵利器,我等也只是驚嘆下罷了!」翟雲接話道。
雨柔倒是沒有接話,而是將目光重新移到了何念柔所在的擂台上。
擂台上,何念柔與黃星已經交手數招,彼此間一時不分勝負。
「師妹不愧是雨長老的女兒,據我所知師妹修行不過四載,沒想到已經達到如此實力,倒是令我等汗顏啊!」黃星避過何念柔的攻勢贊嘆道。
何念柔並未遽然答話,虹影劍在空中掠出數道殘影,劍刃上迸出的劍罡仿似斬破空間一般,朝著黃星呼嘯而去。
罡風呼嘯,然而令人驚訝的是盡管罡風肆掠,然而當其觸及黃星身上的那身水藍色寬袍之時,又仿若泥沉大海一般沒了動靜。
何念柔疑惑的看著眼前其妙的景象,鄒了鄒眉頭,卻是搞不明白究竟是哪里出了問題。
「哈哈,讓師妹受驚了,這蘊藍水袍乃是家族祖賜給我的護身之物,足矣吸附同階大半攻擊。」黃星見何念柔鄒眉樣,立即獻寶道。
「是嘛?」何念柔若有所思道。
「自然,你不信再試試?」黃星拍了拍胸脯道,他顯然對這蘊藍水袍極為自信。
「媽的,這小子,又開市獻寶了,結束後看我不教訓他!」台上的黃孝祖當即怒聲道。
台上的其余幾名評委也被黃星的舉動逗得樂不可支,只是出于身份面子都忍著笑意,只有黃孝祖在一旁焦躁不安,氣的七竅生煙。
「那我再試試?」何念柔對黃星說出這樣的話來以極為驚異,疑惑道。
黃星也意識到自己秀過頭了,淡說出去的話又不好收口,而是朝著何念柔訕訕的笑道︰「師妹要試試,那就試試?」
「這可是你說的!」何念柔嘴角閃過一抹笑意補充一句道︰「你可不要還手哦?」
「不……不還手?」黃星本有些猶豫,但看到何念柔仿若嚴冬的寒冰的面龐陡然綻放笑意,當即拍了拍胸脯道。
何念柔也不再言語,凝氣于劍當即揮出一道劍芒,正如黃星所說那樣,那蘊藍水袍果然吸收了大半劍氣,一道劍芒竟然沒有傷到黃星半點。
「果然有點門道!」何念柔驚訝道。
「怎麼樣?我沒騙你?」黃星仿似很想收何念柔對自己驚訝的目光,不能自已道。
「那可否讓我再試兩招?」何念柔征求的額目光看向黃星道。
沒想到黃星竟然毫不猶豫的點了點頭,在此做好了承受很念柔一擊的準備,仿似迷失了自己一般,竟然忽視了一直在場外呼喊著的黃杰。
何念柔冷笑一聲,連打數道劍芒,毫無例外都被蘊藍水袍巧妙化解。
黃星見何念柔數次未果,咬牙驚異的神情,越是自得,竟然忘乎所以起來,他卻忽略了蘊藍水袍的承受極限。
「師兄哦那個接好,這是最後一招了!」何念柔故意說出聲道。
「沒事,盡管來,我扛得住!」黃星仿似覺得自己是一個頂天立地的大英雄一般正在做一項極其偉大的事情。只見何念柔手中虹影劍陡然發出暗紅色的光芒,一條血紅的線條在劍身中不斷地流轉著,緊接著只听何念柔輕叱一聲,一股龐大的劍力自虹影劍中激射而出。原本還在洋洋自得,沉靜在yy世界中的黃星當即發覺不妙,當他反應過來之時,只覺胸前仿若被千斤巨石錘擊一般,身軀迅速飛出了場外。
「我怎麼下來了?」黃星跌跌撞撞的爬起身子超四周望了望,突然他感覺背脊一涼,芒刺在背,一股不祥的預感由心中產生。
然而並未等他徹底回過神來,便听到一聲暴喝聲自身後響起,緊接著他感到腦袋被什麼東西撞擊了一下,竟然徑自栽倒在了地上,再看他身後,黃杰滿臉怒的看著躺在地上的黃星,猶不解氣的朝著黃星的軀體踹了兩腳方才離去。
評判席上,黃孝祖早已經氣的面紅耳赤,半天吐不出一句話來,正因為頭號種子選手被何熙韜三招擊敗,所以黃家才把最後的希望都寄托在黃星身上,為了保險起見,黃孝祖才把一直穿戴在自己身上的蘊藍水袍賜給了黃星,誰知道黃星竟然拿出來獻寶,還如此丟人的輸掉了這場比試,這也就意味著黃家再也沒有進入決賽爭奪洗靈池名額的資格了。
何念柔看了一眼躺在地上沒人攙扶的黃星一眼,幽幽嘆了口氣,朝擂台下走去,當他剛走下台階之時便見一熟悉的身影出現在眼前。
「靈韻?」何念柔驚訝道。
「恭喜柔妹妹順利進入決賽!」符靈韻迎了上來恭賀道。
「不過是僥幸罷了!」何念柔笑道。
「沒想到黃家竟然有如此奇葩的弟子,都快笑死我了!」符靈韻瞥了一眼仍然倒在地上的黃星,忍不住笑道。
何念柔也忍俊不禁的拉過符靈韻的手道︰「來,我帶你去一個安靜的地方!」
評判席上,雨柔目送二女遠去的背影,臉上露出了一抹溫柔的笑意。
良久,何念柔領著符靈韻來到一處山谷之中。
「哇!這里是什麼地方?」符靈韻頓時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只見他眼前,一道九曲瀑布自眼前的高峰蜿蜒而下,瀑布四周,蒼翠的從林間偶爾可見數只斑斑的小鹿穿梭其間,瀑布形成的溪流對岸有一片巨大的花海,遠遠便可見蜂蝶縈舞,野兔追逐,仿若置身于一個童話世界一般。
「姐姐有沒有喜歡這里?」何念柔松開發符靈韻的手,盡情的吸了一口氣道。
「這簡直是太神奇了!」符靈韻望著眼前景象,想到外面還在遭受苦寒的初春之時,這里已經煥發出如此生機。
「這里是霏煙坪,乃是這雲蒙山中最奇妙的一片地方,這里四季如春,不隨外面季節交替,在這里每一天都是這麼一個場景!」很念柔為符靈韻講述道。
「那那些花兒不會凋謝嗎?」符靈韻看著對岸盛開的花海疑惑道。
「自然會,只不過那片花海中間雜著數千種不同的花卉,這批花兒凋謝了,會有另一片花兒來補充!」很念柔解釋道。
「原來是這樣!」符靈韻恍然道,對此處的也更加好奇起來。
「這幾年里,每當我想外面的世界之時,我都會來這里坐坐。」很念柔緩緩道,突然有拉過符靈韻手詢問道︰「你一直在外面行走,也一定知道我父王的消息?」
「其實我這次來找你正是為了安王爺的事情!」符靈韻開口道。
「那你快說,我父王現在在哪里,他可還好?」何念柔瞬間激動起來道。
「其實此次我與陛下前來雲蒙山也正是為了王爺!」符靈韻緩緩道。
「可是我父王出什麼事情了?」很念柔頓時焦慮道。
「你放心,暫時還不會有大礙,我與陛下前來正是為了尋找一種能夠根治王爺疾病的草藥,只是陛下突然生死未卜,何時醒來尚且不知道,我害怕耽誤尋藥的時間,這才會突然找到你。」符靈韻道。
「父王患了何種疾病,需要何種草藥醫治?」何念柔疑惑道。
「王爺在武安城破逃離京城之時腿上受了重傷,毒癥已經深入骨髓,必須使用一種名叫伴妖花的植物才能根治。」符靈韻道。
「伴妖花?」
「不錯,這伴妖花目前據我們所知只有這雲蒙山有,所以我們此行的目的也正是要找到你幫忙尋找伴妖花,眼前伴妖花花期將至,必須早作尋找。」符靈韻解釋道。
「你放心,這事包在我身上,今晚我便與娘親述說此事,若是真有這伴妖花,以娘親呆在此處接近四十年的時間定然能夠很快尋出。」何念柔道。
「如此一來,我便放心了!」符靈韻舒緩了一口氣道。
「姐姐隨我到我住的地方去看看!」何念柔招呼著符靈韻朝另一條石徑走出這片其妙的地方,來到一個名叫新柔坪的地方。
這個新柔坪地方極為狹小,僅僅只有一座精致的木屋坐落在上面。
符靈韻隨著何念柔緩緩走進屋中,立即被陳列在書桌上的一幅畫卷吸引住了。
「這畫的是陛下嗎?」符靈韻小心地拿起那幅畫問道。
很念柔當即一怔,俏臉通紅搶過畫像,小女兒心事仿似被揭露一般,一時竟沒有開口。
「其實你與陛下的事情陛下都與我說過了!」符靈韻看著忸怩的何念柔笑道。
何念柔疑惑的看了看符靈韻道︰「他怎麼會跟你說這些事情呢?」
符靈韻輕笑一聲,便將自己從雲幽遇到熙承,桃源村共度、雲幽再遇、組建西青府的事情一股腦給很念柔講述了一遍。
「沒想到這幾年你們竟然發生了這麼多事情!」何念柔幽幽道。
「所以你們那些個事情我還看不出來?」符靈韻笑道。
「其實姐姐也愛慕陛下?」何念柔狡黠的看了看符靈韻道。
「瞎說什麼呢!我可是他嫂嫂!」符靈韻雙頰飛過一抹紅霞,忙否認道。
「別不承認,我還是他堂姐呢!」何念柔嬉笑道。
「那能一樣嗎?你們又不是親的!」符靈韻白了一眼何念柔道。
「那你還是愛慕陛下!」何念柔笑道。
「好啊!你竟敢恥笑我,看我不收拾你!」符靈韻當即朝何念柔胳肢窩伸去,很快兒女便笑鬧作一團。
良久,二女緩緩坐起身來,目光中皆帶著不同程度的憂慮。
「明天就是爭奪洗靈池的日子了,姐姐只需盡力便可,實在不行,我有別的辦法。」何念柔神色突然凝重道。「你有別的辦法進入洗靈池?」符靈韻大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