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宇家
一身著藏青寬袍的老者出現在熙承等人離開不久後的宇家,宇家家主宇護都慌忙起身相迎。
「府尊……您……您這是怎麼了?」當宇護都看到黑袍老者臉色蒼白,氣息萎靡的老者之時,驚呼道,他是在難以相像倒地是怎樣的人能將奇士府的府尊許睿傷成這般模樣。
「先不要說這些廢話,帶我去那里!」許睿極為虛弱道。
「是……是、是!」宇護都慌忙應聲道,忙領著許睿朝後院走去。
很快,二人便來到一處僻靜的庭院內,只見宇護都搬開庭院中的一座假山,一幽深的地窖出現在二人眼前。
許睿迫不及待的沿著牆梯走了下去,上面的宇護都小心地朝四周觀望了一番,也迅速跟了上去,緊接著只听轟隆一聲巨響,被挪開的假山竟然自動回歸了原位,看不出有絲毫挪動過的跡象。
地窖內,碩大的夜明珠散發著幽綠的光芒,映照在許睿蒼白的臉上,看上去顯得有些滲人。
許睿沿著通道一直走到盡頭,扭開牆壁上一處機關,一間寬敞的靜室出現在他的跟前。
靜室內擺放著一張火紅色的石**,剛一進入,便覺一股眼熱之氣襲來。
「你在外面等著。」許睿超身後跟來的宇護都冷冷說了一聲,便徑自走了進去,隨著許睿的進入,石門重新緩緩關閉,只留下在外面焦急等候的宇護都。
石室內,許睿正盤膝坐在那張散發著炙熱的石**上,面帶痛苦之色,很快汗水便沾濕了他身上的寬袍。
數個時辰之後,轟隆隆的聲音再次響起,只見許睿緩緩地走出了靜室,只是從他的氣色看來,確實比先前好上太多。
早已在門外等候多時的宇護都慌忙迎了上去,還未待他開口便被許睿的一個手勢止住了話語。
「明兒他們已經死了!」許睿平靜的說道。
然而一旁的宇護都卻是身形劇震,他甚至在懷疑自己是不是听錯了,一臉迷惑的望著眼前的許睿。
許睿輕嘆了一口氣,拍了拍身邊宇護都的肩膀嘆道︰「我能夠理解你此時的心情,不過他們確實再也回不來了!」
「府……府尊,您……您可不能和我開這樣的玩笑!」宇護都明顯還不敢相信許睿的話語,顫聲道。
「明兒他們我也是看著長大的,但是這已經成為事實了,我的心痛不比你輕!」許睿拂袖道。
「為什麼……為什麼會這樣?」宇護都定了定神,顫聲道。
此事說來話長,許睿輕嘆一口氣,便將事情的起末與宇護都講述了一番,原來那日,許睿帶領十六名核心弟子前往圍堵崔浩一行之時,由于何熙韜的突然突破,導致場面呈現一面倒的趨勢,熙韜在迅速決絕完許睿帶過去的許睿護衛後,與崔浩一同對付許睿。
許睿與崔浩本就在伯仲之間,雖然何熙韜剛剛突破,但是那可是實打實的地階後期大圓滿,在二人的聯合打壓下,許睿只有飲恨的下場,誰知道在他被崔浩二人擊成重傷之時,一旁觀望的翟讓竟然也對自己出手,導致他不得不落荒而逃,受傷之嚴重無法想象。
「玉風……」宇護都咬牙道。
「你放心,這仇我一定會報的,只不過現在還不是時機!」許睿沉聲道。
「府尊現在的傷勢如何?」宇護都忙問道。
許睿嘆了口氣道︰「全力施展,大約只有地階後期的實力了!」
「就不知要多久才能恢復?」宇護都道。
「少則半年!」許睿嘆道,其實他此時的傷勢遠比說出來的還要嚴重得多,他現在頂多只能施展地階中期的實力,為了防備宇護都才不得不說高了自己如今的修為。
「竟需要如此之久?」宇護都沉聲道。
「哼!若非老夫底蘊深厚,恐怕就回不來了!」許睿冷哼一聲道。
「屬下知錯!」宇護都忙道。
「不過你不要擔心,老四此刻怕是已經進入蠻荒境了,只要他們那邊能夠成功,整個天下都會是我們奇士府的,我要拿回我許家祖上失去的東西!」許睿冷笑道,眼眸中迸發出火熱的光芒,讓一旁的宇護都不禁毛骨悚然起來。
「對了,伊吾王他們可曾路過此地!」許睿平靜了下心情道。
「他們今晨剛走!」宇護都應道。
「行程怎會如此之慢?」許睿鄒眉道。
「王爺在這里偶感風寒,不得不延遲了兩日行程!」宇護都道。
「廢物!」許睿僅僅突出這兩個字,便沒有繼續問下去。
「府尊莫非還要趕往京城嗎?」宇護都問道。
「不,這幾日我要在此地療傷,這火岩石可以加速我恢復傷勢的速度,京城可沒有它的輔助!」許睿道。
「原來如此,只是京城此時恐怕也是暗潮涌動,林允讓那幫大臣可是不斷地上奏讓陛下立儲,我擔心伊吾王北上會困難重重!」宇護都道。
「這個你就不必擔憂了,走之前我便已經做好準備,蕭子顯是絕對不會這門甘心將位置交出來的,此人權欲心之大你是難以想象得到的,沒有咽下最後一口氣,他是絕對不會將位置傳出去的!」許睿冷笑道。
「也是,陛下方值壯年,正是建功立業之時,他又怎會甘心將權利交出來。」宇護恍然道。
「他自然不會,他還指望我奪得《太玄醫典》將他的病治好呢!」許睿冷笑道。
听完許睿的回答,宇護都內心一是稍微松懈了一番,如今他的一個兒子兩個孫子都已經喪命,他不得不將希望放在了與他關系親近的蕭婷蘭身上。
「好了,你先出去,我再打坐片刻!」許睿突然道。
「那我先告退了!」宇護都恭聲緩緩退了出去,卻不知道背後許睿一直冷笑的盯著自己。
…………
…………
數日後,北齊西線的北荒之澤,崔浩、熙韜、秦風三人出現在一塊荒無人煙的區域。
北荒之澤是隔絕這塊大陸與蠻荒之地的萬里沼澤地,熙韜一行早在距離此處方圓兩百里內便已經看不到任何人煙了,北齊西線,齊國甚至不需要駐守軍隊,因為北荒之澤這一可怖的天然屏障可以阻絕一切外來的危險。
「師傅,我們真的要渡過這片沼澤地嗎?」秦風望著眼前一眼看不到邊的沼澤潭,聲音有些發顫道。
「不錯!」崔浩一捋胡須道。
「師弟放心,我我和師傅在,定然可以平安無事!」熙韜笑道。
「哈哈!有兩名地階後期大圓滿的親人在身邊我自然放心!」秦風嬉笑道。
就在秦風嬉笑之時,只听撲騰一聲巨響,一堆污泥朝這邊飛濺過來,正中秦風臉上。
「是誰!」秦風大怒道。
而一旁的崔浩與熙韜卻是鄒了鄒眉頭朝前方看去,秦風也是一臉疑惑的循著二人目光看去。
只見前方的沼澤壇中突然劇烈的冒著泥水泡,並且可以清晰的看到有東西在移動。
「快退!」突然,只听崔浩一聲大喝,當即揪住二人衣領朝後退去。
就在三人剛剛躍起身之時,只見泥潭中一只碩大的怪物以極為迅速的躍出泥潭,方向正是熙韜等人先前站立的位置。
「竟然有這麼大的鱷魚!」剛剛落地的秦風大驚道。
只見他們眼前,一只大約三丈長的鱷魚正張著血盆大口朝三人觀望著,口中散發出來血腥的氣息表示它先前剛剛吃掉一個倒霉的活物。
「你們當心,這東西的實力可不下于一名地階中期的御氣者!恐怕比御氣者還要難對付一些!「崔浩凝重的聲音傳來道。
「沒想到剛到這就遇到如此棘手的家伙,這北荒之澤果然不是常人能夠接近的地方!「熙韜沉聲道。
「小畜生,竟然濺你大爺一身泥水,看我不收拾你!「只見一旁的秦風一揮臉上的泥水,怒罵一聲,身上氣勢陡然一漲,手中長刀顯現,徑自凝氣朝巨鱷砍殺而去。
只听「錚!」的一聲脆響,再見秦風已經閃身道一邊,正一臉吃驚的望著朝自己怒視著的巨鱷,剛才的一擊,竟然沒能破開這條鱷魚的表皮,反倒是將自己的虎口震的生疼。
「看來這條鱷魚已經有了年代了,韜兒,我們一起,盡快將這家伙除去!」崔浩朝一旁的熙韜看了一眼,沉聲道。
熙韜點了點頭,身上衣衫無風自動,一股強大的殺氣涌現而出,令暴怒不堪的鱷魚遽然後退數步,巨大的眼楮中竟然流露出驚恐之意。
「孽畜,你也知道害怕?今日我便收了你這作惡多端的家伙!」只見熙韜怒罵一聲,一聲龍吟聲響起,一道蒼龍朝巨鱷飛騰而去。
只听鱷魚一聲淒慘的悲鳴,碩大的身子在地面上連續翻滾了數圈,才停了下來,而此時它的身上已經是遍體鱗傷,巨目中涌現出驚怒的神態。
只听巨鱷咕嚕的一聲嘶吼,碩大的體型竟然敏捷的躍起,朝著給他帶來傷痛的熙韜徑自撲去。
「孽畜,受死!」只听崔浩一聲暴喝,飛身而起的鱷魚身形明顯一滯,只見一道劇烈的青光攔腰掠過飛身而起的鱷魚。
悲憤的嘶吼聲再次響起,只見還在空的的巨鱷竟然攔腰斷為兩節,徑自**在地上,嫣紅的鮮血迅速染紅了那片地方。
「還是師傅厲害!」秦風忙跑上來道。
「我們快離開這里,我總覺得此處怪怪的,恐怕還有其他異物!」崔浩卻是一臉凝重道。
「師傅說得有理,我們得趕快離開這里!」三人相視一眼,迅速閃身朝沼澤深處而去。
一陣陰風拂過,帶來腥臭的污泥氣息,就在三人離開不久後,一條與先前體型相仿的巨鱷出現在已經斷開的鱷魚身邊。可怖的嘶吼聲,傳遍了這片沼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