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老板難道就不準備追上去看看?若是殿下有個好歹你恐怕也難辭其咎?」熙承輕抿一口茶水,平靜道。(更新最快最穩定)
「不必了,我倒是更願意同公子你敘敘舊!」戴益銘並未在意蕭逸的反常舉動,緩緩道。
熙承緩緩抬起頭,凝視了戴益銘良久,方道︰「也好,我也正想與戴老板請教一些事情,還望戴老板不吝賜教!」
「公子說笑了,這里不是說話的地方,對面的舒雅閣倒是個不錯的地方,不如我們到那邊去坐坐!」戴益銘看了看對面的茶樓,笑道。
「正有此意!」熙承當即坐起身道。
接下來熙承對香奈與墨無問囑托了兩句,便隨著戴益銘朝舒雅閣走去。
「你可要早點過來找我們,我們就在這里等你!」見熙承離開,香奈顯然顯得有些意興闌珊起來,嘟起可愛的雙唇道。
「放心,你且隨著墨兄四處走走!」熙承平靜地回答了一句,便走出了慶豐包子鋪。
「呵呵,陛下果真是光彩照人,走到哪都有俏麗佳人追隨,就不知道郡主可否知曉?」戴益銘半開玩笑道。
「人多嘴雜,戴老板叫我冒承便可!」熙承卻是平靜的回答道。
「那我以後便叫你承公子了,還請陛下勿怪!」戴益銘笑道。
熙承卻也沒有答話,二人很快便進入了舒雅閣中。
「少東家,您來了!」二人剛踏入堂中,便見那掌櫃的慌忙迎了上來。
搞了半天,這舒雅閣竟然也是戴家的產業。
「你幫我沏兩湖上好的茶,送往我的雅間便可!」戴益銘吩咐道。
「少東家放心,我這就令人來沏!」那掌櫃殷勤道。
戴益銘緩緩點了點頭,朝著熙承做出一個邀請的姿勢,便領著熙承朝樓上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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熙承看了看雅間中優雅的布置,笑道︰「戴老板憑借商人的身份游走在官場之上,更參與這奪嫡的大事件,在下真是佩服、佩服!」
「公子見笑了,戴某也是身不由己,這商人一旦沾染上了官場,想月兌身可就不是那麼容易了!」戴益銘無奈的搖了搖頭道。
「我看戴老板倒是樂在其中,熱情的很啊!」熙承似笑非笑道。
戴益銘知道熙承乃是指自己昨日替林允讓拉攏蕭箐箐之事,苦笑道︰「若是有選擇,戴某也不想趟這趟渾水,可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啊!」
「常言道,樹大招風,戴家產業遍及天下,富可敵國,戴老板想要獨善其身恐怕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熙承道。
「公子真解,尤其是這皇子爭位,站對了隊伍還好,一旦站錯了隊伍,戴某將來恐怕即便是死,怕是也沒有葬身之地啊!」戴益銘顯得有些悲惶道。
「那戴老板覺得自己現在的選擇可正確?」熙承笑道。
戴益銘沉吟片刻,方才搖了搖頭道︰「今日你也見過他了,若非是仗著陛下對他的**愛,以及林大人這幫武大臣的輔助,他完全就是一個廢物!」
「那戴老板為何還如此堅定的擁護他呢?」熙承接過侍者遞上來茶水,笑道。
「戴某又何曾有過選擇的機會,況且,這諸皇子之中,也沒有比他更合適的對象了。」戴益銘搖了搖頭道。
「當年戴老板向我出售的那批軍械,想來也是為他做的?」熙承面色一凝,眸光變得滲人,冷聲道。
「不錯,不過這也不是全部,當年我主早已看穿了元嵩會在陛下新立之時,攻取大涼的雲幽十二州,但是憑借大涼當時早已千瘡百孔的狀態,根本無力抵擋北魏鐵騎的襲擊,再加上當時的大涼早已腐朽不堪,武備廢弛,軍備腐朽,才會有意讓我找到陛下你,向你們大涼提供精良的軍械,當時還特地派蕭逸以及林大人前往武安,替陛下道賀,藉此為他賺聲望,沒想到卻被那個不爭氣的東西險些搞砸!」說到這里戴益銘卻是顯得有些恨鐵不成鋼道。
「不過你們的目的最終還是達成了!」熙承冷笑道。
「說實話,當初陛下親征所取得的戰果著實令我們大吃了一驚,若非王彥召的剛愎自用,潞王的突然發難,陛下或許真可能像貴朝的道武帝那般使得大涼再次中興,最難能可貴的是,陛下當年可才僅僅十三歲!」說到最後,到一名卻是朝熙承投來一抹贊賞的目光。
「哈哈哈!戴老板過獎了,這都是天命,注定我大涼氣數已盡,天命難違啊!」熙承大笑道。
「非也!」戴益銘緩緩為熙承斟滿茶水道。
「哦?戴老板有何見教?」熙承饒有興致的望著眼前這位年紀輕輕,便已經繼承了戴家諾大產業的男子,笑問道。
「在戴某看來,陛下不死,這大涼還有死灰復燃的可能!」戴益銘笑道。
「戴老板這句話听起來怎麼總令人覺得有些別扭?」熙承鄒眉道。
「話雖糙,卻是真理,戴某相信自己的眼光!」戴益銘平靜道。
「哈哈!只可惜我怕是要讓戴老板失望了,熙承早已看破紅塵,此生願做個自由人便足矣!」熙承笑道。
「哈哈…………」熙承的話語卻換來的戴益銘一陣經久不息的長笑。
「戴老板何故如此大笑?」熙承鄒眉道。
「陛下此言怕是言不由衷!」戴益銘平靜下來,似笑非笑的看著熙承道。
「哦?何以見得?」熙承疑惑道。
「陛下若真是看破紅塵,恬然自適,何故在消失這麼多年後又出現在這世間,找個地方隱居下來,采菊東籬,悠然見南山豈不是更好?何故要先後前往漢都,魏都,最後又來到這蕭昌城呢?」戴益銘言辭激烈道。
「誰說看破紅塵就一定要隱于荒澤之間?入世出塵不同樣是一種修行嗎?」熙承沉著應對道。
「好一個入世修行,那就不知道公子又為何會將自己的**姬送入這齊宮之中?又為何會成為陰平郡主選中的駙馬?公子別告訴我這也是一種入世修行?」戴益銘哂笑道。
听完戴益銘的話語,熙承內心不禁一顫,要知道他與王檀雅之間的事情也僅僅只有寥寥數人知曉,戴益銘又是從何處得知。
「陛下此刻怕是在想我是如何得知這些事情的?」戴益銘一語道出熙承心中疑惑道。
見熙承沒有說話,戴益銘繼續道︰「實不相瞞,自從陛下進入蕭郁林的隊伍之始,便已經處在了戴某的監視之下了!只不過昨日在郡主府相見之後才知道那人是你。」
「戴老板果真好手段,熙承不得不再對你刮目相看了!」只見熙承站起身來,朝戴益銘施了一禮道。
「陛下無需多禮,我這也是迫不得已罷了,沒有強大的實力,我只能多布耳目探知危險,為自己的性命多幾分保障罷了!」戴益銘卻是擺了擺手苦笑道。
「既然戴老板也不看好蕭逸,為何不另謀良主呢?」熙承徑自問道。
「另謀良主?伊吾王蕭郁林?尹川王蕭昭武?還是陛下您?」戴益銘連發幾個問號道。
「若是戴老板能夠輔佐我,熙承定當感激不盡!」熙承突然朝戴益銘施禮道。
熙承的話語讓戴益銘內心一動,良久卻又搖了搖頭道︰「承蒙陛下抬愛,戴某確實不能答應你!」
「為何?」熙承顯得有些焦慮道。
「非是陛下的緣故,而是我的原因,亦或是時機尚未成熟!」戴益銘搖了搖頭道。
「那我可以等,戴老板若是覺得什麼時候時機算成熟,承定然翹首以待!」熙承滿臉真摯道。
「那就希望陛下不要令我失望了,來,戴某以茶代酒,敬陛下一杯!」戴益銘端起手中的清茶舉杯道。
「好!干!」熙承童謠予以回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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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舒雅閣後,熙承望著漸漸消失在眼前的馬車,心中油然升騰起一陣失落之感,或許是因為沒有能收服戴益銘,亦或是因為別的什麼。
「姐夫,你可算出來了!」這時一陣如銀鈴般的聲音傳來,卻是香奈正歡快的朝自己跑來,手中還拿著一只彩色的風車。
「怎樣?今天可還玩的盡興?」熙承輕輕撫開香奈被風吹的凌亂的發梢,憐愛的笑道。
「你沒有陪我玩,不好玩!」香奈卻是徑自挽上熙承的臂膀,嘟囔著小嘴道。
「哈哈!這可是真的,這一路少了你啊,她是沒有提起一點玩的興致!」一旁的墨無問笑道。
「今天真是麻煩墨兄了!」熙承朝墨無問拱了拱手道。
「兄弟說哪里話,你的事不就是我的事?以後在這蕭昌城若是有用的著我的地方,盡管來找我!」墨無問爽朗的笑道。
「一定!」熙承倒也不矯情,笑道。
「對了,香奈妹妹不是說自己沒有地方住嗎?我們何不趁此一同為她尋一處住處?總不能讓她天天坐在大門前?」墨無問笑道。
「墨大哥,你敢嘲笑我?」香奈卻是不干,松開熙承朝墨無問拍打而去。
「我可不敢,我說的可是實話!」墨無問靈巧的一避,笑道。
「你別躲!」香奈卻是不罷休,再次追了上去。
「哈哈!你是追不上我的!」墨無問笑道。
「別跑……」香奈奔跑著喊道,眨眼間熙承竟然能被他們遠遠地甩落在後。「喂!你們等等我!」看著前面追逐著的二人,熙承也迅速追了上去。一抹斜陽掠過,留下了三人歡快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