興涼 第十八章 調人

作者 ︰ 風中吐泡泡

熙承一行經過兩日的繞行,終于回到原定路線上,並急速向德州行進,終于于黃昏趕到德州劉昭駐地。

劉昭早早的布置好接風宴席。席間劉昭將近來剿匪的事宜簡單的匯報了一遍,近日劉昭調兵游走于蜀南各州縣,顯得極其被動,並且並得多大成效,民亂極其嚴峻,如今蜀南十二州相繼爆發,劉昭的西南軍也被分撥派出去,若是現在西鮮于出兵的話,西南邊地恐怕將遭受的災難。

听完劉昭的匯報熙承嚴肅道︰「事態如此嚴峻,我想明天一早便啟程入鮮于早日將西鮮于那邊穩定下來,否則若是西鮮于發難,恐郡王爺月復背受敵。」

劉昭深以為然點頭道︰「王爺準備帶多少人前去,可需要在我西南軍中挑選一些得力護衛?」

「此次前去,不便帶太多的人,我想帶幾十個護衛就行了,早聞西南軍中好手如雲,少不得要借一些人。」熙承開口道。

「王爺過獎了,不過軍中確實有些好手,我這就下去為王爺挑選人手。」劉昭訕訕回答道。

「不必了,我這里已經擬好一些名單,你將這些人手調給我就行了」。說話間熙承從腰間掏出一布帛,正是臨行前皇帝拿給自己的。

劉昭吃驚的接過布帛,大致看了看,上面的人確實有些人听說過,但大多並不熟悉,不知道熙承是如何擬來這些名單,雖然帶著滿月復疑慮,但劉昭還是將名單拿給身邊參軍令其到各營去找尋這些人。

熙承,符彥卿劉昭三人便坐在一起商議出使事宜,良久參軍帶著十二個身材魁梧神情各異的軍士走入帳中開口道︰「按照王爺名單,小將在軍中只找到這十多人,其他的分別執行任務去了,現在召喚恐怕了開不及。」

熙承點首道︰「如此就不必麻煩了,有這些人足夠了。」說完仔細打量了眼前這十二軍士,滿意的點了點頭便讓一邊的石驚雲帶下去交待相關事宜。

商討良久,熙承與符彥卿便雙雙告辭,劉昭將二人送到帳外,看著兩人離去的背影面色一沉,一旁參軍開口道︰「郡王爺,我觀晉王言談舉止並不似一十二歲孩童,當非池中之物也。」

劉昭不置可否得點點頭道︰「最令我疑惑的是今天他給我的遣調人員,他剛入西南,何以會知道軍中連我都不知道的人?」

一旁參軍也點頭表示疑惑,思慮片刻劉昭道︰「京中可曾傳來消息?」

「哦!我正想向王爺稟報,陛下對川南民亂極為重視,並在朝堂大發雷霆,若非梁太傅從中斡旋,恐怕王爺必定會得到相應處分。」一旁參軍緩緩道。

「哼!那豈不是又欠那老兒一份人情,這老狐狸的心里的想法我楚的很,陛下現在是想盡辦法想除掉他,無奈尾大不掉,反受其制約,如今國事傾頹,梁超也該有所動作了,他建立的青堂可是官府江湖兩路走,目前我們還不能開罪于他。」劉昭陰沉的說道。

「是的,如今朝堂上還是他說了算,我們還要向他示好,不能擾亂我們的計劃,憑借王爺祖輩歷代經營,這西南勢必是我們天下,到時據山川之險進可圖中原,退可守兩川,還需看那老兒臉色不成。」一旁參軍慷慨激昂陳述道。

听完,劉昭歡暢的與參軍相視一笑,交代了一些事便走向自己府邸而去。他並沒有發覺,參軍的嘴角露出的陰鷙詭異的笑容。

熙承帳內,輕舞靜立于熙承身後,石驚雲田陽昇分立兩側,剛挑選的十二軍士恭敬的站立在下面。熙承高坐上位威嚴的說道︰「你們都是陛下推薦給我的,想來陛下也花費了很多心血在你們身上,此次陛下讓你們全權听我調令,如今國家處于危難之中,作為陛下最親近之人你們應該知道該怎麼做。」

「必效死命!」下面十二人一起發出整齊而有氣勢的回答。熙承滿意的點了點頭,忽然外面有人來報,卻是丁瓊和鄧超回來了。

熙承連忙將他們迎進來,听完他們的匯報,雖然事先早有預料,但還是忍不住一拍桌子道,國家危亡,這些封疆大吏不思為國盡忠,反而一個個幸災樂禍妄圖自立,是可忍孰不可忍。

你們暫且休息吧,明日一早啟程。

康城潞王駐地

「什麼,失敗了?不是說此次十拿九穩的嗎」何欣怒極拍桌道。

稟告之人小心翼翼道︰「我等趕過去之時,只見到他們的尸體,我恐四周有人埋伏跟蹤,連忙退了出去,便多次變化裝束,回來向王爺稟告。」

「那可都是我府上一流高手,即便不能完成任務,怎麼可能連逃跑的機會都沒有」。何欣咬牙切齒的問道。

「我在回來途中還听聞那晉王爺還將盤踞在蟒嶺許久,連官府都無可奈何地土匪盡數招降,其中兩個頭領,好像皆是將門之後武藝高強,我想這次變故恐怕也與那幫匪徒有關。」下面之人小心回答道。

潞王面容扭曲,手中的杯子竟不知不覺中化為齏粉,「想不到我當真小瞧了這個十二歲的佷兒!難怪皇帝這麼快就確立他為儲君,想來定是看中其能力,如此我更要將其除去了。」

「不如我親自前去,勢必將這小兒留在蜀地。」說話這卻是一直站在旁邊口的何宗勛。

何欣思慮良久開口道︰「隴西郡王劉昭與我素來交好,待我修書一封陳說利害並許諾一些條件你前去交予他,想來會順利些。」

「可是那劉昭與梁超走的也很近啊,孩兒擔心他會將消息泄露給梁超,那我們豈不是很危險?」何宗勛不無擔憂道。

「這個不必擔心,他劉昭同樣有相似的心思,只是如今西南境內不穩,他還需借助朝廷的力量,只不過此人目光短淺,剛愎自用不足為慮,暫時還有些利用價值。」何欣嘲笑道。

「好,那我現在就下去準備下,力爭在熙承返程途中擊殺!」何宗勛陰惻惻道。

「嗯,你且先行準備,我即刻修書。」說完,何欣大步朝書房走去,何宗勛也帶著手下前往王府挑選人手。

他們卻不知道這一幕,早已被躲在屋頂的黑影探听而去,只見那黑影迅速離開何欣駐地,跑了許久終于在一條河邊的大樹下停下,氣喘吁吁的揭開面紗,竟是早該離去返回平城的何念柔,歇息片刻何念柔輕怒道︰「早知道何欣父子二人包藏禍心,必須趕快將此事告訴父親,看來我大涼最大的危難不在藩鎮民亂,而在蕭牆之內。」

待稍微恢復體力後,何念柔很快便消失在夜幕里。

與此同時康城潞王駐地,何宗勛早已點齊人馬,拿上何欣給他的書信,向府外疾馳而去。

次日,天氣微微轉晴,熙承在護衛的扶持下坐上自己馬匹,乍一看,倒像是有十六七歲的樣子,英武神俊,符彥卿騎坐一旁,看著熙承豐神俊朗的身姿嘖嘖贊賞。

熙承高坐馬上朝著緩緩走上馬車的輕舞會心一笑,在朝一邊的劉昭拱了拱手一聲令下,率先策馬驅出,符彥卿,石驚雲一行三十六人緊跟而上,轉眼便消失在山道彎口。

劉昭在一旁暗贊道︰「想不到晉王爺身邊竟然有如此清麗可人的女子,若是能一親芳澤,這隴西郡王不當也罷。」想著想著臉上竟不自覺的流露出猥瑣的神情。

這時一聲急促的聲音打斷了他的綺念,只見一是從氣喘吁吁跑來道︰「巴州毛修之竟然自號大秦王,已經陷三州十七縣。樂州府請郡王發兵往討。」

「這些賤民竟然屢屢挑釁我的耐性,就拿他們開刀吧。傳令下去速速點三萬人馬,我親自往討。」劉昭憤怒地說道。

久雨初霽,山路旁的草木上凝結著許多晶瑩的水珠,空氣也顯得極為濕潤。由于山道艱澀,熙承一行不得不放緩速度,緩緩的前行由此處到西鮮于樂都還需要六七日路程。

符彥卿在一旁為熙承介紹著西鮮于的世系,原來這鮮于族本是在西南一帶活躍一只游牧民族,原本是十分弱小的,周朝末年天下大亂,國家大分裂時代,群雄割據相繼十多個政權,許多少數民族也紛紛建立起自己的政權,並開始相互傾軋吞並,鮮于族當時首領姚長壯大自己的部落,而且逐步吞並了周圍弱小的種族,竟自稱帝建國,自此鮮于族開始強盛起來,後來涼太武帝混一中原並開始對割據政權進行討伐,當時鮮于族還很強盛,太武帝並沒有很快抵伐他們,一直到宣武帝即位方才開始對鮮于族用兵,並將他們圈禁在西南邊地,並敕封官職給他們首領,讓他們代守大涼西南邊地,穆宗孝哀皇帝,國勢衰頹,北方強國漸次來犯,大涼內亂不斷,使得鮮于族漸漸月兌離了大涼的統治。道武中興後國力得到恢復,在兩次征伐後,鮮于再次臣服于大涼,然而近幾代以來,大涼國勢日衰,漸漸喪失了對邊地各族的統治力,不單單是鮮于族,如嶺南邊地的長和,也漸漸月兌離統治,然而就在文成朝,鮮于族發生內亂,長期居于統治地位姚氏家族漸漸的衰弱,本土日達家族趁勢崛起,但姚氏終歸是數百年以來的正統,經過多次內戰分裂成如今的東西兩族,東鮮于依舊尊姚氏為首領,西鮮于則由日達家族所掌管,日達木子即位後,多次對東鮮于用兵,試圖混一鮮于族,雖然勝多敗少,卻並不能從實質上收復姚氏,于是便多次擾邊,試圖擴張自己的地盤。

听著符彥卿的介紹,熙承也時不時問上幾個問題,轉眼快要到晌午,熙承下令休息,就在這時卻隱隱听見遠處傳來激烈的打斗聲,並時不時傳來幾聲慘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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