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想不到小女女圭女圭竟然是先天玄陰之體!這倒是適合你舞家的《寒春決》。」許老冷哼一聲道。
「隱世家早有約定,不得干預世俗之事,而今你竟然公然助齊主謀害大涼皇帝,就不怕上面的人怪罪下來嗎?」舞汐兒空靈的聲音響起。」
「哈哈!小女圭女圭先顧好自己再說吧!」許老哂笑道。
熙承一臉擔憂的望著雙方戰斗的場面,這已經是他第二次遭受到隱世家的追殺,此時他什麼都不能干,這種無力感令他第一次擁有強大的實力。
而就在舞汐兒華召亮與許老戰的不可開交之際,突然,只見遠方揚起陣陣煙塵。田陽昇和一干護衛頓時神經起來。
「不好,蕭子顯竟然又派出了大量齊軍追擊而來。」田陽昇看清了正朝這邊的殺奔而來的齊軍輕騎,大叫不好。舞汐兒與華召亮也意識到此時不妙的局勢。
「快,保護陛下先撤!」華召亮忙朝著熙承所在方向喊道。田陽昇反應倒也不慢,忙指揮著眾人騎上馬,護衛熙承向南撤離。
熙承回頭望了望還與那許老戰在一起的二人,一咬牙,便在眾人的護持下向南逃竄。
許老也不想多做糾纏,見熙承等人漸漸遠離自己的視線,也是焦慮起來,無奈與自己纏斗的二人也是著實了得,尤其是舞汐兒竟然有與地階後期高手一戰的實力。
「我拖住他二人,你們速速追擊小皇帝。」見一時月兌不開身,許老朝著追擊而來的齊軍輕騎命令道。
良久,齊軍輕騎終于與熙承一行的距離越來越近。
不行,這樣下去遲早會被追上!」田陽昇身邊一護衛焦聲道。
這時只見田陽昇臉色閃過一抹決絕,突然剎住馬蹄,在他剎住馬蹄的時候,另外有二三十護衛仿似接到命令一般,一同剎住了身形。
「陛下!一定要好好活下去!」田陽昇朝著熙承喊道。
熙承顛簸著的身形明顯一怔,含淚的回頭望了望,他很清楚,田陽昇做出此舉無異于自尋死路,他們這是要用生命為自己爭取一些逃命的時間。
只見熙承揮手拭去眼角淚水,面色突然變得堅決起來大聲道︰「弟兄們,相信我,總有一天會替你們報仇的。」說完便頭也不回的策馬奔去。
田陽昇朝著熙承等人遠去的方向看了看,一臉欣慰的點了點頭。
「弟兄們!拿出你們天子親衛的榮耀,為陛下而戰吧!」田陽昇高呼一聲。
「為陛下而戰!」留下的親軍跟著高呼道。
「哼,困獸之斗!不自量力。」齊軍輕騎頭領輕蔑道。
而另一邊,舞汐兒二人與許老的戰斗已經最後階段。
「小女圭女圭,不陪你們玩了!去死吧!」只見許老氣勢陡漲,就連舞汐兒和華召亮的衣衫也隨之飄動起來。
「不好,這老東西實力之高,不是我二人可抵,汐兒姑娘快走!」華召亮朝著身邊的舞汐兒焦聲道。
舞汐兒一臉凝重的點了點頭,對華召亮使了一眼神,兩人突然朝著不同方向閃去。
「哼!想跑?沒那麼容易,你們已經徹底激怒我了!小女娃,就從你開始吧」許老面色猙獰的朝著舞汐兒閃去的方向猙獰道。
「不好!」無錫而感到身後漸漸逼近的強大氣勢暗叫不妙。
「何人膽敢傷我舞家之人?」這時一清亮的女聲響起,令許老的身形明顯一滯。而舞汐兒此時卻露出歡悅的神情。
「不好,地階後期!」許老暗叫不妙。
「姐姐!你終于來了,我可想死你了。」只見舞汐兒高興地像只八爪章魚一樣撲向來人,原來來人正是舞汐兒師姐舞磬兒。
舞磬兒瞪了舞汐兒一眼,又回過頭來盯著早已定住身形正一臉凝重望向自己的許老。
「姐姐,快殺了他,他可是把我欺負慘了。」舞汐兒忙道。
「哼!山不轉水轉,咱們後會有期。」許老見二人不好應付,也打消了繼續糾纏的念頭,閃身離去。
「姐姐快追上他把他殺了,不然他又會去追殺壞蛋的。」舞汐兒看到許老離去,在一旁直跺腳道。
「胡鬧,壞蛋是誰?你最近到底去了何處?為何會和這麼強大的人交上手?」舞磬兒惱怒的連發數個疑問。
「我……我……。」見舞磬兒生氣,舞汐兒頓時結巴起來。
「要不是我路經此處,循著打斗而來,還不知道何時能找到你。」舞磬兒責怪道。
「姐姐……我知道錯了!」舞汐兒嘟囔著嘴道。
「哼!回頭再找你算賬,現在跟我速速離開此地,崔浩已經露面,各大世家蠢蠢欲動,我一人應付不過來。」舞磬兒回到正題上道。
舞汐兒一臉擔憂之色的朝著熙承消失的方向望去喃喃道︰「壞蛋,我只能幫你到這里了,我相信你一定能夠平安度過這次危機的。」
「還愣在那干嘛?快走啊!」舞磬兒不耐煩的聲音再次傳來,舞汐兒只好加快步伐跟了看上去。
數日後雲州
「什麼?還沒有消息?」蕭子顯將桌上杯子一擲怒聲道。
下方親衛,戰戰兢兢的承受著蕭子顯的怒火。
「廢物,這麼多人連個十幾歲的小孩都抓不住,太令朕失望了!」蕭子顯認定熙承絕非池中之物,所以要想盡一切辦法將他除去。
「陛下!許老求見!」這時又走進一親衛恭聲道。
「哼!讓他進來吧!」蕭子顯顯然是對許老沒有完成任務心存芥蒂,冷哼一聲徑自坐到座位上!
「陛下可是還在生老夫的氣?」正是許老在接到通傳後,緩緩走了進來。
「蕭某不敢!」蕭子顯明顯含著怒氣的口吻道。
「替陛下辦成此事,老夫也是深感慚愧,不過陛下也無需如此,你想那小皇帝此時如喪家之犬般,無處可歸,說不定什麼時候就自己消亡了呢?」許老笑道。
「蕭某可沒有許老這麼豁達的想法,斬草不除根,貽害無窮,小皇帝如此小年齡就能凝聚如此大的實力,若是令其成長,將來必成大禍!」蕭子顯憂慮道。
「陛下太高看于他了,我已經打听過了,他身邊的那個舞家少女不過是機緣巧合下結識,怎麼能和陛下手中的奇士府相比?」許老安慰道。
「好了!許老還是說正事吧,是不是《太玄三典》有下落了?」蕭子顯轉問道。
「不錯,我已經打探到崔浩此時正在舜州境內,老夫正是前來與陛下商議此事。」許老正聲道。
「哦?許老可有得手的把握?」蕭子顯緊張地問道,因為這事關能不能取出自己體內之毒,如今齊國國力蒸蒸日上,形勢一片大好,他還有更宏偉的理想要去實現。
「唉!」許老並接回答,而是輕嘆一聲。
「可是有困難?有什麼需求許老盡可直言!」蕭子顯明顯緊張起來。
「如今舜州可不像表面那麼平靜,各大世家都在盯著呢,目前據我所知的就有北魏悉雲、蝶蘭、風裕三族還有貴國的武家、唐家,大涼的七大家更是盡數出動,這些人領頭的可都是地階後期高手,陛下還覺得目前形勢樂觀嗎?」許老也是一臉凝重道。
「想不到竟然這麼多人為此書而來,依先生之間,我們當如何安排才能有更多機會奪得此書?」蕭子顯沉聲道。
「陛下也不必心憂,我方實力也並不比他們弱,與他們獲得此書的概率表面上看是相同的,不過陛下不要忘了,舜州如今可是陛下的地界!」許老笑道。
「不錯,隱世家人實力雖強,終歸人數有限,且並不齊心,如今我手上有二十萬強兵,還怕他們不成?」蕭子顯眼前一亮道。
「正是如此,陛下如今當早作準備,暗地陳兵舜州,待需要之時出手,定可取得意想不到的結果。」許老應承道。
「好!就這樣辦,來人速宣李躍廷來此。」蕭子顯朝著門外當值親衛喊道。
武安
雲幽淪陷的消息終于傳回了武安,而此時武安已經整整被困了近一月,得到這個噩耗後,武安群臣徹底喪失了繼續抵抗的信心。
「監國!還是快逃命吧!沈讓謙已經開城投降了,現在叛軍正朝宮城殺來了!」內侍一臉惶急道。
「你們快走吧!我要留下來,見見我這個喪心病狂的哥哥!」安王早已沒有了逃跑的欲念,自從他得知新軍覆沒,雲幽淪陷,熙承下落不明之時,他便已經做好了殉國的準備,他如今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漸漸潞王,痛罵一頓這個喪心病狂,拿大涼江山,萬民百姓一泄私欲的兄長。
內侍淒哀的望了望安王,終歸是搖了搖頭,嘆氣離去。
「徐大人,柳大人,咱們還是快走吧!叛軍不久便會殺至于此!」戶部尚書範清無奈道。
「沈讓謙這個奸賊,我恨不能生啖其肉!」徐度咬牙切齒道。
「天意如此,大勢已去,二位兄台還是快快隨我一起裝扮一下,速速離開京城。」範清勸道。
「你們相信陛下還活著嗎?」柳三變沉聲道。
「我堅信!」徐度,範清二人異口同聲道。
「好!就讓我們留下這殘軀,等候陛下!」柳三變正聲道。
「嗯!留下殘軀,待報君恩!」三人擊掌為誓,異口同聲道,說完三人便大步離去。
雲幽朔州
朔州是雲幽偏西北的州府,朔州繼續往西便是成漢地界,然而朔州與成漢間卻隔著萬重險山,這並不夸張,這也是為何成漢沒有趁大涼內亂偷襲雲幽的重要原因。因為這段道路極為難行,本地樵夫行走尚且不易,何況是離不開糧草的大軍呢。
成漢想入雲幽必須取道齊境,而成漢可順利與大涼接壤的地方,正是大涼的西南,而西南勢力復雜,故而在大涼內亂發生之際,成漢一直陳兵西南,持觀望態度,並沒有遽然南下。
朔州石山
「陛下!你可千萬不能有事啊!你要是有個三長兩短可是要老奴怎麼辦啊!」卻是常貴一邊擦著汗,一邊泣聲道。
在他腳下平躺著一衣衫襤褸,面上掛著絲絲血痕的少年,正是逃難至此的何熙承。然而他此刻卻已經昏迷不醒,顯然這一路定是險象環生,親隨早已死傷殆盡,而今只有常貴這個貼身內侍陪在身邊,場景之淒涼比之當初孝哀身死之時尚且不如。
就在常貴手足無措,涕泣不止之時,只見一膚如凝脂的縴縴細手,輕撫著熙承帶著血痕的面龐。
「是……是……誰?」常貴這才意識到有人至此,忙慌張道。
「常總管這才幾日不見,就不認識我了?」這時一輕柔的女聲傳出。
「娘……娘娘?」常貴神情訝然的望著眼前女子驚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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