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說說你當初是如何逃月兌的吧!」熙承面帶感激之色看著田陽昇道。
「那日齊軍在後面緊追不舍,我念及照此下去,大家定然很難逃月兌,便率領數十親衛掉頭阻擊追兵……」田陽昇喝了口水講述道。
原來當日,田陽昇為拖延住齊軍的追擊步伐,同身邊的數十親衛與齊軍展開了殊死搏斗,結果不言而喻,數十涼軍哪里拼得過成千的齊軍,田陽昇身邊的親衛一個個慘死,就在田陽昇以為自己也不能幸免之時,一神秘老者出現並救走了他。事後田陽昇才得知,此老者竟然是隱藏田家的三長老,並且自己竟然也是田家的後人。
「什麼?你竟然是隱藏田家的人,那為何當時老者沒有帶你去田家?」熙承驚問道。
「此事說來話長,原來我祖父田雲龍是當時田家的五長老,後來在選立族長之時站錯了隊伍,在其余數名長老的合力下,被打成重傷,後來在友人的幫助下才得以逃月兌,來到俗世,後來就有了我們這支,來到俗世後,我祖父曾經在大涼軍中任職,後來還是因為舊傷的緣故離開了人世,我父親後來也參了軍,文成朝時,軍政**,我父親在西北邊疆與齊國的交戰中戰死,臨死前囑托了不要再習兵事,並拿出一本輕身法讓我學習,讓我做一個快意恩仇的江湖劍客,原來這本輕身法正是祖父從田家帶出來碉家輕身法基礎篇,後來听說丁瓊丁大哥任俠好仗義,便投奔了他,後來也就成了蟒嶺西青寨的土匪,在後面的事陛下就知道了。」田陽昇將自己的身世娓娓道來。
「沒想到你的身世竟然如此復雜,想不到隱世家中也存在爭權奪利之事,我大涼也是虧欠你們祖孫三代啊!」听完田陽昇的話,熙承嘆道。
「陛下不必如此說,自從在小宋河邊被陛下招安後,田陽昇就發誓,這輩子就追隨您了,這三年里,我就在這一帶四處尋找陛下,我一直堅信陛下還活著,功夫不負有心人,終于讓我盼到了!」田陽昇熱淚盈眶道。
/「真是難為你了,這三年里你可曾打听到其他人的下落?」熙承問道。
「這三年里我只與丁瓊和石杰踫過面,他們如今都在隴西王秋手中做事,他們也堅信陛下還活著,如今陛下果然回歸,想來他們知道後,定然會星夜馳來。」田陽昇激動道。
「那就好,不過我暫時還不希望太多人知曉我平安的消息,等時機成熟我自會與他們相見!」熙承欣慰道。
「臣明白!」田陽昇恭敬道。
「還有以後稱我公子就行了,現在我已經不是大涼天子了!」熙承笑道。
「遵命!」田陽昇自然明白其中原因,恭聲道。
「倒是陛下這三年里隱蔽在何處?陛下失蹤的第一年里,蕭子顯與何欣可是派人四處找尋陛下!那陣勢,是挖地三尺也要將陛下找出來啊。」田陽昇心有余悸道。
「呵呵!也難為他二人了,照你如此說來,我若是不誤入那個地方,還真有可能被他們找出來!」熙承輕笑道。
田陽昇卻是一臉疑惑的看著熙承。
緊接著熙承將從昏迷後遇到符靈韻再到三年狄源村生活和最後如何離開桃源村的經過簡單的講述了一遍,听得田陽昇唏噓不已。
「我在這也听說過那個地方,沒想到竟然真的存在,陛下當真是有皇天庇佑!」田陽昇看了看坐在一邊的王檀雅與虎子嘆道。
「外面局勢如何?武安政權是蘇運?」熙承文出心中疑惑。
「不錯,武安已經被蘇運所佔,如今已經有兩年了,但是蘇運並沒有稱帝,當初蘇運以何欣割地求榮,陷害故主為由起兵,得到了廣大民眾的支持,蘇運的五十萬大軍直趨武安,何欣雖手握強兵,但是蘇運打出的旗號已經鼓動了大涼百姓的心,何欣在民心背向的情況下,本欲求援齊國,誰知蕭子顯竟在那時突然從雲幽撤軍還朝。」田陽昇講述著。
「何欣難道就這樣覆滅了?」熙承緊鄒眉頭道。
「只一個蘇運當然不能如此干脆的擊敗何欣,最關鍵的是在此期間,梁豫、鄧策、劉濤、余子成一齊發難,何欣豈有不敗亡的道理。」田陽昇繼續說道。
「那何欣呢?對了還有我九皇叔呢?」熙承焦急道。
「這個說法不一,相傳武安城破之時何欣自刎于承德殿,安王也自盡于獄中,他們的尸首被人偷偷埋葬,也有一種說法是何欣帶著何勇一起逃月兌,不知所蹤,反正不管怎樣,人們確實沒有找到他們的尸首,想來活著的可能性很大。」田陽昇緩緩道。
熙承輕嗯一聲道︰「沒想到這個蘇運竟然能克制住自己不稱帝。」
「這個蘇雲著實不簡單,攻克武安是五個勢力結盟所取得的成就,最後居然是蘇運最終入了城。」田陽昇面露贊許之色道。
「他既然沒敢稱帝,想來他們之間已經達成某種協議了!」熙承冷聲道。
「不錯,如今各大勢力皆是稱王,確沒有一個稱帝的。」田陽昇點首道。
「國內如今皆有哪幾大勢力?」熙承問出最為關心的問題。
「自從蘇運攻克武安後,擁京畿晉、陝等廣大地區,他知道自己如今對河內是鞭長莫及,便做了個順水人情送給了梁豫,值得一提的是,梁豫這家伙十分了得,在得到河內後,立即揮師南下,迅速擊潰了淮南軍宋雲,一舉勘定兩淮,如今他的地盤是河內、河中、淮西、淮東的廣大地區,並自封梁王。」田陽昇凝重道。
「哼!梁家余孽,竟然取得如此成就!」熙承雙拳緊攥怒道。
「陛下不可動氣,天平軍,永固軍的地盤倒是沒變,分據河南河北,雄藩依舊,鄧策劉濤竟連稱王的打算都沒有,依舊沿用軍號。」田陽昇勸慰道。
「哼!劉濤鄧策當真是老了,想當初他們的實力可比梁豫強得多,如今連王號都不敢打,他們兩如今只能抱作一團了,只要兩人一有間隙,很快就會被蘇運和梁豫擊潰。」熙承冷哼道。
「陛下所言甚是,劉濤鄧策二人如今是一條線上的螞蚱,他們如今的關系在外人看來,是要多密切就有多密切,在繼一開始的聯姻之後,前不久,劉濤的次子與鄧策的小女兒又定親了,想來他們兩是準備將聯姻路線一走到底了。」田陽昇笑道。
「那西南又是怎樣一局勢。」熙承繼續問道。
「西南依舊是兩大勢力,不對,應該說是三大勢力了!」田陽昇想了片刻道。
「哦?何以說來?」熙承疑惑道。
「余子成本兼有山南東西二道,在兼並過程中他新提拔上來的兵馬使王休起到了很大的作用,後來余子成自稱秦王,令王休鎮山南東道,可誰知王休早有自立之心,到了山南東道之後那還不是海闊憑魚躍,天高任鳥飛,當余子成察覺之後,王休早已經重要位置換成了自己的人,余子成也只能徒呼奈何了!更有趣的,陛下可知這個王休是何人?」田陽昇賣關子道。
「哦?是何人?」熙承疑惑道。
「此人便是當初我們入蜀之時,搬大石頭堵住我們去路的那個小校尉!」田陽昇說道。
「竟有此事!听你這麼說來,我對他倒是挺感興趣的!」熙承說道。
「西南軍也出現了很大變故,王秋在去年血洗了一片隴西舊臣,今年年初直接將幼主劉啟廢去,自號大蜀王,成了西南軍的實際統治者,丁瓊與石杰如今都在他手下受到重用!」田陽昇平靜道。
「哼!這個王秋倒是也有些手段,劉家在西南盤桓那麼深,就這樣被他徹底抹去了。」熙承冷聲道。
「至于鮮于也不是那麼但平!」田陽昇繼續道。
「哦?可有什麼大的變故?」熙承問道。
「變故倒是沒有,只是這幾年來日達木子多次向姚芊芊求婚,皆被拒絕,這件事鬧得四鄰皆知!」田陽昇笑道。
「沒想到日達木子竟對姚芊芊有意思,只是不知道她是出于政治原因還是確實對姚芊芊感興趣。」熙承腦海中不禁浮現出當初那個受驚的姑娘,若非自己,想來東鮮于還在那個姚堅手上吧。
「臣還探听到,姚芊芊曾多次暗地派人尋找過陛下的下落!」田陽昇突然道。
「竟有此事?」熙承疑惑道。
「不錯,為此日達木子大為惱火,並多次警告過姚芊芊,好像姚芊芊現在還一直尋找著陛下的下落呢!」田陽昇突然一臉壞笑道。
「呵呵!這小妮子當真有趣,我想他估計是念及我們曾經救過她吧!」熙承笑道。
「姚芊芊是女的嗎?她為什麼要找你?」卻是一直在一邊打著瞌睡的王檀雅突然開口道。
「安心睡你的覺去吧!」熙承輕搡王檀雅的頭說道。
「公子,田寨主,這也說半天了,能否開飯了?」卻是陳姓老者走進恭敬的詢問道。
「哈哈!不好意思,太久沒敘舊了,把飯點都忘了!」熙承一拍腦袋道。
「不礙事,見到公子今天如此開心,我們也跟著樂呵樂呵!」陳姓老者笑道。
「那我們吃飯吧!」熙承站起身道。
「哦!吃飯咯!」王檀雅一躍而起,顯然確實是餓著了。
今日有貴客在此,陳家人特地燒了好幾個野味,想來是早晨二子捕得的。
「公子,老朽可否與您商量個事?」陳姓老者突然開口道。
「哦?老人家說來听听!」熙承拿起一個大兔腿,邊啃邊問道。
「我想讓我的兩個兒子跟在您身後,你看……」老者顯得有些不好意思道,做出這個決定是老者想了好久的,老者見田陽昇這種大人物對熙承都是如此恭敬,想來自己兒子跟在他身邊將來定然會有所成。
「老人家竟有此打算?」熙承疑惑道。
「我二人確想跟隨公子,听候差遣!」陳申、陳永忙起身恭聲道。
「我這兩個兒子,自幼就跟隨老夫打獵干活,身板結實得很,跟在公子身後跑個腿什麼的還是可以的!我老了,也希望孩子有出息,今日得遇公子,便不想錯過這個機會。」老者恭敬道。
熙承打量了下陳申、陳永二人道︰「既然老人家都開口了,那我就帶上他們,有我何濤一口飯吃,就不會餓著他們!」
「如此多謝公子了!」老者忙起身見禮。
就這樣,賓主盡歡,好不熱鬧,這是熙承這三年里,吃的最熱鬧的一頓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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