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這一聲嘶吼,熙承、李延光等皆是內心一顫,紛紛朝著聲音傳出的地方望去。
俄而,只見單旗懷抱卓小晴的尸體跌跌撞撞的朝著熙承等人走來。
「單旗,你…不要緊吧!」熙承關切道。
只見單旗朝著馬二手中昏迷的爾朱禮望去,神色間殺機畢露,由是站在一邊的馬二,與單旗對上一眼,也覺得內心一顫。
然而單旗卻並沒有立即沖上去,而是朝著熙承跪下道︰「公子放心,我自己的仇我會靠自己去報,多謝公子的搭救之恩。」說完後重重的朝著熙承磕了個響頭。
熙承心里也是一松,一旁正欲令人保護爾朱禮的李延光也是緩緩放下心來,爾朱禮受傷是一回事,憑借三皇子的地位,還是有可能壓下來,但若是爾朱禮真的當著李延光面被殺,那事情將不會那麼簡單了,那麼在朝中的爾朱兆基定然會以此發難,屆時對李延光將會極為不利。
「既然事情已解決,還請何兄令手下的人將人放了,本王自由安排!」李延光朝著熙承打了個眼色道。
「有勞點殿下了!」熙承應道,隨後轉身對著馬二使了個眼,只見馬二徑自將爾朱禮扔到了早欲沖上來的爾朱府家丁手中。眾人才松了口氣。
整個過程,單旗都看在眼中,但是他並沒有做出什麼過激之舉,反而冷眼看著眼前一切,他這樣倒是讓熙承有些模不著頭腦。
緊接著眾人依次離開了爾朱府,熙承來到單旗身邊,和聲勸慰著。
「公子放心,單旗絕不會令公子難做的,我要帶著她回家去,回到我們一起長大的地方。」單旗看了看懷中的卓小晴,柔聲道。
「唉!我對不起你,沒有將她救出來!」熙承內疚稻道。
「公子不必這麼說,公子的恩情,單旗有機會定會回報。」單旗泣聲道。
「回去將她好好安葬吧!她是個好姑娘!」熙承拍了拍單旗的肩膀,含淚轉身離去。
「公子!後會…有期!」身後傳來單旗略顯發顫喊聲,熙承頭也沒回的擺了擺手。
「公子,你為何不把他留下?」這時馬二來到熙承身邊道。
「現在將他留在身邊于他于我們都沒好處,放心吧,若是他真與我們有緣,日後自會相見的。」熙承回答道。
「公子所言甚是,如今我們已經徹底得罪了爾朱禮,自身難保,如今只能靠三皇子了。」宋順接口道。
熙承不置可否的點了點頭,一行人帶著沉重的心情朝著雲曦樓走去。
…………
轉眼,數日過去了,這期間,熙承一行,白天,在開城里感受著這個貿易中心的市儈氣息,夜間依舊住在雲曦樓,令人奇怪的是,爾朱禮在此期間並出什麼舉動來,想來是李延光真的將事情壓了下來。
事情發生的第二天,熙承遇到了高信,然而高信並沒有過多的責問,而輕嘆一口氣,打個招呼便匆匆離開了,對于高信,熙承多少還是存在著那麼點愧疚之情,于是第二天打算登門拜訪一下,然而當他來到高府之時,這里已是人去樓空了。
熙承嘆了口氣,想想也就釋然了,依照爾朱禮的性情,待他醒後又怎會放過他,在這里熙承除了對亡命天涯的高信給上一絲祝福外,也幫不了什麼實質性的忙。
一瞥驚鴻掠過熙承頭頂,令熙承不禁想起單旗為卓小晴唱的那支歌,「仰頭望飛鴻,低眉看流水,任北風。」這或許是那些一直生活在北方的漢人們的生活寫照吧,大涼四百余年,即使是大涼鼎盛的時候,他們也沒有想過南遷,並不是他們不愛族,而是他們深愛著這片生育他們的土地,他們希望有朝一日,他們也能夠像天上的鴻雁,深溪的流水一樣自由的飛翔,歡快的流淌,即使這個環境再惡劣。
「放心吧,有一天我會讓你們實現這個理想的。」熙承望著遠去的飛鴻喃喃道。
「公子,三皇子令人來催促我們出發了。」馬二來到熙承身邊道。
「嗯!去叫上檀雅,準備出發吧!」熙承輕嗯一聲道。
……
李延光住處
「殿下,如今已經確認那個何濤不是哪個國家的世子,您為何還不惜得罪爾朱兆基,幫助他?」李延光的親信李雲疑惑道。
「難不成他只有是某個國家的王公世子本王來能結交?」李延光笑道。
「殿下恕罪,小的就是感到疑惑。」李雲惶恐道。
「此子絕不簡單,從他的眼神中我可以看出,他與我屬于同一類人。」李延光沉聲道。
「他怎麼能和殿下相提並論?」李雲卻是不屑道。
「這你就不懂了,算了,和你解釋這個也沒什麼意義,此次返京,恐怕不是那麼順利。」李延光面露凝重之色道。
「殿下放心,您是陛下最疼愛的皇子,想來爾朱兆基也會顧忌幾分,況且朝中還有魏大人等一干漢臣站在殿下這邊。」李雲道。
「對了,恩師可曾有來過書信?」李延光問道。
「沒有,不過王府倒是傳來一個消息。」李雲道。
「哦?什麼消息?」李延光疑惑道。
「王府傳來消息,陛下準備將昭月公主遠嫁北魏。」李雲回答道。
「什麼?六妹要遠嫁北魏?可只是嫁給哪個皇子?」李延光連問兩個問題道,因為這昭月公主正是他的同胞妹妹。
李雲搖了搖頭道︰「不是嫁給哪個皇子,而是嫁給魏主元嵩。」
「什麼?這…這一定是爾朱兆基的主意,不行,我們必須盡快趕往京城,我必須勸住父皇。」李雲顯得有些激動道,昭月公主是他最疼愛的妹妹,而他這個妹妹卻不似一般公主那樣喜好玩樂,她對政治卻極為感興趣,這些年來,他幫自己的哥哥可是出了不少的點子,在李延光看來,這一定是爾朱兆基準備對自己下手。
「殿下莫急,此事還在商議中,魏大人等也在勸諫著,一時半會恐怕還不會有結果。」李雲安慰道。
「不行,再去催促下何濤他們,讓他們立即出發,與我門在西門會和。」李延光焦急道。
「是!」李雲顯然也是極為了解自己主子的性情,忙退了出去。
「爾朱兆基,我不會讓你得逞的。」待李雲離開後,李延光緊攥雙拳狠聲道。
……
……
在一處空曠的草原上,一隊整齊的隊伍正緩緩地行駛著。
「徐大人,再有兩日便可到達漢都臨遙了,這一路走下來,徐大人可有感慨?」原來此行正是出使成漢的徐度一行。
「到了這北朝,才知道我漢人在這邊竟然如此沒有地位。」徐度嘆息道,顯然他們一路定是見識了許多。
「若是我們大涼境內在照此下去的話,我恐這些異族們真有坐不住的一天啊!」唐燁擔憂道。
「以往我大涼統一之際,才堪堪抵御北胡,保留著我們漢人的衣冠風物,而今的局面,又怎能不令人擔憂?」徐度也跟著嘆道。
「不知道徐大人此行可曾想好從何處開始?」唐燁話鋒一轉,問到此行目的。
「此次前往漢都我們當先往拜會魏偉魏大人,想來同為漢人這個魏偉應該要好說話些。」徐度捋了捋胸前胡須道。
「只是不知道這魏偉在李懷心中有多少分量?」唐燁略顯憂色道。
「唐大人放心吧,來之前我已經徹底打探過魏偉的底細,他雖為漢人,但是卻身居成漢大丞相之職,執掌中書省,在朝堂上可與爾朱兆基分庭抗禮,你說他在李懷心中有多大的分量?」
「哦?若我沒記錯的話,李懷上位之前就是成朝的大丞相,如此說來,他的權勢可見一斑了。」唐燁也震驚道。
「不錯,從魏偉那邊入手還有一個更重要的原因。」徐度笑道。
「哦?還請徐兄解惑。」唐燁不解道。
「呵呵,唐大人可知李懷最寵愛的皇子是哪個?」徐度不答反問道。
「听說自從太子去世後,李懷對三皇子李懷是寵愛有加,難道……」唐燁不確定道。
「不錯,魏偉正是三皇子李曙的老師,只要能得到魏偉的支持,那麼就能親近三皇子,事情想來會容易得多。」徐度笑道。
「徐大人深謀遠慮,唐燁佩服!」唐燁恭聲道。
「唐大人過獎了,只是不知此行能否遇到陛下,據明月山傳來的消息,陛下極有可能前往漢都,但願此行能夠遇上,三年了,不知陛下如今是什麼樣子了!」徐度滿懷希冀道。
「是啊,想當年陛下十三歲便敢親征北魏,那氣度何人能敵?若非王彥召的擅自行動,現在大涼或許是另一番局面。」唐燁略顯遺憾道。
「運數自有天定,只要陛下還在,我相信,大涼會有重新崛起的一天。」徐度神色堅定道。
「嗯!」唐燁深表同意,一行人繼續緩緩地朝著漢都趕去。
……
……
在一處荒山大澤之中,兩道身影正在激烈的打斗著,兩人移動速度之快,常人竟然只能看到他們的殘影。
「師兄,你真是修煉的奇才啊,這才三年你竟然就達到了地階後期,我已經不是你的對手了。」其中一人說道。
「多虧了師尊的指導,這《太玄真經》果真是玄妙,難怪那些隱世家的人要花那麼大力氣爭搶。」另一人回答道。
就在二人對話期間,一道黑色的殘影掠過,竟然將兩人分別擊飛。
「師尊,您出關了?」被擊飛的二人竟沒有絲毫動怒,反而立即恭敬的朝著將他們擊飛的黑袍老者跪下道。
「嗯!」看來我閉關的時候你們並沒有偷懶。老者打量了身邊跪下的二人,滿意的點了點頭。
「師尊可是已經沖破了進階天階的壁障?」其中一人充滿期待的看著黑袍老者。
然而黑袍老者卻是搖了搖頭道︰「現在應該是地階後期大圓滿,能否沖破那層壁障,看來只有靠氣運了。」
「師尊不要灰心,想來下次就能成功。」那人繼續說道。
「韜兒,你在想什麼呢?」黑袍老者輕嗯一聲,朝著另個不說話的青年問道。
「徒兒…徒兒想去看看外面!」那不作聲的青年回應道。
黑袍老者輕嗯一聲道︰「三年了,你現在也學有所成了,是該去了結塵緣俗事了。」
「師尊放心,我去確定一些事之後,一定回來繼續隨師尊修行。」青年請求道。
「也好,此次你們就一同出去吧,也可當做世俗的歷練。」黑袍老者同意道。
「多謝師尊!」二人同時應聲道。
「嗯!下去吧!」老者輕嗯一聲道。
二人再行了一禮後,便一同轉身大步離去。
看著二人漸漸消失的身影,黑袍老者自語道︰「但願此行能讓你徹底了解塵緣。」說完便消失在了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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