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收拾河山 第八章︰玄武湖上的一場戲

作者 ︰ 灰眸

春末夏初,天氣已經慢慢熱了起來,站在湖畔,一陣湖風吹過,楊柳枝被蕩了起來,帶來一片清爽,寬廣的玄武湖有如一面碩大而光滑的鏡子,在夕陽的余暉下,泛起一片片金色的波浪。

寬敞的湖面上是波光粼粼,游船如梭、川流不息,船上不斷的有嬉笑聲傳來,也不知道是誰家的小姐出游,情景甚是熱鬧。

前段時間陸寧在做好何去何從的決定後,終于是忍受不住草藥的折磨,痛下決心,找到一個時機,向老太爺表達了自己的瘋癥已經是好了。之前的一切都是因為自己腦袋上被人敲了一棍引起的,如今是已經恢復了,只是失去了一些記憶而已!

老太爺听了以後,是長出一口氣,眯著眼笑著安慰陸寧,以後會想起來的,就算忘了也沒關系,也不是什麼開心的事情雲雲,關于陸寧得了失心瘋的事情就算是告一段落,陸寧也在不需要裝傻充愣去騙大夫,喝那些苦的讓人崩潰的草藥,總算是松了一大口氣。

這段時間,關于陸寧痊愈的消息在陸家漸漸傳了開來,那些少爺們又開始打探起來,暗地里,不知道在醞釀著什麼陰險的計謀。陸寧是不勝其煩,也不願做出什麼行為過激之事,剛好自己也需要熟悉熟悉金陵,了解一下古代人的生活方式,每天用完飯之後便早早的躲了出來,在城內閑逛,最後讓他發現了一個好的去處,便是這玄武湖。

傍晚的的玄武湖格外美麗,安靜之中卻也不失喧鬧,在湖畔散散步,吹吹湖風,讓人有一種心曠神怡的感覺,陸寧也是漸漸愛上了這里,幾乎只要不是雨天都會來此散散步。

此時秦淮河兩岸妓寨的幾艘畫舫,貪圖夜晚湖面的清涼,趁著傍晚的余光,漸漸的駛入寬闊的玄武湖湖面,上面眾多的才子仕人凜立在船頭,吟詩作賦,裝出一副疏浚張狂,滿月復經綸的模樣;然後折扇輕搖,舉杯痛飲,盡顯風流,希望可以博得舫內美人的青睞,可以成為心儀女子今夜的入幕之賓。

此時不知道是哪個有名的才子,在那高聲吟誦一首剛剛作出來的詩詞,引得船內的佳人一陣,面紅續的躲在簾後偷偷打量。接著便是琴聲杳杳,歌聲渺渺,好一副才子佳人夜游圖。

陸寧對著湖水打量著自己的倒影,身材消瘦,面色蒼白,略顯病態,額頭上還有一塊大疤痕,就是上次被人搶劫時那一棍留下的。身上一襲長衫,卻有些陳舊了,這一身寒酸的行頭,著實和江面上的那些風流才子相差甚遠。《》

自嘲的笑了笑,我又不是來做什麼才子的,干嘛在意這些。對于這些隋不勤五谷不分,不務實際,整天就知道吟詩作對,流連畫舫的什麼才子,陸寧才不屑一顧。前世自己見多了這樣的人,表面上看,都是一表人才;其實只會夸夸其談,真正的什麼事情都干不了,還自詡清高,這個不做那個不行,注定是被淘汰的料。

就在此時,湖面上又駛來了幾艘官船,引得傍晚來湖畔納涼的蘿莉們發了瘋的朝湖邊擠去,一個個的伸長了脖子往湖面上眺望,鶯鶯燕燕的驚叫聲響做一片。

「哇,快看,快看,是金陵第一才子李白,李公子哎———」

「哇,好帥哦!」

「在哪,在哪,別擠,讓我看看!」

「哇,真的哎!好帥了!這是哪家的小姐這麼有福分」

陸寧剛去湖邊的賣茶小攤,要了一壺茶來喝,听到這些女孩子的對話,噗的一聲,將剛到嘴里的茶,都給噴了出去,惹的周圍的幾個小丫頭憤怒側目,一陣鄙視,瞪著陸寧的眼珠子的都快要瞪出來了。

我沒听錯吧!李白,金陵第一才子,哈哈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李白在自己前世的那個時空里,可是家喻戶曉的人物啊!自己這輩人可是從小受著他的「毒害」長大的,什麼床前明月光,地上鞋兩雙啦,可是人人都會。

不過這個時空可是和之前那個時空有了很大的出入,雖然陳朝和之前的宋朝有些相似,都是文風極盛,可是前世的很多歷史名人,卻是沒有出現在這個時空,少了很多的詩詞佳句的流傳,比如杜甫,李白什麼的都沒有出現在之前的朝代。當初知道這些的時候,還讓陸寧暗自竊喜了一番,如果自己以後想要出名可能就簡單了,把前世的一些絕世名篇剽竊一些過來,還怕沒有名聲嗎?只是暫時還沒設想到這方面來!

今天陡然听到李白,還是什麼金陵第一才子,怎麼能不讓陸寧大吃一驚,只是听了半晌,才知道這個李白非那位李白,雖也有詩才,可是比起自己前世那個李白可是差得遠了,看來只是時空錯亂,開的一個玩笑而已。

只是要怪這李白在自己前世的名聲太大了,雖然知道此時空非彼時空,可還是讓咋一听到的自己嚇了一跳,現在想來不覺啞然失笑,世間哪來那麼多巧合!

陸寧順著岸邊眾美女的目光所指,向前看去。

只見湖面上順水飄來三艘畫舫,每艘都是兩層的樓船,大概有六七米高,兩側燈籠高掛,飛檐走壁,雕梁畫棟,看上去是氣勢不凡。

幾艘畫舫上都是旌旗飄揚,僕從如雲,一看便是官宦家的子弟小姐什麼的結伴出游。那迎面而來的兩艘畫舫上,左右各懸一副吊幅從船頂直落下來。

右邊為「春風楊柳意」,左邊為「傾心為伊人」。

中間一艘船上,一個高個的年輕公子哥傲立船頭,面如冠玉,撫扇輕立,面帶微笑,長衫飄飄,自有一股風流倜儻的韻味,想必此人便是讓一眾美女驚呼不已,美目漣漣的金陵第一才子,李白,李大才子了。

三嫂畫舫的對面卻是一艘更大的精美畫舫,雖然比李公子的三艘畫舫都要大,也是雕梁畫棟,氣派非凡,但是相較來說卻是秀氣神秘了不少。只見畫舫上帷幔深深,紗帳輕舞,人影兒忽閃忽現,隱約可見。船頭桅桿上迎風飛舞著一個的燈籠,上面寫著一個鎏金大字——「林」。

「哇,是金陵第一才子向金陵第一才女兼美女的林小姐示愛,今天出來真是值了,人家難得看到這麼動情的一幕,真是羨慕死了。哎,要是李公子來追的人換成是我的話,我早就幸福死了。」旁邊的花痴女兩眼直冒星星的說道。

陸寧側耳傾听了半刻,才弄明白這是演的哪一出。

原來對面那艘大船上的是有金陵第一美女兼才女之稱的林小姐,而那李白李公子對那林小姐是愛慕已久,窮追猛打,今日卻是不知道從哪里打听來的消息,知道這位林小姐今晚會泛舟玄武湖,于是精心策劃了一個鳳求凰的局,希望借此來打動美人的芳心。

什麼金陵第一才子,不就是會吟幾首詩詞而已,如果這就是第一才子,那這第一才子名頭也太不值錢了。至于什麼第一美女兼第一才女,陸寧更是不肖一顧。這年頭,女孩子家無才便是德,稍微會玩兩首詩文的,都說是才女,至于第一美女,陸寧也沒見真人長啥樣,不過是會玩神秘感,藏頭露尾,故意引發這些所謂的才子佳人們吹捧得來的。

不過從身邊一群八卦黨那听來的消息,這兩位的身世可是不簡單,也無怪有這麼多人來吹捧,唯一讓陸寧嘆服的是,女人八卦奠性可是不管哪個時空都一樣啊!

這位李公子,正是如今金陵府尹的公子,于詩文上也頗有造詣。以他的家世,和文才,那要名揚金陵,拿下什麼金陵第一才子自然是沒什麼問題了。

至于林小姐那更是了得,可是江蘇布政使林可夫,林大人的掌上千金,若論家世,比這李公子還要高上一籌,听說論文采,竟是也不輸于這個李白,對于夫君的要求可是甚高。所以盡管這個李公子一直窮追猛打,可她卻一直愛理不理的,所以也才有了今天的一場鳳求凰的好戲,讓陸寧大開了眼界,知道這個時代的官二代是怎麼追女朋友的。

湖中,這時候兩邊的畫舫已經接近,只見那看起來風流倜儻的李公子已將自己的畫舫停在了林小姐的船邊,正抱拳行禮,對著林小姐的畫舫不知道說些什麼,好似想求見林小姐。

可是說了良久,林小姐所在的畫舫似乎毫無動靜,急的那李公子幾次欲自行登船,卻又是怕唐突了佳人,適得其反,不敢貿然上前。只好耐著性子,在那苦苦等待。

又過了片刻,才從大船里走出來一個丫鬟打扮的少女,站在船頭上對那李公子說了幾句什麼,那李公子好似有些失望,接著大概是在艙內的林小姐親自說了些什麼,隨後李白的臉上又是一陣喜悅之色。

陸寧離他們距離太遠,根本听不見他們說什麼,不過看那李公子臉色變幻不定,心中感到甚是奇怪,這林小姐和那個小丫鬟對那李白李公子到底說了些什麼?讓這李公子一會失望一會高興的。

故事看到這里,陸寧覺得這個什麼林小姐也太能裝了;再看那府尹的公子李白,卻是個被愛情沖昏了頭腦的愣頭青,在那等待了許久,從最後的結果來看肯定是遭到了拒絕,今晚的這出鳳求凰算是白演了,卻還苦苦等在那里。而且把什麼心情都寫在了臉上,一會兒急切難耐,一會兒失落失望,待听到林小姐肯和自己說話,卻又馬上喜悅了起來。

「還真是個愣頭青,照如此下去,這李大公子怕是要和這林小妞無緣了」陸寧搖頭嘆息到。

不過確實是個直白之人,自己剛來這個世界,一切從零開始,要想完成自己之前的想法,還需要很多的助力。此人把什麼都露在臉上,說明心機不重,以後如果有機會的話,倒是可以結交一番,說不定關鍵時候還能用的上此人。

陸寧在這邊搖頭感嘆,那邊卻是有人不願意了,一個俏皮的小丫頭,听了陸寧的話卻忍不住的反駁道︰「這位公子,你這話說的可就不對了,依我看,金陵第一才子和金陵第一才女,他們是郎才女貌,天作之合,不管論家世還是論才情,都是天生的一對。不說是在金陵,怕是江浙附近幾省,想再找出像他們這麼般配的,那也很困難了,以後公子這樣的話還是不要再亂說的好。」

陸寧听的一愣,心想他們能不能成一對,又不是你能說的算,你這小丫頭片子是操的哪門子的心,自己也是就事論事而已,這是個怎麼樣地說法。陸寧也不願糾纏,只是笑了笑沒有說話。

「你這人恁的奇怪,我跟你說話呢!你在那偷笑是什麼意思,到底有沒有把我說的話听進去啊!」

那邊卻見林小姐的畫舫慢慢的向湖中心游去,漸漸的行的遠了,李公子見林小姐的船已經漸漸行遠,卻依然羽扇輕搖,面帶微笑,深情凝視,那所謂的風流多情的樣子引得陸寧一陣發笑。

「喂,人家和你說話呢!又在那笑,裝什麼深沉啊?」

「哦,是嗎?姑娘是跟我在說話,我還以為姑娘是在自言自語,我笑當然是覺得好玩才發笑的咯。」

「哪里好玩啦?你倒是把話說清楚。」

「好玩,就是好笑的意思,你滴明白了。」

「不明白。」

「哦,既然不明白那就算了,小生還有要事就先告辭了。」

「別走,不把話說清楚那都別想去、、、」

「我還就走了你準備怎麼滴,你咬我啊!」

陸寧也是起了玩笑之心,隨口的回答到。哪知道這姑娘看陸寧這般浪蕩無禮,氣的兩頰通紅,卻是動了真怒,起了較真之心。

「這可是你說的」

「啊!你還真咬人,快松開,在不松開,我就要叫了,」

「救命啊!男女授受不親,你不知道嗎?喂,你怎麼還咬著,你屬狗啊!」

「你猜對了,我還就是屬狗的」

「哈哈。你終于放開了,喂,還來,夠了吧!」

「別跑,你給我站住,再跑我喊非禮啦?」

「你在追我,你喊非禮會有人信嗎?」

「非禮啊!非禮啊。」

「喂,要不要叫的那麼大聲,真沒見過你這麼不講道理的。」

「我就不講道理了,你想怎麼滴?」那姑娘也學著陸寧的口氣說到。作者灰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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