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收拾河山 第十三章︰ 雨中玄武湖的巧遇(...

作者 ︰ 灰眸

雨中的金陵有種煙雨朦朧的感覺,雨點從高空劇烈的撞擊到地面,騰起一陣霧氣。街上到處能看到在雨中穿梭來回的身影,他們不會因為雨天而停下生活的腳步。

大戶人家的亭台樓閣,園林假山的白石青瓦,在綿綿夏雨中被沖刷的格外清澈。

有些女子,穿著湖綠或是淡紅的裙子穿梭在雨里,仿佛是浮在荷塘的蓮花與蓮葉,團團的。這年頭的仕女才是真正的有仕女的氣質,于前世那個時代包裝出來的就是不同,無論如何表演都少了一種氣質,多了幾分做作和銅臭味。

這一切,都仿佛是在水墨畫中一樣,有一種讓人賞心悅目的感覺。

控制住自己凌亂的思緒,陸寧有些好笑,怎麼自己來到這個世界就變了,還真把自己當作文人士子了,哪來的這麼多感慨,偶爾矯情一下可以,多了就不好了。

陸寧對這金陵如今是知道了個大概,若真要說有多熟悉,卻是沒有的。

自己走著走著,不知不覺又走到了這玄武湖畔,看來自己是已經養成習慣了。也好,這雨天的玄武湖當然別有一番風味。雨點落在湖中,濺起一個又一個的小水花,風卷著浪花一波一波的拍打在護堤上,在轟然的響聲中散作一片白色的水花。

如果向遠處看,還能看見蒸騰起來的雲氣,氣象萬千,配合這雨勢,在這寬闊的湖面上,自然讓人心胸開闊,有一種暢快的感覺。

信步走在雨中的玄武湖護堤上,看著雨中玄武湖的風景,思考著自己剛才的那些想法,恍恍然已經不知道走出了多遠。

如此,就這麼順著護堤大概走了有小半個時辰,穿過一片柳林,忽然前面一陣嘈雜之聲,把陸寧從自己的思緒中驚醒了過來。

他抬起頭來,眺目遠望,卻見前面湖畔延伸出去的回廊之上有一座涼亭,旁邊是幾顆高大的垂柳,怕不是有百十年樹齡了。此時風吹柳枝飛舞,湖水波濤洶涌,涼亭仿佛是漂浮在這湖面上的一座畫舫,別有一番出塵的意味。

此時那涼亭中,圍著石台坐著三五個人,還有兩個小廝在一旁伺候,正在臨湖觀景,飲酒作樂,方才不知是怎麼一回,其中有兩人發生爭執,語音激烈了一點,卻是把思考中的陸寧給驚醒了過來。

這麼大雨奠還能有如此雅興,來這臨湖觀景,飲酒作樂,果然也只有這些文人士子閑人雅士,才能做得出來。不過要說這景致,雨天的玄武湖倒是別有一番風景,比起平時,整天鶯鶯燕燕,卻是要壯觀的多。

陸寧站在湖邊駐足觀看,倒是引起湖中那幾人的注意,幾人遙見陸寧也似讀書人的打扮,這雨天的一個人撐著傘,在湖邊閑逛,想來都是同道中人,說不定還有可能認識。

其中一人,似乎和幾位同伴說了些什麼,然後站起身來,朝著陸寧的方向遙遙拱手一禮,出言相邀︰「那位兄台,小弟見你一個人在此閑游,相逢即是緣分,如若無事,可否過來一聚。我等也是閑來無事,覺得這雨中玄武湖別有一番風味,我看兄台似乎也是有如此想法,既然如此,不如大家一起喝酒對詩,亦不辜負此番美景。」

這幾天金陵的雨就沒停過,陸寧一直窩在府中,今日憋的難受,本是出來看看,散散心,也順便想想後面的事。對于這類文人士子的聚會,陸寧本是不感冒的,不過既然自己要想找到打破現狀的外因,那麼以後和此類人物可能少不了要打些交道。

在說了人家主動相邀,言辭懇切,自己也不好一口拒絕,那樣就顯得有些孤傲無禮了。既然有了定計,陸寧也就對著涼亭抱拳還禮,朗聲道︰「既然兄台相邀,小弟只好過來叨擾了,有擾各位雅興,還請原諒這個。」

「哪里,哪里,兄台客氣了。」眾人紛紛抱拳還禮。

等陸寧走了過去,才看清楚,果然是些年輕儒生,共有四人,外加兩個小廝。見陸寧過來,眾人紛紛讓座,讓小廝重新填了付碗筷,燙了壺好酒,給陸寧把酒添上了。

陸寧走了半天的路了,剛好口中有些渴了,也不客氣,接過就來就一口喝了。這個時代的酒,一般都是些米酒,口味極淡,不似現在的白酒,如此性烈。像現代社會的高度酒,在這個時代還沒有出現。

見陸寧一口就飲完了杯中之酒,眾人紛紛贊嘆陸寧好酒量。

陸寧一笑而過,就這度數的米酒,都淡出鳥來了,自己就是一口喝下一壺也是不會有什麼問題。想前世在商場上混的,哪一個不是應酬不斷,幾乎每天都有飯局,喝酒更是家常便飯,沒有一個好的酒量,幾乎很難做成生意,陸寧之前為了事業打拼,自然也是鍛煉出了一個好酒量,喝個一瓶半白酒還是勉強可以的。

「我看兄台卻是眼生的很,還敢請教兄台尊姓大名。」先前邀請陸寧的儒生此時開口問道。

此人名叫沈邈,字義和,是金陵的一個世家子弟,家境殷實,詩書傳家。性格上為人豪爽,交友廣泛,也有些文采,在這金陵城的士子中也算是一個人物。先前看陸寧一個人在雨中閑逛,便起了結交之心,于是邀來共飲一杯。其余幾人皆是他平日里的好友,知道他的為人性格,也就樂得如此。

沈邈自認為自己對這金陵城中文人士子,自己或多或少都有些接觸,待陸寧過來,卻是從來都不曾見過,頓時起來好奇之心。

如果陸寧是個足不出戶之人,那肯定不擅交際。但是從一開始和陸寧交談,對方就對答如流,神態自若,在一群不認識的人中還能恬淡處之,不像是不善與人交往之人。若是對方經常出入這種聚會場合,那自己怎麼會沒有一點印象呢?

尤其是當陸寧豪毫不客氣的一口喝完杯中的就,這個疑問也達到了頂點,于是帶著滿月復疑惑,開口問道。

陸寧見沈邈發問,拱手回道︰「在下陸寧,草字中軒,還教諸位兄台大名?」

「原來是陸兄,在下沈邈,字義和,來來,我來為陸兄引薦,這幾位都是沈某的至交好友。」這沈邈一面說著一面拉著陸寧的手,就給陸寧介紹了起來,其余幾人也是紛紛起身,拱手行禮。

原來這幾人都是金陵府的生員,都在府學之中,故而相熟。除了那沈邈,沈義和,其余三人分別是陶敏,字明遠,王遠,字淵亭,陳希,字元節。也都是金陵府之人,那王元,王淵亭也是世家子弟,家境頗豐,其余兩人,卻是家境平平,不過也都是詩書耕讀傳家。

今日的宴會,也是那沈邈、沈義和出的注意,剛好幾人也都閑來無事,平日關系不錯,便約了一起來這玄武湖中賞雨,旁邊兩個小廝便是沈邈與王元家的下人,帶了些酒菜來,不至于太單調。

「我剛才行至湖邊,听見這邊爭論激烈,不知是和緣故?」大家見禮完畢,互相通了姓名,也算熟絡了起來,酒過三巡,陸寧便開口問了剛才之事。

卻見幾人相視一笑,最後還是那沈邈笑著出來解釋道︰「哈哈,不知道陸兄可知道,前些日子這玄武湖上上演了一出鳳求凰的好戲。」

「沈兄指的可是,前些日子那金陵第一才子李白,追求金陵第一美女兼才女的林家小姐?」陸寧心頭一動,隨即回答道。

「哦,陸兄也知道此事,難道當時陸兄也在場?」

「當時剛好在這湖畔散步,也是見到了,我想諸位也在吧?不過,應該是在那湖中游玩的畫舫之上。」

「哈哈,陸兄高見,沈某當時確實在這湖中畫舫之上,同在的還有淵亭和元節,不過明遠當時卻是不在,錯過了一場好戲。

剛才大家在這湖上觀雨,說著說著就說到了此事,當時明遠不在,故而大家就細說了一番,最後淵亭說那李白也真是痴傻,明眼一看那林姑娘就是根本沒看上他,竟然只派個丫鬟來打發他,他還傻傻的死追不放。不過不知道那林小姐最後說了什麼,他是又驚又喜的,事後竟然還沾沾自喜,到處宣揚,一副勝券在握的感覺,平白讓人當笑話看了去,為了個女人,何必?簡直丟了咱讀書人的臉面。

「明遠听了之後卻是不甚同意,說那李白他也是見過的,才學極好,家世也是了得,似這等家世之人,想來那林小姐雖然身份尊貴,但是配那她也是完全可以的。再說了那李白,平日里青樓酒肆定去的也不少,久經歡場之人,怎麼會被一個女子耍弄,定是那林小姐許了什麼,才會如此,因此兩人爭了起來。」

「既然陸兄那日也在場,不知此事陸兄怎麼看。」見沈邈說出此事,那陶明遠卻是坐不住了,既然自己那日不在場,何不讓在場的陸寧來評說一下。

對于當日情況恐怕和那王遠所說有些接近,但陸寧前世久經商場之人,怎能不知此時不宜開口,若是真的說了,恐怕會讓那陶明遠心里不痛快,大家也才剛剛相識,陸寧對這些人還不了解,切不可交淺言深了。

「陸某那天只是在遠處觀望,對于其中之事,還真的不是很了解,何況那李公子,林小姐陸某也從觸過,倒是不好直接下評論了。」

「陸兄還真是圓滑之人,說的是不好評論,恐怕心里打的兩不相幫的心思吧!」那陶明遠見陸寧推月兌,竟是直接點破了陸寧的心思。

陸寧搖頭苦笑,這陶明遠一看就是心直口快,性格耿直之人,如此說法,自己確實不知道該開口說些什麼了,只好搖頭以對,不過自己也沒往心里去就是了。

沈邈心知這陶明遠是個心直口快之人,如此直接說出來,言辭已是幾近無禮,自己這些人對其了解也就罷了,在一陌生人之前也是這樣說話,怕是會惹得別人心里不痛快,傷了和氣。連忙指著陶敏笑著打趣︰「你們二人之爭,何苦要牽上陸兄。陸兄切莫在意,明遠一直都是如此做派,我們也是受過他不少奚落的,此人脾性就是如此,怎麼說也不改,兀自會得罪人,呵呵!」

陸寧擺擺手,表示不會在意。沈邈見如此,便把話題岔開,聊到了別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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