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收拾河山 第四十三章︰晨風

作者 ︰ 灰眸

夏日的清晨,熱鬧了大半夜的十里秦淮在經過短暫的沉寂之後,又開始漸漸蘇醒了過來。此時天也不過剛剛放亮,在東方微微泛起了一陣魚肚白,散露出一些天光,預示著,這嶄新的一天即將到來。

夜里在冰涼的河水的刺激下,河面上隱隱約約騰起一片霧氣,淡淡的,白白的,被清晨的微風席卷著,飄動在古老的城市街巷之中,在晨曦光線的直射下,泛起紫色的光暈。

河面偶爾會看見一些駛過的畫舫,在薄霧的籠罩下緩緩的穿行,那是昨夜去玄武湖上夜游回來的船只。只是此時只能看見疲憊的船工,而留宿在船上的公子佳人,也不知昨夜歡鬧瘋狂到了幾時,現在大多數還處在睡夢中。

也有些大概是不常宿在外面,或是一些難言的情況,只是昨夜多飲了一些酒,醉倒在此,此時醒來,拖著疲憊的身軀,急急忙忙整理了行裝,讓畫舫靠岸,下了船,趕著早些回家。

每個時代都有懼內之人,或是因為脾性懦弱,或是因為家中有些厲害的角色,這種人往往都不會整夜留宿在外。如果發生了,那便要早些回家,趕著去賠罪,希望能得到諒解。這些大家都了解,也不去揭穿。若不然,悍妻找過來,撕破了臉皮終究是難看,恐怕日後也不好再見人了,哪怕要吵在家里也比在外面好看,不然為了面子,男人總是愛死撐到底。

只是男人好偷腥,哪怕是家有悍妻,但是還是會忍不住外跑,來這煙花之地,尋花問柳。于是這秦淮河的早晨,常常能看到彪悍的妻子領著家奴,打將過來的,接著大鬧一場,只是這些青樓都是有著深厚的背景,就算是鬧,一般也都知道分寸,不敢鬧但凶,知道這問題還是在自家男人身上也只能鬧一鬧,不過是讓人多了一點閑談間的笑語,過了大家也就忘了。

而每天的這個時間段,是整個金陵城新舊交替,新陳代謝最開始的階段。紛擾了一夜的繁華已然散盡了余熱,新的一天的喧囂又漸漸開始。

守城的士兵揉著惺忪的睡眼,打著哈欠,費力的打開了城門。然後面對著進城洶涌的人群,在大聲的呵斥下,讓各地趕來的旅客,還有居住在城外的一些菜農和小販,開始陸陸續續的進來,匯聚成有一股人流,然後再分散開,趕往城市的一個個角落,給這個沉睡了一夜的城市注入新的活力。

正是這些人,為了簡單的生計生存,每日來來回回的往返于這個城市,維持了一個大城的正常運轉,也供養一個城市人的生存。

秦淮河畔這時候也會陸陸續續有些店鋪開始開門營業,迎接一天的曙光。有些小攤販,沒有商鋪,就在在沿河的柳樹下支起了一個個攤位,開始做起了生意。

畫面再回到醉月樓前,此時有兩個身影正從醉月樓的大門里出來,一個臉露疲憊,一個基本還是半醒狀態,衣衫不整,只是被另一個人拉著,嘴里咕咕叨叨不知道在說些什麼。

這兩人正是昨晚在醉月樓一夜的陸寧和錢進!

陸寧昨晚踫巧遇到了沈邈和陶敏,然後被二人拉著來了這醉月樓,他也是出于好奇,抱著想看看這個時代最頂尖的娛樂場所的鞋,所以就跟著一起來了。

哪知道後面就發生了那麼多事,最後還被花魁如月請去,做了一回‘入幕之賓’,不過這個‘入幕之賓’和別人的不同,陸寧可是和如月什麼也沒發生。兩個人只是領聊了一夜。

大概這個如月也是在醉月樓這樣的環境下壓抑的長了,這不遇到了陸寧,不知道怎地,兩人從最初的心有疑惑,再到後面的針鋒相對,再到之後兩人,打開了心扉,就這麼聊著聊著就聊了一夜。

到現在,陸寧想起來還覺得有些不可思議,自己來到這個時空第一次去妓院,竟然就成了花魁的入幕之賓,但是之後兩人卻只是領聊了一夜,听上去是不是有些奇怪。

不過現在不是管這些的時候,自己一夜,碧兒那小丫頭肯定會告訴陸婉蘇。雖說自己不是害怕陸婉蘇,但是陸婉蘇把小丫頭派自己身邊來,不就是為了監視自己。她這回兒才多久,自己就在這青樓一夜,還不知道這對主僕會做何想法,自己現在寄人籬下,自然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所以天一亮,陸寧就像那如月提出來告辭,反正留下來也不會發生什麼事,再說,陸寧也沒想發生什麼,既然天已經開始放亮,那自己就趁早回去吧!

如月大概也是聊的倦了,所以也沒有多加挽留,她要趁著時間好好休息一下,養精蓄銳,說不定晚上還會有自己的演出,自己這一夜也已經說得太多了,所以就讓貼身丫鬟青兒送了陸寧出來。

陸寧走到一半,突然才想起來,自己一直把一個人忘了。

就是錢進那廝,不知道被如月給弄到哪去了,一夜都沒見到這小子的人影,怕是早就不知道醉倒在哪個溫柔鄉了。自己在這邊神交,他卻在那邊身交快活。想想就有點氣,于是便問起了青兒。

青兒告訴陸寧,錢進如月姑娘早有安排,讓他不要擔心。現在安排了樓里一個相好的姑娘,怕是夜里歇在那了。

于是陸寧就讓青兒帶路,一路過去,把錢進從溫柔鄉里給揪了出來。

錢進昨夜勞累了一夜,這時自然還在夢里,哪知道突然就被人從榻上給拉了起來,一睜眼就看見個大男人,著實嚇了一跳。待看清了是陸寧,才舒了一口氣,說是要在睡一會兒。

陸寧怎麼肯讓他再睡,胡亂的給他披上衣服,拉著就走,于是就有了先前的畫面。

睡眼惺忪的錢進,被陸寧拽著從醉月樓里出來,嘴里帶叨叨的求陸寧放過他,讓他再睡一會兒。

陸寧也不理他,一路拉著錢進只是疾走,被早晨的晨風夾雜著冰涼的水汽一激,錢進這會兒才醒過來,只是看的出來一眼的疲憊。衣袖還被陸寧拉在手里不松手,只好一邊跟著陸寧的腳步,一邊用哀怨的眼神盯著陸寧看。如果要是有人看到此時的場景,肯定大腦要想歪了。

就這這麼走了一段路,陸寧也感覺有些不好意思,于是就放開了錢進的衣袖,卻發現錢進的眼神有些奇怪,怎麼說呢?就是哪眼神要多猥瑣就有多猥瑣,要多賤就有多賤,陸寧想不通,剛才他還那麼哀怨,這會兒有怎麼變這樣了。

「錢兄你干嘛這樣看著我?感覺好賤啊!」

「陸兄,我突然想起來,我昨夜那個有些勞累過度,畢竟香香姑娘,錢某也是傾慕已久了,昨晚有了如月姑娘的安排,才能最終得償所願,于是難免激動了一點。可是陸兄昨晚不是和如月姑娘在一起嗎?怎麼也一臉的疲倦,陸兄之前不是說要讓錢某不要動如月姑娘的心思,難道是要留著自己吃,那也太不夠意思了。」

听錢進這麼講,陸寧哪有不知道對方內心是怎麼想的,可是誰知道自己昨晚只是在陪花魁領來著。想到錢進之前答應你自己不把事情捅出去,可是最後還是把自己給賣了,不由的有些生氣。

「錢兄,我要說昨晚我只是和如月姑娘在領,你信嗎?」

「領,你哄誰呢?放著這麼一個天仙般的美人在那,陸兄只是和她領來著,那陸兄簡直是暴殄天物。」

「你以為我想啊?」

「哦,難不成是陸兄有一些難言之隱,如果有的話,盡管跟我說,我給陸兄介紹一下這金陵城的大夫,包治包好。」說完,還用那賤賤的眼神在陸寧身體地定部位,來回掃視了一遍。

看到對方如此做派,陸寧是一頭的黑線,沒想到自己這樣說,會讓對方誤認為他某些地方不行,頓時有些超級無語了。

「錢兄你想哪去了呢?要說到這事,我還得怨你,你昨晚在那酒桌之上最後答應了陸某什麼,怎麼轉過身就把陸某給賣了?」

被陸寧揭穿老底,錢進一時有些尷尬,模了模頭,嘿嘿一笑。

「抱歉啊,陸兄!在下之前答應了陸兄是真沒想說的,只是被那如月姑娘請過去之後,對方早就看穿了我們的伎倆,在美人的一再逼問之下,在下只好坦白從寬了,要知道在下當時也有苦苦抵擋,只是如月姑娘太厲害,最後還是被逼無奈。雖然最後沒能和如月姑娘一親芳澤,但是也不虧了。」

「對了,陸兄還要感謝我了,若果不是我,陸兄怎麼可能會和如月姑娘獨處一夜的機會,在下也是好生羨慕啊!看在這個份上,陸兄咱們倆就都不要計較了。」錢進的一番話,把自己的責任推的一干二淨。

「錢兄听你這麼說,是想轉移視線,把責任推的一干二淨啊!可知道我昨晚被那花魁請過去責問,如此不仗義,定要你好好補償一下。」

「我不仗義,陸兄這話就不對了啊!那昨晚打賞的銀子是誰出的啊?我把和如月姑娘一親芳澤的機會都讓給你,還說我不仗義,你這人也太無恥了。」

「不管怎麼樣都是錢兄失信在前,這補償還是得要的?」

「額,陸兄不要老抱著這個不放嗎?也顯得太沒有意思了,你且說說看,想要什麼補償?」

「我餓了,要吃早點!」

「呃餓了」

「哈哈,錢兄這個補償怎麼樣,不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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