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第多少個了張枚?」艾瑞珂正在用一塊布擦拭著劍上血跡,雙眼看著地上的尸體,一邊向張枚問道。
而張枚則正在處理尸體,處理的方法很簡單,就是將尸體拖到一個陰暗的地方,收拾好在這里的兩具尸體。
張枚一邊活動著手腕一邊對艾瑞珂說︰「24個,我們不能繼續下去了。」
「為什麼?」艾瑞珂代眉微皺,很顯然,她想將敵人全部解決掉,所以有些不解的問道。
張枚苦笑一聲,無奈的指著陰暗處的兩具尸體的說︰「我們很能殺這麼多已經是很運氣了,難道你沒有發現敵人已經,開始有意識地聚集起來了嗎?」
「唔……的確。」艾瑞珂低下了頭擺弄著自己的劍柄,像極了一個犯錯的小孩。
「而且敵人一共是三個小隊,說是一個中隊。你認為我們能對付中隊長和那三個小隊長嗎?」張枚接著說道。
艾瑞珂抬起了頭,自信滿滿地說︰「我們可以的,昨天我不就是擊殺了那個叫做奧尼爾的中隊長麼?」
「那是他在求死。「張枚擺了擺手示意他不要再提這個事情。「你難道沒有發現,他當時做出的攻擊,全都有很大的破綻,而且根本沒有做出任何防御,我估計正常情況下,以你的實力想要擊殺他,是根本不可能的。《》」
「你不要看不起人。」雖然心里已經認同了,張枚的話,但是艾瑞珂依然不願意在口頭上落了下風。
「好好好,我向你道歉,那我們就走了。」張枚抬頭看了看樹冠,確認了方向,然後帶著艾瑞珂向著西面走去。
「只剩下……這麼幾個了嗎?」張枚他們不知道的是,在他們繼續向西逃跑的時候,古大德帝**的士兵們,已經倉皇地逃出樹林了。在樹林外面重新集結,清點人數。
「哎呀,敵人太狡猾了。」
「是啊,是啊,竟然不停的搞偷襲。」
最年長的小隊長搖了搖頭,說︰「是我們太大意了,見對方只有兩個人,將隊伍分散開來,這是我們今天犯的最大的錯誤。」
另外兩個小隊長,沉默了下來。
「走罷,我們去繆蘭城吧。那里應該已經被普利肯大人,攻陷了。」三個人一起沉默了一會兒,最年長的小隊長提議道。
「嗯,我們走。」「對,去找普利肯大人。」………
「真的是好慘烈的戰斗啊!」張枚和艾瑞珂一出了森林,就以已經到達了戰場的邊緣。此時戰場上,橫七豎八的倒著古拉德帝國士兵的尸體,而重甲騎士們則已經向前推進了很遠。
很顯然這尸體是魯內斯騎士團的杰作,當時他們僅僅一個沖鋒就擊穿了古拉德帝**隊的列陣,讓古拉德帝國士兵們血肉橫飛,在軍隊的列陣里面留下一條血肉鋪成的道路,尸橫遍野。
「我們也加入戰場吧!」艾瑞珂向前眺望,想要在混亂的戰場上,尋找塞思的身影。「現在,我們最好還是到塞思身邊去吧!」
張枚點了點頭,從系統背包里拿出兩條毛巾,將其中一條遞給艾瑞珂,後者不明所以的,將毛巾接了過來。
張枚把毛巾系在臉上將口鼻掩住,發現艾瑞珂沒有動作,便說︰「這才剛剛到達邊緣,血腥味就如此的大,你不會想就怎麼直接進去吧?」
「呃……也是呢!」艾瑞珂嘴角抽了抽,便學著張枚將毛巾系上,然後又緊了緊,確認一下它的穩固。「這個樣子……應該就可以了吧,我們走吧!」
「嗯!」這回張枚有牽上了艾瑞珂的手,雖然此刻並沒有危險,但按艾瑞珂卻沒有反抗,任由張枚將她的手牽了起來,好像這種事情,本來就應該發生似的。
發現了這種情況,張枚在心中暗笑,這就是行慣成自然的力量。
兩人踏入戰場之後,便被眼前的情景徹底驚呆了。血流成河,來形容此時的戰場,萬分恰當。
「呃…」張枚面對這樣的場面有些反胃,殘肢斷臂,一個個驚恐的表情,一灘灘血泊,無一不在挑戰著他的心里底線。
而且在這種環境下,哪怕圍著厚厚的毛巾也顯得徒勞,血腥味兒還是會不停的往鼻孔里面鑽。
「呃哦………」就在張枚皺著眉頭,不停的壓制著正在造反的胃的時候,旁邊的艾瑞珂卻彎腰嘔吐了出來。
張枚只好輕輕拍打她的背部,來緩解她的痛苦。
當張枚低下頭查看艾瑞珂的時候,也有些hold不住了,原因是地上有一具尸體的手臂,被不知道是人還是馬匹,踩成了肉泥。
頓時,他干也壓制不了反胃的感覺,也干嘔了起來。旁邊已經稍稍緩過來勁兒艾瑞珂,一邊撫著自己的胸口,一邊將自己的縴手,放到了他的背上,輕輕的撫著。
不一會,張枚就緩過勁了,然後他抬起頭先是看向艾瑞珂,他向她搖了搖頭,示意自己沒事了,然後又從自己的系統背包中,拿出兩條毛巾,伸出出手,將艾瑞珂劍上系著的毛巾解下來丟掉,接著又拿出一條毛巾,為她好好清理了一下,清理完後,再一次丟掉毛巾,把手里僅剩的一條毛巾給艾瑞珂圍上。
做好這一切後,張枚又看向前方,類似的場景還有很多。
所以他只好露出一個無奈的笑容,轉頭對艾瑞珂說︰「接下來你可以閉上眼瞼,抓緊我的手,讓我來帶著你走。」
艾瑞珂咬了咬下嘴唇,有一些猶豫,她並不是信不過張枚,而是覺得這樣,顯得自己很不堅強,她可是發誓過在見到自己的哥哥和父王之前,是絕對不會認輸的。
看了她的表情,張枚立刻便想清楚了其中的關竅,只好說︰「不要這樣子,我們可是朋友啊!將前路交給自己的朋友可不是什麼軟弱的表現喲!」
「對于現在的你來說。只要不放棄一切希望,那就不是認輸。」
「好吧!我听你的。接下來就交給你了,張枚君……」听了張枚的話艾瑞珂便放下了心里的包袱,面帶笑容(雖然看不到……)閉上了雙眼,像張枚伸出了手。
「尊命!我的女士。」張枚開心的接過了艾瑞珂的手,並學著電影里那些歐洲貴族的樣子,在那光潔的手背上吻了一下,惹得艾瑞珂發出了一聲嬌笑,然後拍了他的手一下。
于是,陽光下便出現了奇葩的一幕,一個少年,牽著一名美麗的少女,在布滿了尸體的原野上,小心翼翼的行走著。
這個場面,充滿了一種崩壞的美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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