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獸的腳步聲?
程樂山真是又喜又怕,喜的是這些本來以為是累贅的科學家,關鍵時刻也能幫上不少忙,怕的是,在這鳥不拉屎的外星原始,遇到怪獸該如何對付。《》
從踏上這片蠻荒之地的第一刻起,程樂山就意識到,霍夫曼在地獄周讓獵手學員們經受的魔鬼式訓練多麼的必要,沒有現代的武器裝備,沒有人告訴你該怎麼處理各種狀況,什麼都沒有,卻要迅速處理極其棘手的問題,沒有熬過地獄周的人如果處在目前的位置,估計早就精神崩潰了。
程樂山伸出一只手往下壓,示意所有人低子,自己貓著腰,盡量不發出一點聲音,像一只貓一樣緩緩地走到隊伍前面,大個子也跟著過來,很明顯又到了一個需要討論下一步怎麼走的時候。
忍者小林回過頭來,程樂山攤了攤手,表示什麼異樣的聲音也沒有听見。
小林繼續認真地听了一會,也聳了聳肩,用手語說︰可能是听錯了。
大個子也露出茫然的表情。
程樂山很希望小林真的是听錯了,但是他心里也清楚,小心駛得萬年船,這時候不能心存僥幸,他寧可相信忍者真諜到了怪獸的腳步聲,他低聲問︰「小林,描述一下,你听到了什麼,即使是听錯了,我們也必須知道你錯听到了什麼。」
小林努力回想了一下,用手勢表達︰很近,很低沉,似乎是一種體重很大的動物的腳步。
環顧四周,薄霧中的里全是大樹,沒有低矮的灌木之類阻擋視線,能見度也幾十米遠,一直飛鳥的都看不見,一只蟲子的叫聲都听不見,如果真的有怪獸在附近活動,那這只怪獸肯定也是踮著腳走路,但是怎麼又突然消失得無影無蹤呢?
對了,不是有一群學富五車的科學家嗎,一想到這,程樂山轉身小聲地問科學家︰「各位,听到什麼了嗎?」
大家都搖搖頭。
程樂山繼續問︰「就你們所知,晨曦星這種環境有可能存在怪獸嗎?」
「士兵,你這問題問得有問題,」謝爾頓立刻回答,「首先要怪獸的定義是什麼,如果只是和地球上已知動物不同就算怪獸,那麼晨曦星上存在的任何一種動物都算怪獸;如果哥斯拉這種級別的才算怪獸,就我所知,人類在晨曦星上還沒有發現那樣大型的生物。」
程樂山很無語,科學家就是什麼時候都喜歡較真。
生命科學家巴斯博士接著說︰「嗯,我閱讀了晨曦星探索的所有報告,超大型動物的記錄真沒有,不過,人類在晨曦星的活動範圍本來就不大,雖然我現在不能準確判斷我們所在的位置,但是看這些植物的外形,從沒在報告中出現過,我相信這片地域人類肯定沒有探索到,所以,這里真的存在你們說的大型怪獸也是有可能的。」
大個子不忘打趣︰「巴斯博士,如果我們遇到了怪獸,就抓一只來讓你做研究。」
「小伙子們,現實一點,我知道你們都受過專業訓練,但是听我一句勸,你們現在連像樣的裝備都沒有,我們現在就是空難的幸存者,不要嘗試去做超出自己能力的事情。」
「真高興您能理解這一點,」大個子呵呵一樂,「看到你落地第一時間不是逃跑而是去研究土壤,我還以為你熱愛研究勝過熱愛自己的性命呢。」
巴斯博士憋了一下嘴︰「剛接觸新的環境難免興奮昏了頭,不過頭腦必須冷靜下來,我來晨曦星就是為了研究這里的生命,前提就是自己還要有生命啊。」
「博士說的沒錯,」程樂山又仔細環顧了一下四周,「現在我們只有一個目標,就是保證所有人安全地到達總部,如果有怪獸我們也不要去招惹它,所有和回到總部無關的麻煩我們都不要有,現在,我們首先尋找另一艘逃生艙,然後想辦法盡快離開這鬼地方。」
停頓了一下,程樂山對小林說︰「忍者,豎起耳朵來,也許你是我們中間唯一能夠听見怪獸腳步的人,千萬別疏忽。」
隊伍重新出發了。
程樂山感覺到端著散彈槍的手心滲出了汗,他本指望科學家們告訴他︰「嘿,這里就是有這樣一種怪獸」,只要明確目標,那怕它是身長十米,相信自己和兩個伙伴也能想出辦法對付,只是現在科學家不能確定是否真的存在怪獸,忍者小林都不確定自己真諜到了怪獸的腳步。
和不確定,是恐懼的根源。
就這樣,揣著忐忑不安的心情前進,幾十分鐘後,大個子突然低聲說︰「聞到了點什麼嗎?」
程樂山使勁嗅了嗅︰「你的鼻子真靈,有股燒焦的味道。」
「吃得多,鼻子就練出來了,」大個子點點頭,「我們接近目標了。」
「各位,注意隱蔽,不要出聲,」程樂山交代科學家們,繼續對大個子說,「大個子,我和小林去偵查,你留下來。」
大個子想了想,沒有反對,要說偵查,肯定是程樂山和小林合適,他自己體型太大,更容易。
「拿著這個,照顧好他們。」程樂山把散彈槍遞給大個子。
「用不著,你比我更需要它,」大個子咧嘴一笑,「小心!」
程樂山知道這時候不需要謙讓和爭辯,走到隊伍前,拍了拍忍者小林的肩膀,兩人一前一後繼續往前走。
走過每個科學家身邊時,每位都小聲地說了一句︰「小心。」這讓程樂山心里一整感動。
想到待會不管怎樣都要原路返回找大個子他們,程樂山示意小林在走過的樹干上做個記號,每走過一棵大樹,小林就用匕首在樹干腰部的高度劃一道痕跡。
程樂山回頭看時,大個子和七名科學家坐在在一棵大樹下,沖自己默默地招手。
繼續往前走了一會,大個子他們就被層層樹木遮擋看不見了,燒焦的味道逐漸濃烈,看樣子方向沒有錯,信號彈發射的地方有什麼東西燃燒過。
突然,一個低沉的聲音傳入程樂山的耳朵,如同閃電一樣擊中了的神經,小林也停下了腳步,明顯小林也听見了。這個聲音似乎很近,非常低沉,無法分別來自哪個方向,真的很像是一個沉重的東西砸在地上的悶響,連續幾下響聲,但有旋即消失,如果不是小林也作出反應,程樂山甚至會懷疑剛才是不是幻听。
兩人背靠背蹲下,警惕的觀察著四周,但是視野所及,一切都是靜止的,這頭怪物稍一行動就隱身了嗎?
「小林,你沒有听錯,怪物的腳步聲,我也听見了。」程樂山端起散彈槍瞄準,但是不知道瞄準什麼,因為看不見一個可疑的目標。
忍者小林反抓著匕首提在胸前,全身繃得像一張弓,隨時準備和出現的怪獸肉搏。
但是,就這樣緊張地等待了一分鐘,沒有動靜,那個聲音也沒有再出現。
程樂山可以肯定那不是幻覺,但是不能在這里干等,一咬牙,不管那麼多了,招呼小林繼續前進。
拐過一顆大樹之後,眼前突然豁然開朗,一片開闊的林中空地,空地中央,赫然停著一個逃生艙,程樂山大吃一驚,難道走了半天,其實只是在了兜了一個大圈子走回到出發點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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