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樂山歸隊的第一天,胖子杰克就要帶他和大個子去吃中國餐廳的面條。
「大個子說他做的面條還不錯,但是和那家中國餐廳的相比,簡直就是狗食。」胖子杰克毫不諱言他對食物掉剔。
大個子則毫不客氣地反駁︰「如果我做的面條就是狗食,那你平時吃的就是狗食都不如。」
「好吧,那就讓我們去嘗嘗比狗食好的面條。」程樂山只能出來打圓場,于是他們決定請假出發去吃那家神奇的中國餐廳。
出發之前,在營地的停車場,他們遇到了機械師老鬼,他看到胖子杰克帶著兩個新兵,就問道︰「胖子,又是去中國面館?」
「那還用說。」
「禿鷹又不和你們一起去?」
「你知道他,他寧可花一晚上練功,也不願意嘗試一點新鮮的食物。」
「那是因為你們就調皮得夠他受了。」
和老鬼閑聊了幾句之後,三人就登上軍營去往明日鎮的的班車。
來到晨曦星之後,程樂山接觸的不是軍人或者情報員,就是在野外觀察站工作的科技人員,這是程樂山第一次接近晨曦星的居民生活,感受就是——和地球上沒什麼兩樣。
明日鎮離第九小隊駐扎的北營只有幾公里距離,幾乎感覺不到和地球上的城鎮有什麼區別,如果非要說有什麼不同,那就是這一個小鎮的建築五花八門,濃縮了幾乎地球上所有文化的風格,因為晨曦星的居民就是來自地球上五大洲不同文化背景的移民。
在小鎮中心下了班車之後,胖子杰克就帶著他們沿著街道觀光,明日鎮的樓宇籠罩在慵懶的夕陽中,寬闊的街道上人寥寥無幾,但是遇到的的路人無不熱情地和他們打招呼,就好像遇到鄰居一樣。♀
「在這里,獵手是受尊敬的職業,」胖子杰克一邊解釋,一邊指了指他們穿的草綠色軍便服,「因為他們獵手給他們安全感。」
「在我們的國家,這叫做軍民魚水情。」大個子笑著說。
程樂山卻說︰「不過,身邊沒有突擊步槍,讓我感覺很沒有安全感。」
「放松一點,伙計,」胖子杰克拍了一下程樂山的肩膀,「這是浮島,怪物不會出現的,此刻有其他的獵手在巡邏放哨,就像我們在執勤的時候保護浮島一樣保護我們——瞧,我們到了!」
中國餐館的漢字招牌,在燈火通明的街道上算不上顯眼,但是走進去之後,里面熱鬧喧嘩的場面著實和街道上的寥寥無人形成鮮明對比,程樂山幾乎懷疑是不是明日鎮所有晚上下館子的人都選擇了這家中國餐館。
「啊,胖子杰克,歡迎你,我的朋友!」一個矮胖的東方面孔的廚師張開雙臂迎上來歡迎他們,「還有兩位新面孔,一定是新的獵手。」
胖子杰克朝程樂山和大個子努努嘴,說道︰「是,這兩個菜鳥不相信你的面條有我描繪的那麼好吃,所以帶他們來見識見識,老王,給他們做碗最棒的面條,不要讓我難堪,好嗎?」
「一定一定,這邊請。」老王熱情地把三人領到一張桌子前坐下。
程樂山坐下之後,環顧了一下這個餐館,裝飾布局都很有中國傳統味道,四壁都有紅色的大柱子,天花板上掛著古典的宮燈,幾十張圓桌幾乎都坐滿了,顧客們一邊進餐,一邊說話,吵鬧得就像一個集市。
「感覺和老家的有什麼區別嗎?」程樂山笑著問大個子。
大個子聳聳肩︰「沒啥區別,一樣吵。」
然後兩人會心地笑了,中國餐館的確到哪都是這樣。
胖子杰克說︰「你看來這吃飯的不只是中國人,很多人都喜歡中國面館這種熱鬧的氛圍。」
「胖子,這是一家‘中國餐館’,不是‘中國面館’,」程樂山糾正胖子杰克,「這里不是只能吃面,你該不會以為中國人只有面條這一種食物吧?」
胖子杰克沒有回答,因為老王已經把面條端上來了,他立刻狼吞虎咽地開吃。
程樂山和大個子吃了一口,交換了一下眼色,從大個子的眼神中,程樂山看出他的評價和自己一樣︰「味道好怪。」
「味道怎麼樣?」老王在旁邊殷切地問道。
「很好,很好。」程樂山禮貌地說,一邊又吃了一口。
「慢慢吃。」老王這才心滿意足地離開。
等到老王走開,程樂山才低聲對大個子說︰「有人說過,判斷中國餐館口味怎麼樣,就看老外喜不喜歡吃,老外不喜歡的說明做的不錯,老外說喜歡的,嗯,往往就不怎麼樣了。」
大個子笑著點點頭。
「你們說什麼?」胖子杰克嘴里含著面條問,看樣子他是真心喜歡這口味。
「沒什麼,你多吃一點。」程樂山搪塞道。
「嘿,看,我最喜歡的,有歌曲表演!」胖子杰克突然很興奮地指著餐廳的另一端。
程樂山順著胖子杰克的目光看過去,看到餐廳的另一端有一個小型的舞台,一名身穿紅色旗袍的女孩正走上舞台,似乎是要表演歌唱。
「她是老王的女兒,叫王敏美,經常為顧客唱歌。」胖子杰克介紹著,目光停留在這個女孩身上,「她可真漂亮,不是嗎?」
然後,這位叫王敏美的女孩唱了一首特別傳統的中國歌曲《茉莉花》,整個餐廳的顧客都停止了喧嘩,專旋她歌唱。
程樂山幾乎覺得胖子杰克這麼喜歡這家中國餐廳,並不是因為這里的面條,而是因為這個叫王敏美的女孩。
東西方對食物的口味有大差異,對于女性美的認同標準也有差異,但是這個王敏美無論以東方標準,還是西方標準,都算是一個美女。她的五官稜角分明,很有立體感,身材被旗袍襯托得婀娜多姿,長發在腦後盤成兩個發髻,顯得清新可愛,不過最吸引人的還是她的嗓音,在座的大部分人可能並不理解《茉莉花》的歌詞,但是無不听得如痴如醉。
當王敏美一首《茉莉花》唱完,顧客們爆發出一整熱烈的掌聲,她鞠躬向大家致謝,然後走下舞台,朝程樂山這一張桌子走來。
「嘿,伙計們,她過來了。」胖子杰克顯得相當興奮。
「你們好,獵手們,」王敏美微笑得像一朵鮮花,目光和三位一一接觸,「杰克下士,這兩位是你的新戰友嗎?」
胖子杰克將程樂山和大個子向王敏美做了介紹,王敏美听到程樂山的名字時,顯得很吃驚,問道︰「你就是殺死了大爬蟲的那個程樂山嗎?」
看到王敏美這樣的反應,程樂山的驚訝程度不比她小,只能結結巴巴地說︰「是,就是我,不過,你,你怎麼知道的呢?」
王敏美在程樂山身邊的空座上坐下來,微笑著說︰「我有一個朋友在中心醫院工作,她說最近她們病房最近有一個獵手新兵,第一天執勤就消滅了一只大怪物。」
胖子杰克詭異地笑了笑,問︰「你那位朋友不會就是叫小麗吧?」
「是啊,你也認識她嗎?」王敏美又一次露出驚訝的神色。
胖子杰克和大個子相視一笑,說道︰「是啊,程樂山更加認識她。」
程樂山臉微微一紅,連忙岔開話題︰「听胖子杰克說,你是老王的女兒,你也在這里工作嗎?」
「哦,我只是偶爾晚上來幫忙照顧一下店里,給客人唱唱歌,我其實是小學老師。」
「嗯,小學老師,好工作。」程樂山開始感覺舌頭有點笨了。
王敏美似乎還想繼續聊聊,雙手放在胸前,微笑著問道︰「面條怎麼樣?」
「嗯……」出于禮貌,他肯定會說很好吃很棒之類的話,但是他發現對這個女孩子說謊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所以程樂山一時張口結舌。
就在這時,大廳另一端的一個客人大聲喊道︰「把電視的聲音調大一些。」
喊得很大聲,在這個喧鬧的中國餐館都顯得相當突兀。
「怎麼回事?」胖子杰克皺著眉頭問道。
「對不起,我去看看就回來。」王敏美說了一聲,就匆匆朝那邊走了過去。
大個子朝程樂山眨了眨眼楮,說道︰「你可真是一個紅人,到哪里都引起姑娘的注意哦。」
「好吧,就算是我被沙蟲吃到肚子里面去的補償吧。」程樂山說道,眼楮盯著微微有些騷動的方向,那一邊所有的顧客都盯著一面電視屏幕,有的顧客已經站起來,離開桌子朝屏幕靠近。
遠遠地看見王敏美和老王和顧客們交談了幾句,然後老王拿起一個遙控器操作了兩下,隨後,整個一面牆都顯示出電視的畫面,王敏美快速地走回程樂山這一桌,略微有些喘氣地說︰「有一個現場直播的新聞,客人們都想要看清楚一些。」
程樂山很好奇︰「浮島的居民都這麼愛看新聞嗎?連吃飯都不顧了。」
「大家的確很關心新鮮事,但是這個新聞很特別,」王敏美顯得又緊張又興奮,「正在直播獵手部隊抓捕恐怖分子。」作者三板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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