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報官，見到你真高興，真的。♀」程樂山一關上車門就說。
克萊爾把黑色假發扯了下來，流出一頭金燦燦的頭發，說道︰「也很見到你，只是沒想到你這麼快就發出接頭信號了，希望你不只是因為想念我才這麼做的，有什麼情況發生了嗎？」
「首先，真的是因為想你了，」程樂山開玩笑說道，「嗯，你的眼楮怎麼變成黑色了？我記得以前你是眼楮是藍色的，和海一樣的顏色。」
「變色隱形眼鏡，」克萊爾眨了眨眼楮，瞳孔就變回了藍色，「在公共場合和你見面，不得不化裝，小心一些，這樣也是為了你的安全考慮。」
坐在前排駕駛座上，一位穿黑西服戴墨鏡的大漢突然開口︰「你離開那個叫火狐的目標已經二十三秒了，抓緊時間，你離開的時間越長，越容易引起她的懷疑。」
克萊爾倒是笑了笑，對大漢說道︰「漢斯，別讓他太緊張，他是第一次執行臥底任務，他能夠放松地開玩笑，說明他還能承受這個任務的壓力。」
這位漢斯的聲音似曾相識，程樂山探出腦袋看了看對方的側面，失聲說道︰「原來是你。」
原來就是解救長毛那天晚上，和程樂山比試過一番拳腳的紅臉大漢。♀
看到程樂山認出了自己，漢斯冷笑一聲，道︰「赤蛇，那天晚上我只是配合演一出戲而已，我並沒有使出全力。」
「我也一樣。」程樂山回敬了一句，其實那天晚上的搏斗可真不是演戲，是拳拳到肉的搏殺。
這算是打過招呼了。
「行了，如果你們想真正一絕雌雄，也要等到任務完成之後，」克萊爾對程樂山說道，「赤蛇，快點介紹一下你發現的情況。」
「赤蛇？嗯，我一時還不適應被人這麼稱呼，」程樂山嘟囔了一句，接著認真地說，「長毛今天早上說科學松鼠會要組織一次野外探險活動，雇佣我負責探險隊安全。」
這個情報似乎並沒有讓克萊爾興奮，她只是點了點頭。
程樂山接著說︰「科學松鼠會的活動經費一向不多，但是現在光是雇我一個人就願意花一天一千個信用點，這不正常，你們應該調查一下背後的贊助者是誰，沒準就能挖出‘自然之子’的財政網絡。」
「一天一千個信用點？比獵手的工資少了一點，赤蛇，你接受了嗎？」漢斯通過反光鏡看了一眼程樂山，帶著一點調侃的語氣說道。
「本來是兩千個信用點，但是為了拉攏那個正在餐館里面大吃特吃的長毛的小女朋友，我自願降為一千個信用點。《》」程樂山說道。
「怎麼回事？」克萊爾頓時有了好奇心。
程樂山于是把事情的前因後果說了一遍。
听完，克萊爾贊許地說道︰「你做得很對，盡量和長毛周圍的人搞好關系，這樣會更容易獲得他們的信任，你也會更加安全。」
「不過，火狐怎麼看都不像是一個恐怖分子，她和長毛關系曖昧，我感覺她就是一個對長毛念念不忘的痴情女而已，」程樂山說道，「如果這次探險真的是和‘自然之子’有關的話，我有點後悔把她卷了進來。」
漢斯冷笑了一聲︰「喜歡恐怖分子的女人，難道不應該是恐怖分子最大嫌疑人嗎，所謂物以類聚，人以群分。」
程樂山瞪了漢斯一眼，但是也沒辦法反駁。
克萊爾正色說道︰「我和你說過，不要仇恨你的敵人，也不要和他們產生其他感情，這些都會影響你的判斷，不管是長毛，還是火狐，他們到底是不是恐怖分子，都需要你去獲得客觀證據。」
程樂山只能回答︰「是，情報官！」
克萊爾問︰「好的，說說長毛，他對你的信任程度怎麼樣？」
程樂山說道︰「他是一個很有領導魅力的人，雖然現在和我有熟，但是換了另一個人，和他相處也會覺得很貼近的感覺，會讓你感覺可以和他無話不說，但是又能保持適當的距離。」
「你能這麼判斷，說明你頭腦相當清楚，」克萊爾說道，「我們把長毛鎖定為第一目標，不是沒有道理的，‘科學松鼠會’只是一個他招募同道中人幌子，他在‘自然之子’里可能是一個關鍵角色。」
「但是，我希望通過這次探險活動，拉近和長毛的距離，最好能夠讓他充分信任我，拉我加入他們的組織——我說的不是‘科學松鼠會’。」
「希望你成功，等著你凱旋。」克萊爾露出笑容。
「還有一件事，」程樂山盯著克萊爾問，「真的有人一天二十六個小時盯著我嗎？我怎麼從來沒有發現？」
漢斯插了一嘴︰「哼，如果連你都能夠發現，‘自然之子’的人肯定也能發現。」
克萊爾拍了拍程樂山的肩膀，說道︰「放心，我們一直在觀察著你，不然怎麼你一發信號我們就會出現呢，只是監視進行得很隱秘。」
程樂山問︰「有多隱秘？用間諜蜜蜂嗎？這幾天我很留意四周，但是一只蟲子都沒有發現。」
克萊爾微微嘆了一口︰「赤蛇，我建議你不要做這些無謂的事情，還是集中注意力在目前的任務上，你這些小動作如果讓敵人發現了，可能威脅到你的安全。」
長官不願意說，程樂山也沒辦法，他看了看腕表，卻發現時間並沒有在跳動。
「忘了我們有‘深海’嗎？」克萊爾晃了晃自己的移動電話，「深海」範圍內的電子設備都會停止工作，「不能讓人竊听到我們的對話，我們很看重你的安全，赤蛇，不要讓我們失望。」
程樂山沖克萊爾笑了笑，推開車門離開。
看到程樂山的背影閃進米其林餐廳的後門，漢斯對克萊爾說道︰「情報官，你打算什麼時候告訴他實情？」
「也許在他完成任務之後吧。」克萊爾靠在靠背上，顯得有點疲憊。
「也許？看樣子也許是永遠不告訴他。」
「他知道真相對他沒有好處，行了，漢斯，開車吧，讓我們盡快悄悄離開這里。」
「遵命，情報官。」漢斯發動了汽車。
與此同時，程樂山回到米奇林餐廳，先在洗手間洗了個臉，然後回到大廳。
「抱歉，把你晾在這里太久了，」程樂山一邊道歉，一邊坐下，開玩笑說道，「你不會覺得，我把你扔在這里，讓你自己付賬吧。」
「說什麼呢？我不會幾分鐘看不見你就想念你的。」火狐白了他一眼，繼續吃面前的純天然牛排。
「這樣最好。」程樂山笑著說道，對一個臥底來說，最好就是不要被人惦記。作者三板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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