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惟吉從楊府出來後沒有直接奔皇城而去,而是一個人在街上游蕩,一直左顧右盼,搞的像是有人跟蹤他一樣。趙惟吉覺得自己應該謹慎點,免得被那小郡主跟上自己,要是被她識破身份,後果可大可小。
這人哪就是經不起念叨,這不,少女清脆的聲音在不遠處響起︰「臭小子,你怎麼走了也不和我說一聲。」
這麼難听的稱呼趙惟吉當然不會回應,這不,直接選著無視,繼續低頭行走。
「喂,前面那位,本郡主叫你呢,听到沒有」少女氣急敗壞的叫道。
周圍的眾人都一致抬頭循著聲音的方向望去,仔細看清,原來是柴府的小郡主,心里都幸災樂禍︰「這是哪個不怕死的,居然敢惹這柴府的小霸王,真心是不要命了。」
那擺攤賣糖葫蘆的老伯因今早已經見過趙惟吉和少女的對話,于是好心對著趙惟吉道︰「小伙子,那姑娘是叫你吧,听老頭一句話,你可別惹那姑娘,那姑娘可是柴王的掌上明珠。」一句掌上明珠就足以表達老伯對柴絲言的危戒。
「謝謝老伯告知了」趙惟吉抱拳道,接著就朝少女的方向奔去,不是因為他怕那所謂的柴王,而是不想節外生枝。
跑到少女跟前的趙惟吉伸手敲了下少女的腦袋,裝怒道︰「我說郡主大人,你就不能改個叫法,別臭小子臭小子的,不臭都被你叫臭了」趙惟吉聞了一下衣領一臉嫌棄。
被趙惟吉的這一舉動逗樂了,「噗哧」少女一臉嬌笑,面頰泛紅,似極了微熟的蜜桃,讓人有種吮吸舌忝嘗的,看的趙惟吉心里蕩起一陣漣漪。
「好了,不叫了,那你要我叫你什麼呢」柴絲言笑道。
「這個啊,還真沒想好,要不就叫我睿哥哥」趙惟吉一臉期待的望著柴絲言。
「哼,想得美。《》」柴絲言拒絕道。
「小姑娘,別哼哼聲的。,人都變丑了。一點都不可愛」趙惟吉想這古代的蘿莉還真不好騙啊。見少女有抓狂的意向,趕緊又道︰「你要不喜歡,就叫我老公吧。這老公吧其實和臭小子意思差不多。不過我還是比較喜歡你叫我老公。」趙惟吉一臉壞笑。
柴絲言一臉疑惑道︰「我怎麼覺得你是在戲弄我,哪有人叫別人叫自己老公的,這不是稱呼太監的。難道你其實是宮里跑出來但監」邊說邊笑,玉手指著趙惟吉咯咯笑道︰「陳老公,陳太監。」
此時的趙惟吉覺得自己的頭頂有烏鴉飛過,用一個表情表達,那就是瞪著大眼楮一直流汗。顯得非常的無語,明明是想調戲別人,到輪到自己被無情的調戲了,失敗,失敗,趙惟吉搖搖頭道︰「別,郡主大人,小的錯了還不行嗎?你想叫什麼就叫什麼吧,我不會再阻攔你了。」
柴絲言玉手合掌而響興奮道︰「跟我斗,你還女敕著呢」。
趙惟吉不想和這郡主一般見識,就是早點回宮,估計師父現在已經火冒三丈了,自己要是在不回去,等著自己的可是嚴重靛罰啊,有時他都覺得這師父是不是虐待狂來著。
趙惟吉就這去客棧的路,低頭直走,柴絲言就在後面跟著,偶爾冒一句「怎麼還沒到,好累」這樣的話。
「快,到前面看看。好像有個小孩在賣身葬母」一行人喊道。
有句話叫做女人天生離不開八卦的命,這不,听說有好玩的。這郡主第一時間就沖過去了。趙惟吉怕她一個姑娘家會有危險,也只能跟在其身後。
柴絲言好不容易擠到最前頭,當然用的還是老方法,踩別人腳跟子,而趙惟吉也沒像楊延昭那樣呆在原處,而是厚著臉皮跟在柴絲言後面。
「求求大哥大姐,大叔大嬸,行行好」稚女敕的聲音響起。♀
男童的跪在一草席前,席上躺著一位老婦人,席子旁邊立著一個牌子,牌子上刻著「賣身葬母」四個大字。
字跡稍顯稚女敕,顯然是這跪地的男童所刻,看他那布滿傷口的小手就知道。
「買回去當孌童不錯,是吧少爺」青衫小廝彎腰對著身旁的一男子說道。
「這男童瘦不拉唧的,本少爺沒興趣」男子回絕道。
「少爺,那我們走吧,老爺還在家里等著少爺回去。」小廝繼續道。
趙惟吉听到這一對主僕的對話,心里略顯的不舒服。但又不想惹是生非,就對著身後的柴絲言道︰「小姐,你看這男童這麼可憐,要不你買了他,讓他伺候你。」
「少爺,有人和你搶」小廝對著男子講道。
男子抬手敲打小廝的頭部,不悅道「廢話,本少爺看的見」又轉身對著柴絲言道︰「小姑娘,這男童可是本少爺先看上的。」
「這位兄台,剛我明明听你說你沒興趣的」趙惟吉講道。
「沒看見本少爺在和你家小姐說話啊,你這一下人插什麼嘴」男子一聲喝道。
敢情這家伙是把自己當成柴絲言的小廝了,算了,將錯就錯吧。趙惟吉也懶得和他理論,反倒是身邊的柴絲言不悅道︰「你又是哪根蔥,敢這麼跟我家的弟弟這麼說話」。
趙惟吉一臉黑線,這小妞替自己出頭之余還不忘佔便宜,居然冒認自己是她的弟弟。
「原來是令弟啊,失禮失禮」男子一臉婬笑道︰「小姑娘,你想買這男童也沒關系。本少爺可以讓給你,不過你得陪本少爺去天香樓喝幾杯,如何。」好不忘擠眉弄眼。
「喝你妹啊」趙惟吉罵道,雖然自己不想惹事生非,但也覺不做縮頭烏龜,任由別人調戲柴絲言。
「不是說是你姐姐嘛,怎麼又變成你妹妹了」男子疑問道。
趙惟吉有些無語了,這和古人吵架說出的話別人都听不懂真沒勁啊。「就是說,叫你回家找妹妹。別沒事出來瞎晃悠,會嚇到別人的,有病就去吃藥」一字一字落地鏗鏘有力。
「小子,嘴巴放干淨點。知道我家少爺是誰嗎?」一旁小廝先按耐不住。
「你哥哥我嘴巴干淨著呢,我管你家少爺是誰」趙惟吉反駁道。
「那就讓本少爺告訴你,看看你還能不能逞能。本少爺乃韓國公的獨子,潘豹」男子自我感覺良好大聲說道。
「管你韓國公,還是日本公」趙惟吉懶懶道,听到男子自稱潘豹,好像那潘仁美的兒子就是叫潘豹,這丫的韓國公不會就是那大宋第一奸臣潘仁美「請問你那韓國公可是叫潘仁美?」趙惟吉態度良好虛心求教道。
「大膽,竟敢直呼家父名諱,你小子不要命了」潘豹大聲喝道。
「這名字取的就讓人叫的,要不你取名做什麼,對吧,郡主」趙惟吉故意大聲稱呼柴絲言,言下之意就是你丫的,不就是韓國公嘛,哥這里還有郡主呢。
「好想說的有點道理」柴絲言附和道。
「哼,本少爺不和你一般見識。」潘豹心想既然這少女是郡主,如果不是趙氏皇族就是那柴王獨女,不管哪一個自己都便招惹,要不父親非打斷自己的腿不可。轉身對著跪著的男童道︰「本少爺現在買了你,這錢給你,跟本少爺走吧」從腰間拿出一錠銀子丟于席上。
「謝謝,謝謝,少爺」男童磕頭致謝道。
「且慢」趙惟吉出聲阻止道,蹲下對著男童道︰「小朋友,你知道你要是跟了他之後不會怎麼樣嗎?」伸手指了指潘豹。
「我知道以後會很難過,可是我不得不這麼做,我沒用,沒有銀子就沒有辦法找個墓地讓家母入土為安。母親孩兒不孝。」男童一邊磕頭一邊哽咽道。
「你的家人呢」柴絲言柔聲詢問道。
「我自幼于家母相依為命。自從去年家母生病,家里所有值錢的東西都變賣給家母治病了,就連祖屋也都變賣了,家母還是沒有治好,剛過完年,就撒手人寰了,為了盡孝道,我不得不賣身,湊點銀子好安葬家母。」男童敘述著。
趙惟吉見柴絲言有點同情男童,趕緊出聲道︰「郡主,你看這男孩多可憐,要不你就買了他」
「可憐是可憐,可是我沒銀子啊,再說要是被父王知道,又要說我了」柴絲言細聲道。
「沒錢就別廢話,浪費本少爺時間,阿財,還不幫本少爺拉著男童走。」潘豹厲聲說道。
「是,小的這就去」一旁的小廝答應道。
「我說郡主,你可是這柴王的獨女啊,這點錢都沒有,莫非那柴王是個窮光蛋」趙惟吉激將道。
「喂,誰說我沒錢,只是沒帶身上嘛」柴絲言解釋道。
「你笨啊,你家就這前面,不會叫人回去拿啊,你不會這麼狠心看著這麼可愛的小孩被那潘豹折磨吧」趙惟吉又道。
「喂,你才笨呢,我只是沒想到嘛。」柴絲言不平道,心想干嘛我要听你這臭小子的話,旋即又道︰「臭小子,我干嘛要听你的,再說你自己不會拿錢買啊,這男童又黑又瘦,都不好玩,我才不要。」
「女俠,我錯了,我錯了還不行嘛,你貌美如花,有才多金,又有俠骨心腸,這等行俠仗義之舉,你一定不會放過的」趙惟吉夸獎道,正所謂千穿萬穿馬屁不穿,看著柴絲言微微笑起就知道。
「既然你都這麼說了,那本女俠就勉為其難接受吧」柴絲言嬌笑道。
「那還等什麼,小孩,跟我們走吧,這位姐姐會給你銀子安葬你母親的」趙惟吉對著男童講道。
「且慢,你們把本少爺當什麼了,居然敢無視本少爺」潘豹厲聲吼道。
趙惟吉模模後腦,裝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一臉無辜道︰「當然是把你當人啊,難不成你想我們當你是頭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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