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在獄魂刀上的力道即將消失時,「我」突然生生制住了腳步,然後一掌重重拍在刀背上。陽厲被巨大慣性所驅使,後背重重撞在山壁上,震得小山都是一陣搖晃。
「我」用凌厲眼神望著依靠在山壁上大口喘氣的陽厲,隨之將獄魂刀再次化成了鶯歌,等猛地一縮纏住刀柄的鎖鏈,鶯歌就輕飄飄地朝這邊飛來,隨後坐在了「我」平舉的手臂上。
原來,獄魂刀還能這樣用!
見本尊輕而易舉就擊潰了聲勢驚天的陽厲,我的震驚幾乎無法用語言來表達。要知道,在駕馭幻身鬼的狀態下,「我」是根本舉不動獄魂刀的。而大大出乎意料的是,本尊居然先將獄魂刀恢復成鶯歌,隨後用鎖鏈把鶯歌甩向陽厲,緊接著將其化為獄魂刀,然後借助獄魂刀自身的重量發動了凌厲一擊!
到現在為止,我終于親身體會到自己與本尊的巨大差距。先不說力量的強弱,就憑本尊可以將一切因素化為已用的實戰經驗,就足以將我甩下十條街!
「師尊!」
這時,玄陰終于從震撼中醒悟過來,他望著威風凜凜站在那里的「我」,心中再也不敢產生冒犯之念。
被玄陰扶住之後,陽厲先是掃視了一番被破壞殆盡的小樹林,然後用難以名狀的眼神望了望「我」,最終深深嘆了口氣,臉上隨之涌現出無比疲憊之情。
「哎!到了今日,我終于明白,鬼將神威不是我等凡人可以觸犯的!罷了,罷了。」
「易哥哥主上。您現在的樣子,好嚇人哦!」
鶯歌屈縮著細長美腿,心驚膽戰地坐在「我」的手臂上,它面臉懼意地瞄了一眼「我」那猙獰可怖的表情,小心翼翼地說到。
而「我」似乎根本沒有听到鶯歌的話,在看到陽厲居然戰意全無後,「我」的臉上卻顯露出無比的失望。在靜靜等待片刻後,見陽厲與玄陰再也不敢出手後,「我」突然極其失望地冷哼一聲,而處在腦海中的我隨之眼前一花,等回過神來,我驚訝地發覺,自己已經恢復了對身體的控制權!
我擦,本尊你搞毛呀?!陽厲剛才雖然吃了大虧,可人家現在仍出于鬼身道祖狀態,而且玄陰與剩下的四只鬼王也毫發無傷。你他娘的就這樣不聲不響地走了,這不是想活活要我的小命嗎?!
重新掌握身體後,我心中罵聲連連,怒斥本尊也太不仗義了。雖然內心驚慌不已,但卻絲毫不敢表露出來,生怕讓陽厲察覺出本尊的意識已經走了。
「陽厲,玄陰。剛才你們也親眼見識到本座的可怕!現在我給你們兩個選擇,第一,趕快束手就擒,然後將于台村所發生的一切全部告訴我!第二,如果你們依然執迷不悟,那就休怪本尊手下無情了!」
我悄悄對鶯歌丟了一個眼神,然後聲色俱厲地吼道。鶯歌看到我的眼色,當即會意,臉上不再有驚懼之情。
陽厲與玄陰深深望了望我,在對視一眼後,陽厲身上的道祖化身突然消失了,緊接著玄陰也解除了純陰之軀。
「事已至此,我們還有別的選擇嗎?」
陽厲苦笑地說到,臉上的疲憊之情更甚,隨後重重坐在地上,將其余的鬼王也收了起來。鬼王一消失,周圍的光線頓時變得明亮起來,天地間的陰氣也重新涌了進來。隨著陰氣大量涌入,我頓時也恢復到全盛時期。
「于台村眼下的狀況,其實是我與七相一手造成的。而我們的目的,就是為了煉制黃泉鬼軀!」
見陽厲居然開口說出了于台村的狀況,我深知自己的虛張聲勢取得了奇效,隨後趕緊虎軀一震,把全身的陰氣釋放過來,同時驅使十八鎖鏈再次飛舞起來。用最大努力為自己營造出先聲奪人的氣勢。
「很好,接著說下去!」
我滿意地點了點頭,臉上的「猙獰之色」更加嚴峻。而鶯歌看到我這副神情,不禁捂著小嘴偷笑起來。見此,我急忙瞪了它一眼,示意鶯歌不要露出馬腳。
「實不相瞞,于台村中的村民,早以被修羅鬼煞殘殺了!而您先前所看的人,其實,其實全是黃泉鬼軀的失敗品!」
什麼?!
听聞這個消息,我頓時動了真怒,雙眼幾乎冒出火來。
「陽厲,那可是上百條活生生人命,其中還有不少老人與孩子!你們實在是太沒人性了!!」
我怒發須張,氣得後槽牙都差點咬碎。要不是顧忌到本尊意識已經消失,我早就出手滅了他們師徒!
「我也明白,自己做得是有些過分了。可是,可是為了能夠讓人間徹底恢復太平,有所犧牲也是在所難免的。」
「恢復人間太平?說得好听,我想你是為了完成統治人間道的野心吧?!」
陽厲緊緊盯著我,眼中突然閃出夾雜著復雜感情的光芒。而我由于怒火攻心,一時也沒有听明白他的話。心中自然而然地將這番話當成了陽厲的狡辯。
「你以為我想這樣嗎?!為了達成目標,我不惜背叛了協會,甚至背叛了自己的親人!我這麼做,一切都是為了。」
陽厲望著怒氣沖天的我,突然陷入無比瘋狂之中。我望著幾欲失控的他,竟一時不知道說什麼。
怎麼回事?據我所知,陽厲一向心狠手辣,可現在為何卻露出這般神態?!
「陽厲,不必自責。你已經做得很好了!等你與玄陰成為人間道主宰,重建世間秩序後,你的親人與朋友會自然會了解你的一片苦心!」
正當我被陽厲的神情弄得一頭霧水時,這時,突然從空氣中飄來一個虛乎縹緲的聲音。待聲音落下後,陽厲背後的空間突然一陣扭曲,緊接著從中走出一個人影。
七相?!
看到七相突兀出現,我的心驟然收緊,連忙把鶯歌拋到空中,將其化為獄魂刀,重重插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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