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明警官費了好大勁,才把王老爹勸到屋里,王虎也趕緊跟了上去。書哈哈而我與張老二靜靜站在院子里,臉色凝重地盯著所發生的一切。
「張警官,能不能告訴老夫,王老爹到底得的是什麼病?」
等張明警官走出來後,張老二朝我使了個眼神,湊上前問道。可張明警官听到張老二的詢問後,這位魁梧漢子的眉頭突然劇烈一顫,眼中隨之閃出恐懼之色!
「哦?您說這個啊!也沒什麼大病。嗯,王老爹是由于年輕時過于操勞,所以落下了病根,等年齡一大,就成這樣子了。對了,多謝二位能原諒王虎那孩子。天色不早了,我們趕緊回去吧,這里的山路太難走,再加上剛下雪了,等天黑後想走也走不了。」
雖然張明警官眼中的恐懼只是一閃而逝,但我與張老二卻看得真真切切。他似乎對王老爹的病情諱莫如深,隨口敷衍兩句後,就率先朝警車走去。
看到張明警官那極其不自然的神情,我當即就確定他肯定知道什麼。但人家不說,我與張老二也毫無辦法,在深深望了一眼身後的破屋後,也拔腿朝警車走去。
「張警官,如果老夫猜得沒錯的話,王老爹應該是被邪物纏身了吧?!」
剛坐進車里,一直緊皺眉頭的張老二突然冷不丁說出了這番話。在他說出「邪物」二字時,我清楚看到,正準備發動車子的張明全身一哆嗦,手中的車鑰匙也掉到座位底下。
「張老先生,您是怎麼知道的?!」
張明警官是一名性情直爽的漢子,被張老二這一詐,頓時控制不住自己的表情,無比震驚地盯著張老二。
「我是怎麼知道的?呵呵,我們是‘看’出來的!」
說完,張老二昂首挺胸,擺出了一副高深莫測的模樣。看到他這副牛氣哄哄的神態,張明警官果然上當,看向我們的眼神中不禁涌現出幾分敬畏,聲音都顫抖起來。
「看出來的?!難道,您、您是一位高人?」
「呵呵,高人不敢當。老子是一名道士,乃茅山派現任掌門人,道號焦牙子!目前還擔任中國道家協會總會長!!」
我擦!
我差點一口老血噴出,隨後望著臉不紅心不跳的張老二,心中不禁暗暗感嘆,這世上居然有無恥到這種地步的人。
張明警察被唬得不輕,眼中的敬畏更甚。可他畢竟從事警察職業了這麼多年,震撼之余,依然保持著一絲冷靜。
「張老先生,您不會是逗我玩吧?」
「呵呵呵呵。」
听出張明警官話中充滿了懷疑,張老二朗聲一笑,隨後故作高深地低輕撫胡須,抬起左掌輕輕拍在我的肩膀上。
隨著一陣白芒閃過,等看清眼前的景物後,我發覺自己與張老二已經來到了警車外面!
是張老二的靈魂法則,靈魂神縱之術!
「張警官,車里太悶了。我們不如在外面,一邊欣賞著遠處的雪景一邊詳談如何?」
張老二瀟灑地甩了甩衣袖,努力擺出一副仙風道骨的模樣,然後微笑著望著警車中的張明。
這下,張明徹底被震驚了,他愣愣地望著我與張老二,大張的嘴中幾乎能塞下一個雞蛋。
「哎喲喂,二位果真是高人啊!!」
過了許久,張明警察才回過神來,他趕緊鑽出警車,隨後激動地緊緊捏著住了張老二的手。
「張老不是,焦牙子總會長!見到您真是太高興了,您一定要幫幫王虎那孩子!」
「放、放心,除魔衛道乃是我到家協會的天職,即使、即使你不說,老夫也會那麼做的!」
成功套出了話,可張老二臉上卻沒有絲毫喜悅。他死死盯著張明警官,然後「咬牙切齒」地說道。
活該,看你還裝逼不!
望著張老二那被捏得發青的雙手,我不禁暗爽無比。這時,張明警官也覺察到自己用力過大,趕緊松開了鐵鉗般的大手。
接下來,張明就再也不隱瞞,將王老爹「得病」的經過一五一十的告訴了我們。
在王虎還小的時候,他的母親就過世了。為了怕兒子受到委屈,王老爹也就沒有再娶,打算一人將兒子撫養長大。
在王虎上初中的時候,王老爹憑借自己那點承包田與替別人打打閑工,生活倒也過得去。可自從兒子升到高中後,家里的條件就一落千丈,甚至有時候連學費都交不起。為了支持兒子上學,王老爹把十多年的酒癮都硬生生戒了,可既時如此,生活依然沒有多大改觀。考慮到目前的困境,王老爹一咬牙,便重新操起舊行。
那所謂的舊行,就是獵殺黃皮子!黃皮子是東北人對黃鼠狼的俗稱,由于樓集鎮位置偏遠,再加上背靠太行山山脈,村外的深林里簡直就是黃鼠狼的樂園。一張上好的黃鼠狼皮,如果運到南方,最少可以賣三百塊,即使賣給來專門來收動物皮毛的小販,也能買到一百塊的價格。
雖然報酬豐厚,但在樓集鎮周圍的村莊里,卻沒有幾個人敢殺黃鼠狼。因為在東北黃皮子是最有靈性的動物之一,還被老一輩稱為「保家仙」。當年,王老爹就是那為數不多的人之一,可自從老婆死後,他也害怕了。懷疑自己是遭到了報應,從此便洗手不干了。
可為了兒子,不得已之下,他只好拿出已經蒙塵多年的家伙兒,重新進入深山老林中。
就這樣過兩年,通過販賣黃鼠狼皮,父子二人的生活條件有了很大改善。可好景不長,就在王虎馬上就要高考之際,王老爹所擔憂的事情終于發生了!
那是在一天下午,王老爹剛把手中黃鼠狼的皮剝下來,刀還沒有放下,突然就感到全身僵硬,渾身發涼。彷佛從骨頭里往外冒著寒氣!
王老爹第一個念頭就是,自己遭報應了!他連東西都顧不得收拾,強忍著不適,亡命般朝老林外沖去。
就在剛跑出深林的那一刻,王老爹終于堅持不住了。跑了這麼久,他不斷沒有出汗,反而感覺更加寒冷。望著遠處的村莊,他連聲「救命」都沒來得及喊出,就一頭暈倒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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