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明,你躲在這里干嘛」
自從有些狼狽對從方大虎家中逃出來後,我便來到村中的石磨旁發呆,直到听到張老二的聲音後,才發覺他已經來到身邊。
「當然是躲方大虎啊。我靠,老東西你到底喝了多少酒?」
望著渾身酒氣的張老二,再聯想自己被逼得到外面吹涼風,我不禁有些憋屈,憤憤地盯著他。
而張老二只是嘿嘿一笑,隨後醉眼朦朧地坐在我身邊。「行了,已經沒事了。今晚你也喝了不少,快回去休息吧。明天一戰非同小可,必須養足精神才行。」
「真的?」我頓時喜出望外,驚喜地抬起頭。張老二得意地挺直了胸膛,張口就大吹大擂。
「那是自然,也不看看老夫是誰!老子在沒有成為鬼將之前,最擅長的就是化解恩怨。想當初老夫憑著這張三寸不爛之舌,不知感化了多少孤魂怨鬼!區區一個方大虎,根本就是小菜一碟。」
張老二一開口,一股濃濃酒氣就迎面撲來,燻得我差點喘不過氣來。可听到他幫了這麼大的忙,連高興還來不及,哪還有心責怪他。
「真是人老精、馬老滑,兔子老了不好拿,古人誠不欺我!老二,這次的恩情我記下了,等回去一定好好感謝你!」
見老二還想開口說話,我急忙從石磨上跳下,匆匆說了幾句感謝的話後,便朝方大虎家里走去。
「擦,你小子究竟是夸我,還是在罵老子!」
直到走到方大虎家門口時,張老二這才反應過來,站在石磨上跳腳大罵。听著身後傳來的怒罵聲,我不禁嘿嘿一笑,拔腿朝茅屋走去。
可來到門口後,我卻停住了腳步。等縮頭縮腦地打探一番,見屋里沒有人後才壯著膽子進走進去。正當我如同做賊般朝自己房間模去時,方大虎突然從廚房里閃出來,手中還用木盤托著幾道小菜!
「易修士,您回來啦。唉,小人也知道,您貴為修者,而虎丫兒只是一名窮苦百姓家的女子,是萬萬高攀不起的。剛才是小人喝多了,所以有些口不擇言,還望您多多包涵!」
听到方大虎那無比失落的話語,我心中不禁涌起深深愧意,趕緊迎上去幫他把飯菜擺在桌上。
「方大哥,您言重了,該說道歉的是我。我易路明雖然懂得一些道法,但也只是名普通人而已,何談高貴?說實話,虎丫兒確實是位好姑娘,但不巧的是,我已經有心上人了。因此才會拒絕方大哥的美意,希望您能理解。」
待殷勤地接過他手中的酒壇後,我便誠懇地說道。見我的神情不像有假,方大虎的沮喪自之情頓時一掃而空,隨後爽朗的大笑起來。
「原來是這樣子,我就是說嘛,您乃德高望重的修士,今天會做出這等不負責的舉動,肯定有原因的。」性情淳樸的方大虎根本沒有懷疑。可待說出這番話後,神情突然又變得黯然。
「唉,看來虎丫兒確實與您無緣。這下可苦了她了,這輩子可能都嫁不出去了!算了,此事我會再想別的辦法。易修士,現在您有空陪小人喝幾盞嗎?」
望著滿臉苦楚的方大虎,我心中的愧意更甚。隨後考慮到已經休息一天了,現在也沒有多少睡意,于是便毫不猶豫答應了他的請求。同時打算好好敬方大虎幾盞酒,以當賠罪。
我們剛準備入席,張老二就回來了。看到又擺好了酒席,這老東西頓時眼前一亮,搶在我們前面就坐在桌前。
「老二,你都醉成這樣了,還要喝啊?」
望著連筷子都拿不穩的張老二,我不禁瞪大眼楮,略帶擔憂地盯著他。可張老二卻大咧咧地擺了擺手,端起一碗酒就喝。
「放心吧,老夫沒有醉!再說了,這酒可是純正的糧食酒,現實中想喝也喝不到。既然有了這個機會,如果不喝個痛快的話,老夫會抱憾終生的!」
听聞張老二差點說漏了嘴,我趕緊打斷了他,端起酒就站起身來。「方大哥,對于先前冒犯虎丫兒的事,路明給您賠不是了!」
說完,我就將手中酒一飲而盡,然後笑盈盈地望著方大虎。張老二說得沒錯,這酒確實與現實的酒水不同。雖然看起來跟白酒無異,但酒精含量最多相當于啤酒的度數,因此我才敢像剛才那樣喝。
「好!既然易修士如此爽快,那小人也不能落後了。能與兩位尊貴的修者同桌共飲,可是小人做夢都不敢想象的事情!反正家中的酒水多得是,今晚我們就索性喝到天亮!」
不是吧?!
听到方大虎如此豪爽的話,我頓時嚇得瞪圓了眼楮。可沒等我說話,張老二這老不死的卻像打了雞血一般,抱著酒壇子就與方大虎拼起酒來!
見方大虎終于露出了笑容,我隨即將拒絕地話咽回去,然後苦著臉也端起了酒。
「撲通!」
將最後一碗酒喝光後,我再也支持不住,嗖地就從長凳上滑落在地。看到我倒下了,方大虎隨之嘿嘿一笑,在得意地用大拇指指了指自己後,突然神情一凝,轟然一聲倒在地上,然後抱著早已爛醉如泥的張老二呼呼大睡起來。
「擦,還以為方大虎只是說句玩笑話,可沒想到居然真得拉著我們喝到天亮!不行,必須趕緊去休息。否則即使到了晚上酒勁也下不去!」
望著一動也不動的二人,我不禁苦笑著搖搖晃晃爬起,等艱難無比地回到自己房間後,隨即如釋重負般松了口氣,一頭躺在**上就陷入了昏睡。
這一覺,可以說睡得天昏地暗。由于喝的酒實在太多了,等醒來後我還覺得頭昏沉沉的,同時感到嗓子干得幾乎冒出火來。
咦,這老東西什麼時候爬****的?
我一邊揉著腦袋一邊坐了起來,無意間發現身邊躺著一個人。見此,我理所當然地將其當成了張老二,然後毫不客氣地吼道。
「老二,快醒醒。我的頭還有暈,去幫我端碗水來。」
我一邊說著,一邊抬手去推身邊的人,可我的話音剛落,那個緊緊裹著杯子的身影突然劇烈一顫,隨後如同受驚的兔子般跳下床去,緊緊縮在了角落里。
見此情景,我不禁暗暗生疑,抬眼就望了過去。可等身影慢吞吞的露出腦袋後,我瞬間就像被天雷轟頂一般呆住了,腦海轟地一聲變成一片空白!
「虎丫兒,怎麼會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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