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昏時分,我與張老二隨同青峰來到了市圖書館。《》站在圖書館外面,我不禁感嘆,這道家協會真是會挑地方。當初我與張老二二人思索了許久,就是想不出本市的道家協會總部在哪里,沒想到這些牛鼻子老道竟然會選擇在這里。
「二位注意隱蔽,我們協會的會議室在地下二層里,而你們的鬼朋友就被困在那里。」
看到青峰仍有些猶豫不決的神情,我心里便有點過意不去。其實我也明白,就憑那點花言巧語,根本偏不了他。不過從天意山莊一直到昨晚度化冤魂的事情中,他也看出我們二人並不像其他喪心病狂的邪修一樣,所以才肯相助與我們。
「喂喂,徐家小子嘛,我是你大爺!咳咳,別誤會,我沒有罵你,我是張老二,對對。今晚的宴席就定在九點吧,我與路明還有些事情要做。好了,就這樣了。」
笑眯眯地掛掉徐中言的電話,張老二朝我伸出一個勝利的手勢。見此,我也嘿嘿笑了起來。雖然救老煙鬼事關重要,但是今晚的宴席對我們來說也非同小可,如若不去,那昨晚豈不是白忙活了?
「你放心,我們會小心的,絕不會給青衣派添麻煩。」
說完這些話,我與張老二便把衣服上的帽子戴在頭上。現在是響,捂得這麼嚴實很是痛苦,但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我們只能活生生忍受著。我與張老二頂著周圍異樣的眼神,灰溜溜地跑進圖書館。
由于已經快到關門的時間了,圖書館里根本沒有多少人,但我們的裝束還是引起了管理員們的注意。眼看就要被攔下,這時青峰也緩緩地走了進來。
「你好,請問‘客人們’都去哪了?」
道家協會駐扎在此是上門特意安排的,只是在大眾場所被稱為「客人」。看到青峰身上的青袍,兩名管理員頓時心領神會,丟下我們直奔青峰而去。
見此,我悄悄地朝青峰豎了豎大姆指,然後閃身跑向樓梯。其實我們早就知道,道家協會的人全部都出去了,所以才挑這個時間偷偷闖入。
一路有驚無險地來到了地下二層。圖書館的地下二層平時是當做倉庫使用,由于道家協會的到來,所以便清理出一處最大的房間。此時走廊的角落里都擺滿了泛黃的舊書,再加上本就不算明亮的燈光,讓人不禁產生一絲恐懼之感。
「在這里。」
張老二全身裹得如同聖誕老人一般,他擦了一把頭上的汗水,指著左邊中央的房門標簽悄悄地說到。由于此刻二層根本沒有人,即使他已經盡量壓低了聲音,可還是在走廊里產生了回音。見此,我急忙踮著腳走過去,看了看寫著「會議室」的房門標簽後,伸手就要推門。
「等等。」
張老二急忙攔住了我,然後掏出兩張符紙。見此我立刻會意,接過一張符紙就貼在身上。這種符紙叫做驅靈符,其功效就是可以遮住凡人身上的靈氣。由于厲鬼正是靠著感知靈氣來確定人的位置,因此這符咒主要有兩種作用;一是在與厲鬼戰斗時萬一有凡人在場,可以保護他們免受攻擊。二是如果遇到極其強大的鬼物,可以身貼此符躲在暗處,以發動偷襲。
這兩張滅靈符也是青峰交給我們的,因為在道家協會駐扎的地方,一般都會布下感知陣法,一旦有旁人或者鬼物闖入,可以在第一時間通知佩戴感應符的人。
本來青峰是給了我們兩張,但是在我貼上一張後,張老二卻把另一張收在懷里。他得意萬分地拍了拍自己的胸膛,示意他根本用不著。
從張老二可以把自身的陽氣壓制到連青峰都看不出的程度上來看,他確實用不著這麼麻煩。我翻著白眼瞄了他一眼後,就輕輕地推開門。
會議室里的布局與其他部門里的相同,只有一張大長桌以及十幾把椅子。除此之外,並沒有其他特別的東西。我與張老二在房間里苦苦尋找了好一會兒,卻沒有任何發現。
我努力地睜大眼楮,仔仔細細都看遍所有的角落,就連老鼠洞都沒有放過,可是卻沒有發現一絲陰氣的影子。
「咦,奇了怪了。青峰明明說過老煙鬼是被困代表道家協會的羅盤中。而那個羅盤一直是作為標志性的道具擺在會議桌的中央,可是如今卻什麼都沒有,我們會不會是被騙了?」
听到我的猜測,張老二面色陰沉地搖了搖頭。我轉念一想,也否定這個猜想。因為既然都把我們帶到這里來,那青峰根本沒必要騙我們,羅盤肯定是被道家協會的人帶走了!
見撲了一場空,我氣得咬牙切齒,抓起一張椅子就狠狠摔到地上。椅子頓時四分五裂,發出聲音回響在會議室。
「你搞毛?!即使再急也沒用,先回去再說。」
摔了一把椅子,我心中總算舒坦了些。如今沒有其他的辦法,只能依張老二所言。在走出會議室的大門之後,我又不甘地回望了一眼,可正是這一回頭,卻讓我發現了不同尋常的東西。
我「咦」了一聲就站住了腳,而張老二也停下了。我抬手指了指正對門口方向的桌子抽屜里,只見一張與會議室那昏暗環境格格不入的彩色圖紙露出了一角。
我與張老二再次返回會議室中,然後輕輕拉開抽屜,一本印有半果金發美女的雜志呈現在眼前。
「哇,這是最新一期的《龍虎豹》啊,哈哈,這一趟總算沒有白來!」
張老二只看了一眼就喊出了雜志的名字,而我看著全是英文的封面,心中頓時對張老二涌起一股敬仰之情。
張大爺真是見多識廣,就連國外的熱門都這麼了如指掌!
「擦,沒想到道家協會里也有此等愛好的人,真不愧是道家精英啊!」
我嘲諷地輕輕翻開雜志,可只看到第一頁的肥臀,就讓我與張老二不禁地淚流滿面。不愧是世界最火的男性刊物,隨便一張都是極品啊!
我與張老二隨便拽出一把椅子就津津有味地賞閱起來,每翻一頁,我們二人就情不自禁地咂咂嘴。歐美的東西就是好啊,大尺度說就。不像亞洲的某島國,明明干得就是這種活,卻欲蓋彌彰地打上什麼馬賽克,這不是犯賤嗎!
欣賞得正過癮,眼看就要到這本雜志的精華之所在,可是在翻過一頁之後,我與張老二卻大驚失色地發現,最精華的一頁竟然被人撕掉了!
「操,誰他娘的這麼沒有公德心?如此暴行可算得上是暴殄天物,令人發指!」
張老二悲痛欲絕,一拳重重地擊在桌子上。而我更是怒火沖天,拿起雜志撕了個粉碎。
「道,家,協,會!我易路明對天發誓,從此與你們勢不兩立!!」
「說得好!干他丫的。如果抓住撕雜志的人,一定要交給我,讓他知道知道張大爺的厲害!」
張老二用欣賞地眼光望了我一眼,隨後一掌拍在我的肩膀上。我與他四目相對,同時鄭重地點了點頭。
此時無聲勝有聲,雖然我們都沒有說話,但是其斗志已經熊熊燃燒。而這時,我用眼角突然瞄到有一個輕飄飄的東西從我身上緩緩落下。我們二人定楮一看,頓時頭皮一陣發麻。
不好,是滅靈符,肯定是被張老二那一掌震掉了!
我慌忙伸手去撿,可是與此同時,從走廊里傳來了「咚咚」地急促腳步聲。見此,我與張老二慌亂地四下打量,企圖找一個藏身的地方。可是會議室除了桌子椅子,根本就別無他物。听著腳步聲馬上就要來到會議室門前,慌亂之中我無意間看到那張大長桌,頓時心中有了主意。
根據我在本市生活多年的經驗,像這種會議桌里面一般都是空心的!我如同火燒般抬起桌子一看,頓時大喜,果然不出我所料!
我與張老二剛鑽進桌子底下,這時就听到會議室的門被推開了……
市中心醫院的VIP病房里。
青陽老道氣急敗壞地望著空無一人的病房,指著被指派來監視的兩名協會成員的鼻子大罵。
「你們是干什麼吃的,連兩個普通人都看不住!快說,他們是什麼時候離開的?」
兩名協會成員誠惶誠恐地低著頭,連大氣都不敢喘。其實他們也有苦說不出,昨晚在守衛之時,徐家公子徐中言突然讓人備下一桌豐盛的宴席,說是犒勞他們兩個。由于道家協會的名頭擺在那里,像那些大家族大富豪都紛紛想方設法討好協會成員,以便圖個保護。而這兩名成員平時吃喝慣了,以為這次也跟平常一樣,是徐家為了巴結自己而準備的,再想到病房里的人現在還在康復,根本下不了床,因此便毫不客氣地胡吃海喝起來。可沒曾想到,等酒醒後已經天亮了,而病房里的人也不見蹤影……
這時,常風子上前勸阻了青陽老道,隨後回頭看了徒弟明心一眼。
「青陽,你先別急。徒兒,易先生與張老先生今天中午與你見面了嗎?」
明心咬著嘴唇搖了搖頭。見此,常風子就沒有多問,只是平和地對青陽說。
「就連明心如此誠心相邀都不肯前往,看來此二人的警覺性不是一般的高。你放心,昨晚我見過他們了,他們一定會回來的。」
說完,常風子有意無意地望了望青陽手中的羅盤。而青陽听到他的話,臉色更加陰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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