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人雖然已經蘇醒,但身體十分虛弱,請不要讓他過于勞累。」
我們紛紛點頭答應,醫生見此不再多言,點頭示意了一下後轉身離去,並輕輕關好了門。
我、焦牙子、徐文行面色嚴峻地盯著病床上的諸葛有才,而張老二則在徐中言的陪同下去包扎了。
「諸葛先生,我們有些話要問你。你的佷女是誰?是不是叫做‘青’?!」
望著臉色蒼白的諸葛有才,我直截了當地沉聲問到。雖然他的身體並沒康復,但他的所作所為令我極為不齒,因此話語中也就沒有多加客氣。而諸葛有才在听到「青」後,蒼白的臉上頓時涌起緊張神情,隨後眼角竟然留下了淚水!
「青兒啊,二叔沒用,不能幫你討回公道了!」
「青兒?!」听到諸葛有才的哭訴,本來面無表情的徐文行仿佛遭受雷劈一般,瞬間愣在那里!見他這幅表情,我心中一動,也猜出了七八分。
看來那名叫「青」的女人確實跟徐文行有扯不清的關聯!我目光深沉地盯著徐文行,靜靜地觀察著他得一舉一動。饒是久經商場考驗的徐文行,一時也沒從的震驚中醒來。過了近五分鐘後,徐文行才回過神來,他嘴唇急促地,驚慌失措地追問著。
「諸葛先生,難道您所說的‘青兒’,是不是李青?!」
「不錯!老子正是李青的二叔!既然到了這種地步,那我就打開天窗說亮話,你們徐家鬧鬼的事情正是老子一手造成的。其目的就是報復你這個狼心狗肺的東西!」
諸葛有才見我們已經知道了一切,索性不再隱瞞,將所有的事情統統承認下來,並惡狠狠地瞪著徐文行大罵個不停。
「就是你這個衣冠禽獸,害得我佷女小小年紀時就受到如此的感情打擊。鶯歌大人正是在我的請求下,才來害你孫兒的。老子就是要讓你斷子絕孫,以替青兒出這口惡氣!」
諸葛有才面色猙獰,由于過于激動,都不住地咳嗽起來。徐文行用復雜的眼神望著他,沉默不語地任其責罵。焦牙子凌厲地看了二人一眼,隨後整了整青衫站到病床前。
「諸葛先生先不要激動。在下焦牙子,乃茅山派現任掌教。老夫有些話想請教,事關我派百年清譽,請您如實回答。」
在听到「茅山掌教」這四個字後,諸葛有才的身軀明顯一顫,然後用駭然的眼神愣愣地望著焦牙子,手腳都不住地輕顫。
「您,您是掌教大人?!不知找小人有何事?」
焦牙子平靜地盯著諸葛有才,緩緩問道。「不知您與茅山棄徒諸葛玉前輩身什麼關系,為何他的法寶會在你的手中?」
听到這番話,諸葛有才再也按捺不住,強撐著虛弱無比的身體跳下病床,直接跪在地上。
「掌教大人,能見到您真是三生有幸,我諸葛有才不枉此生了!不敢瞞您,小人正是諸葛玉的後人。但是請掌教明鑒,雖然小人曾利用法寶害人,可家父一生從過傷天害理的事情,還望掌教明察!」
「快快請起!」
焦牙子急忙將諸葛有才扶起,在得知諸葛有才是因為替佷女出頭才縱鬼害人後,他的神情雖然有些不快,但明顯放松了許多。焦牙子深深看了徐文行一眼,隨後將諸葛有才扶上病床。
「縱使你與徐家有著恩怨,但利用茅山之術害人乃大忌。希望你以後多加注意,不要辱沒了諸葛玉師傅的名聲!還有,老夫明明記得,諸葛玉師叔只有一子,但你為何卻突然有了佷女?」
見掌教並沒有責怪自己利用茅山名號行騙的事情,諸葛有才感激地望了望焦牙子,隨後瞪了徐文行一眼,將事情的原委徐徐托出。
原來在諸葛有才小的時候,他的父親就郁郁而終。迫于生計,諸葛有才便離開父子二人隱居的山村,來到了大城市里。在經過多年苦不堪言的漂泊後,他根據父母所留下的遺物,終于找到了母親的家人。諸葛有才的外公在見到他後欣喜若狂,抱著外孫痛哭了半天,最後決定將諸葛有才收為親孫子!
找到親人,諸葛有才也是高興得要發瘋,在听到外公要將自己視為親孫子後,他歡喜地幾乎跳起來。可是當時的諸葛有才也已經是成年人,有了自己的決定。他告訴外公,李家他求之不得,但是絕不改姓李!
外公望著一臉倔強的諸葛有才,在他身上隱隱約約看到女兒的影子,因此老人家便沒有多加強求,從此將其視為第二個孫子收養。終于有了安定的生活,諸葛有才心滿意足,本想就這樣安安穩穩地度過一生。可好景不長,沒過幾年外公卻因病去世了!
悲痛地將外公埋葬之後,李家的長子與長孫也像他的爺爺一樣,是位溫和善良之人。等外公的兒子也去世之後,李家的長孫,也就是李青的父親,便帶著諸葛有才離開了家鄉,到外面打拼。雖然兄長視自己如親兄弟,但諸葛有才卻覺得自己像寄生蟲,怎麼也不肯再留下。于是在一天晚上,留下一封信後便來到了J市。
從此,諸葛有才依靠父親留下的兩件法寶,靠招搖撞騙生活。在此過程中還收了兩位孤兒,就是我先前所見的那男女童子。就這樣又過了幾年,有一天,諸葛有才突然發現,兄長的女兒來到J市上學了!
為了報答李家對自己的恩情,諸葛有才自動與佷女聯系上,並承擔了她的學費。後來佷女戀愛了,對方是一名富家公子,正是徐文行!諸葛有才生怕自己那騙子的身份會讓佷女的男友瞧不起,因此沒有在徐文行面前露過面。但沒多少時日,佷女卻哭著找到自己,說是被男友甩了!氣憤之余,諸葛有才也毫無辦法,只能好言相勸。可倔強的佷女卻下了狠心要報復徐家,第二天就輟學投入商海,任諸葛有才百般勸解都不肯回頭。
隨著佷女的事業不斷壯大,諸葛有才本以為她已經忘了以前的仇恨,可有一天,佷听聞那負心人已經有了孫兒,仇恨之火頓時又熊熊燃燒起來,想要不擇手段報復徐文行!一向寵愛佷女的諸葛有才經受不住她的哭訴,終于答應幫忙。于是,便有了徐家孫子被鬼纏身的事情。
听完諸葛有才的講述,所有的人都陷入沉默,而徐文行臉上更是涌起羞愧之色,病房里一時靜得可怕,就連針掉在地上都听得清清楚楚。我望著諸葛有才那因氣憤而扭曲無比的臉,雖然明知他的所作所為是不對的,但卻不知道如此開口,厭惡之情也消失得無影無蹤。
「咳!」焦牙子輕咳一聲,率先打破了沉默。听聞諸葛有才那波折的生平後,他臉上的不快也消失不見。
「諸葛先生,你先躺下好好休息。雖然你是為了幫佷女討回公道,但孩子本是無罪的,如果你心里咽不下那口氣,大可利用厲鬼嚇唬徐家一下。可也萬萬不能利用靈童墜來進行報復啊!你可知道,靈童墜是足以害死對方全家的啊!」
「靈童墜?什麼靈童墜?!」
听聞焦牙子的話,諸葛有才卻一臉茫然,仿佛什麼都不知道!見此他的神情不像有假,我與焦牙子對視一眼,也是驚疑萬分。
「咦,你不知道?就是這個。」
我慌忙將乾坤袋與血肉殘骸遞過去,而諸葛有才卻被嚇得哇哇大叫,在看到青色小袋後才面露驚異。
「這,這不是家父留給我的護身符嗎?它在多年前就已經遺失了!家父曾說過,這個護身符可保我二十年生命無憂,但父親百般叮囑過,絕不可打開護身符,等二十年之後,還要我一定要找到茅山弟子,然後懇求他們毀掉此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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