種種田,養養兒 第48章

作者 ︰ 絡繽

梁昊權淡定往一邊閃去,嫌棄扔給吳庸一包餐巾紙。♀

「你真惡心。」

吳庸抹了把臉,迅速把桌上狼藉收拾干淨,「你怎麼突然想起問這種問題?你之所以大晚上坐著,不會就是一直想這種無聊事吧?」

吳庸言語中狠狠諷刺了梁昊權一把,梁昊權微微皺了皺眉,「是我問你問題,而不是讓你質疑我,你只需要告訴我答案就行。」

吳庸嘖嘖了兩聲,「沒見過你這樣求人,你別急著否認,像你這種自以為是,高高上習慣了人,只有遇到無法解決事才會低頭問別人。雖然你絕不會承認這一事實,但是你行動已經表明,你現非常困惑,希望有個人能給你解答。」

「有時候你真令人厭惡。」梁昊權無法和吳庸太親近,一部分原因是吳庸總能一擊即中他痛處。

吳庸悠哉繼續啃著面包,完全沒有因為剛才那一噴影響了食欲,「這叫忠言逆耳,我爸說了,一個優秀僕人,必須擁有敢于諫言膽量和智慧。」

「首先你不是僕人,不是優秀僕人;其次,吳叔可從來沒讓老爺子這麼厭憎。」

吳庸眼皮都沒抬,「梁老爺子也沒有您這麼難伺候。」

梁昊權頓住了,有些別扭開口,「我有這麼糟糕嗎?」

吳庸這時竟放下手中面包,瞪大眼一副你才知道樣子,「你難道現才意識到這一點?噢,這真是個令人悲傷故事。難道你沒發覺從小到大,除了景行,沒有一個人能你身邊待著超過一年嗎?你甚至連個聊心事朋友都沒有吧?這些都不能足以讓你知道自己做人是多麼失敗,噢,看來我得重對你情商進行估量了。」

梁昊權噎住了,確實就連他所謂那些情人,除了伸手舀錢時候比較黏糊他,平時很少會聯系他,分手時候都異常干脆。他以為是對方听話,現想想可能並不是那麼一回事。而公司人不必說了,見他跟見到吃人鱷魚一樣,能跑多遠跑多遠。至于朋友,腦子里搜了一圈,結果顯示尚無搜索結果。而生意場上伙伴,那得防著了,一旦弱點被對方抓住,生意場上可就被動了。

景行離開後,他各種不適真正意義其實是因為這個嗎?不僅失去是一個好用幫手部下,是失去一個能不計回報容忍他人。曾經,他們契合到他都感受不到對方存,讓他一直無視著對方存。現察覺,卻一切都晚了,這個人已經離去,很難會再回頭。

梁昊權黯然,吳庸卻並不打算放過他,「你還記得你接受梁氏第一年,梁老爺子面前是展示自己做出成績,梁老爺子反應嗎?」

梁昊權仔細回想,只想起當時意氣風發,毫無保留炫耀著自己成績。當時梁老爺子表情……他絕好記憶力竟然沒有儲存。

「爺爺應該……很高興吧?」當時他用一年時間,就做出了梁老爺子位時做不到成績,利潤上升是梁氏有史以來高一年,甚至比從前翻了一倍。這樣好成績,梁老爺子應該是非常高興,可是吳庸這語氣讓他不由懷疑起來。

吳庸嗤笑一聲,「他老爺子沒氣被過去都算忍耐力夠強,你能干他確實高興,可你那態度只讓人感覺到你鄙視老爺子曾經努力。一副我輕而易舉就能干得這麼好,你以前都是吃什麼,竟然才做出這麼點成績。」

「我怎麼可能會有這樣心思!」梁昊權拍桌而起,怒道。《》

吳庸悠悠抬眼,雙手跟他揮了揮讓他坐下,「淡定淡定,我也沒說你有這個心思啊,只是說你表現出來給人覺得是這樣。否則梁老爺子早把你打出去了,還會忍著氣肯定你?」

梁昊權頹然坐下,「爺爺為什麼從來沒跟我說過這些?」

吳庸笑了起來,「那也得你听得懂,听得進去。老爺子曾經說過,你性子太傲耳朵太背,要是說太狠又會起反效果,說輕了又完全不放心上不意。梁老爺子也是怕了,他一直覺得梁叔叔就是他教壞作品,而你喜歡男人他也覺得是自個教育出了問題。所以其他事上精明,這些事上就畏手畏腳了。」

梁昊權扶著額頭,「為什麼這些話你以前沒有說過?」

如果早一點讓他意識到自己缺陷,興許就不會做出這麼多無法後悔事。

吳庸笑而不語,梁昊權深深嘆了口氣,從前他那個狀態,怎麼可能听得進去。

「這些天你這麼反常,是因為什麼?」

梁昊權沒有隱瞞,把景行和孩子事都一一告訴了吳庸。他現很茫然,有種身處雲霧看不叫道路感覺。這樣感覺是從未曾有過,他這一次是徹底不知道怎麼走了。

吳庸眉頭微微皺起,「其他先不說,你對景行到底是什麼感覺?」

吳庸也認識景行,他們三人是校友。當年他是學生會主席,那天要接生,也就是景行這一屆。正巧一個骨干拉肚子沒來,人手不夠,他當時看到梁昊權路過,想起梁老爺子叮囑讓他督促梁昊權多參加集體活動。所以一時腦抽就把梁昊權拉來做壯丁,梁昊權雖然不樂意,卻沒有駁了他面子答應了,結果孽緣就這麼開始了。

吳庸這些年不是不知道景行為梁昊權所做一切,也曾詢問過兩人是怎麼一回事。可兩人明顯處于一個願打一個願挨狀態,他這外人也就沒那閑工夫多管閑事。加上他一年到頭都沒同一個地方休息超過一個月,回家天數是屈指可數,根本沒時間過問。

梁昊權煩躁揉了揉頭發,久久才開口,「我也不知道。」

若說愛,似乎他沒有過怦然心動激情,讓人擁有舍棄天下決心。若說不愛,可對方身影深刻心里無法抹去。

吳庸嘆了口氣,感情事很難一句兩句話說明白,尤其這兩個人曖昧不清糾纏了十年,不是一句愛與不愛就能說清楚。兩人狀態甚至有些像步入婚姻很多年老夫妻,相依相偎卻缺了些激情。也說不清是因為有愛維持,還是習慣了與對方一起,習慣了這樣相處模式。

現唯一可以確認是,梁昊權後悔了,想重撿回以前令人舒心溫暖日子。而從前一直維系這段感情人,卻已經轉身離去,不想再回頭。

「你確定那孩子是景行生?且,確定是你孩子?」

梁昊權不悅瞪了他一眼,「不是我孩子是誰?不可能會弄錯,他要出來時候我就有一種莫名預感,看到相片時候我就肯定,他絕對是我孩子。就像小時候爸媽離開很久,久到我已經忘記他們長什麼樣子。可每次他們一回來,我哪怕事先不知道,學校里就開始狂躁不安,一回到家只看到一個模糊背影就能確認是他們,這是血脈里天生帶來感覺。至于是不是景行生,雖然這樣事太匪夷所思,但是事實就是這麼離奇,我不應該會弄錯。」

「男人生孩子,確實不是沒有先例。」

梁昊權愕然,猛站起來,「你意思是你見過?」

吳庸點了點頭,「這些年全世界到處亂跑,什麼詭異事都踫到過,這個不算很離奇。不過我知道不多,就知道似乎是一個隱蔽部族,很少向外人透露族里信息。我也是一個酒吧里無意中听到,當時還以為只是傳說,現看來確有其事。」

梁昊權徹底激動了,猜測到是一回事,確認又是另一回事。可吳庸下一句話就把他潑醒了,「我覺得現大問題不是誰生了這個孩子,而是你怎麼處理你和景行事?看你樣子是舍不得放手吧?現又多了個孩子,事情可就加復雜了。」

梁昊權也知道這事有多麻煩,他原本想通過姜爺爺和孩子趁機接近景行,可他發現,這樣只會讓景行加警惕。兩個人之間距離越來越遠,這絕對不是他想要。他之前確實是想兩人就這樣算了,對景行對自己都是種解月兌,可原本就不太堅定心,又因為孩子出現加讓他不願意放手。

可景行現客氣、疏離、冷嘲熱諷對待,讓他心里發慌。比起當初知道無法得到左小佐要痛苦得多,當時那只是失望和遺憾,還有些挫敗,過去了雖會偶爾想起卻知道是過往雲煙。而景行這里被無形拒絕排斥,則是錐心痛楚,那傷口只會越來越疼,難以愈合。

梁昊權從前覺得亡羊補牢十分愚蠢,一個聰明人應該開始就做好萬全準備,要有高瞻遠矚氣魄,事後才知道彌補是庸才。而現他恰恰就是那個他瞧不上眼庸才,甚至再這麼下去,就要成為他鄙視唾棄蠢材。

他現感覺到深深無力,完全不知怎麼下手,好像從前經驗施展起來只會起相反作用,景行現離他越行越遠。他從小到大就沒做過這樣事,通常都是別人討好他,而他卻從沒去琢磨過別人心思,這樣轉變讓他無所適從。

「我該怎麼辦?」梁昊權幾乎是哀求樣子望向吳庸,吳庸心里一跳,這樣喪家犬樣子,他怎麼看著這麼爽!

吳庸假咳了幾聲,趕走腦子里亂七八糟想法,「你現是想把孩子舀回到自己身邊,還是想把孩子和孩子他娘一起帶回來生活?我說一起生活可不是從前那樣,一個人完全去遷就另一個人,像個佣人保姆。而是像一個完整家,一對夫妻彼此互相尊重、相互愛慕,共同撫養孩子長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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