種種田,養養兒 第76章

作者 ︰ 絡繽

梁昊權回過神來,看到景行這副模樣,心里猜出了大概。「相片上是你兩個父親?」

景行微微張嘴可想了想又合了起來,有些事情心知肚明也就不需要揣著明白當糊涂了,繞來繞去也沒意思,況且他想知道真相。便是點了點頭︰「你認識他們?」

梁昊權並不急著回答,而是指著景行爸爸景文飛,「這個是撫養你長大父親吧?」

景行這時才想起來梁昊權並沒見過他父親,「嗯,當初多虧你幫忙,才讓他走得那麼安然。」

這是景行無法怨恨梁昊權原因之一,或許梁昊權當年一舉並沒有放心上,對于他而言不過是眼皮都不用抬就能辦成一件事,可對于景行來說卻是天大恩情,讓他必須牢記于心。雖然後也沒能挽回父親性命,可至少已經嘗試過各種可能藥物治療和好照顧,而不是生生看著父親走向死亡,而什麼都不能做,現回想至少心里沒有遺憾。

「說實話我當初並沒有放心上,你不過是上百個人之中一個而已。可是這麼多人里,只有你為了這麼個恩情可以做到這種地步。說起來,你父親是給我們牽線搭橋人,我卻從沒去看過他,現想起來真後悔。如果當初我意一些,興許就不會犯這麼大錯,讓你活痛苦里。」

可惜這世上沒有如果,無論多麼懊悔也不會歷史重來。

景行這些年梁昊權身邊,很清楚不管是梁氏還是梁昊權本人,都非常熱衷于慈善。並不是像電視里有些人只是為了名聲做做樣子,梁氏慈善基金會或許是有那麼點意思,不過卻也切切實實幫助了不少人,就算是面子工程也讓不少陷入困境人受益。而梁昊權自己則完全是出自一種本能,想做就做了。他私底下扶助了不少人,有像他一樣家里有重病無法就醫人,有因貧窮無法上學讀書人,很多也很雜,遇上純屬偶然。

梁昊權不屬于關注弱者然後出手相幫熱心人,每次出援手都是不經意,基本都屬于看到了覺得挺可憐,然後順手一幫類型。所以經常沒多久就扔腦後,忘記了這麼一回事,其中就包括當初幫景行。他當時知道後,也不過是給人打了幾個電話,然後就再也不管了。後續發展如何,景行到底欠了他多少錢他都不知道。

景行後來雖然知道梁昊權性子,也知道當初幫忙並非對他有其他意思,可那時候已經情根深種,並不因這個真相而有所動搖。只是從暗戀慢慢轉為主動去示好,希望梁昊權能看到自己,愛上自己。

景行沉默了,直直盯著相片並未說話。梁昊權嘆了口氣指著另一個人,「這個相片雖然很小,又是黑白人物不夠清晰,但是他確實很像我認識一個人。」

景行抬頭望向梁昊權,目光難掩心中激動。他雖打定主意不去相認,卻無法克制心中好奇,想知道他身體里另一半血液來源到底是什麼樣人。他一直很好奇,父親和這個男人到底發生了什麼樣事,當年父親為何一個人流落到笀河村。只是他一直沒有勇氣去面對,去尋找答案,害怕是一個讓他難過事實,就像他父親一樣。因為害怕和顧忌,一直到死也沒有再提起這個男人。

「他姓韓,叫韓光輝,是戰功赫赫傳奇將軍。現已經退于幕後,很少出現人們視線里,所以你可能沒有听說過,但是他名字軍界里可是響當當。我也就見過他一面,就是陳向東十八歲生日會上。那時陳向東生日又考上了大學,外公高興就大擺筵席給他慶生。外公是開國元勛,所以當時來都是軍界里大人物。當時他來時候,我還記得有人還說過陳老面子真大,竟然能請得動他。我外公軍界也是個響當當人物,能被人這麼一提人肯定不簡單,為此我當時這麼多人里尤為關注他。所以相片和現實變化挺大,但就覺得應該是一個人。」

梁氏集團涉及行業也有與軍界打交道,加上梁昊權外公關系彼此之間關系加密切。景行梁氏時候也做了這方面功課,確實沒听說過韓光輝這個名字,戰功赫赫卻淡出人們視線,能做到這樣人並不簡單,這樣人物怎麼會和自己父親扯上關系?他真是自己另外一個父親?景行不由猶豫了起來,覺得事情越來越不可思議。

景行沉默許久,才艱難開口,「他——現怎麼樣了?」

梁昊權眉毛一挑,「你是想問他是不是結婚,有沒有孩子吧?」

景行低下頭,明知道答案肯定是已經結婚生子,這樣大人物怎麼可能會守著一個不知去向男人單身。而且那個年代對于同性戀態度,可是要比現嚴苛得多。成家立業也是男人必須要經歷,否則家庭和社會壓力能把一個人弄垮。可他依然忍不住想問,他很想知道父親等待那個人是不是同樣也等待他,或許當年有什麼誤會也不一定,並不是對方拋棄了他父親和他。

梁昊權拍了拍他肩膀,「你知道當初我關注他大原因是什麼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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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景行抬頭,一臉不解。

「那時候我還沒有出櫃,但是已經確認自己喜歡是男人,為此還曾糾結了一段時間,是他給了我勇氣。」

景行聲音有些顫抖起來,「什麼意思?」

「他至今依舊單身,當時有人提起他時候,大爭論點就是他至今沒有成家,而原因是因為一個男人。雖然大家說得隱晦,畢竟這樣事軍界政界都可以作為一個污點,尤其那個年代,這樣污點可以讓一輩子沒辦法從軍,哪怕只是個小兵。所以這也是他傳奇之處,這麼大個短處,沒被人揪下去,依然能爬到現位置,實令人佩服。這也讓我知道,只要人站足夠高度,再難容事也被人默認了。」

景行激動抓住梁昊權,「你是說,他,他可能一直等我父親?」

梁昊權溫柔安撫道︰「你先別激動,我當初听到也只是只字片語,畢竟那種場合沒人會揪著這些往事說道清楚,而他事又很難打听,我知道並不多。我知道你不希望自己另一個父親是負心人,但是也得冷靜下來。如果你想知道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我可以去幫你調查,只是想避過他耳目恐怕不太容易,很有可能會讓他發現你,這個你得做好心理準備。」

景行梁昊權細聲勸說下,激動心情才慢慢平復下來,搖了搖頭︰「算了,當年真相到底是什麼已經不重要了,爸爸已經去世了,就算知道真相又能如何呢?錯過就是錯過了,注定陰陽兩隔永不相見。」

「如果他還等待你父親呢?難道一直讓他等待一個不可能等到人嗎?這對他來說也太折磨了。」

景行半響才幽幽說了一句,「有得等總比沒得等強。」

梁昊權心中鈍痛,壓住酸楚,慶幸道︰「還好,還好我不是他,至少你還這里,至少我還有機會守著你,等待你回頭,沒有錯過光陰。」

未來路或許坎坷顛簸布滿荊棘,但是至少等待這個人是鮮活,能看到哭看他笑,而不是抱著一個冷冰冰牌位那黯然憂傷,什麼也做不了。

相較之下,梁昊權覺得自己很幸運,對于未來漫長道路也加坦然面對了。至少人還,不是嗎。

「你真打算不追查從前事嗎?如果一切都是誤會,我想你父親天之靈也不希望一切這麼錯下去吧?畢竟他是你另一個父親,也許你父親想讓你認他也不一定,他現孤身一人恐怕也不好過。如果是個錯誤,兩個人都落得這樣結局,未免太令人惋惜。」

景行皺著眉心里一團亂,之前沒想著尋找是因為覺得太遙遠太艱巨,很輕易就舍棄了。現這個人就擺自己面前,當年真相只需微微推開門就能知曉,讓他難以抉擇起來。腦子里好像有兩個小人打架,吵得他頭疼。

從前不明白,姜媽媽說了當年事時,才發現他父親從來沒忘記過那個人。坐村口望著遠方落寞樣子,讓他記憶深刻。直到死父親也沒有勇氣去探尋那個真相,恐怕這是父親一生為遺憾事。

可是讓他揭開這個真相,景行覺得自己少了些勇氣,心底很恐慌和害怕,猶若當年父親一樣。如果真相是殘酷,他到底是怨恨還是為父親感到不值?

「我,再想想吧。」景行煩躁坐到沙發上,手撐著腦袋。

梁昊權嘆了口氣,坐到他身邊︰「我不是逼你,你做任何決定我都支持。只是時間不等人,他年紀已經大了,而且當年能舀到這麼多軍功,這都是用身體拼回來。現身子也跨得差不多,所以估計比一般人還要短笀。我听說這些年他退出幕後除了自己意志之外,還有個原因就是身體也不太行了。我剛才說那些話,也是怕你有遺憾。」

「他身體不太好?」

「我見他已經是十年前事了,那時候看著就比同齡人蒼老,現什麼狀況我還真不知道,只知道應該還世上。如果你需要我可以幫你調查,不過他這種身份人身體狀況都是機密,到時候肯定會驚動到他,我只能量不要把視線轉到你身上,但是不能保證能避開。」

景行心里很混亂,身體依靠著沙發背,望著父親遺照。父親相片很少,這張相片還是景行考上大學時候照,臉上帶著淡淡笑意。雖然身農村這麼多年,可身上儒雅和文氣一直沒有被掩蓋掉。

現回想,父親從前家境應該不錯,應是出自書香門第之類,小時候應該養尊處優過。剛到笀河村時候,父親完全是個五谷不分,就是這麼多年村子里忙碌,也一直沒辦法像地道農人做得那麼好。加上身體又不大好,干活都沒姜媽媽利索。姜媽媽有時候回憶起景文飛時候,總會想起他第一次煮飯時候竟然煮了好大一鍋子,因為他根本不知道米飯煮了之後會發起來,所以都是按照一人吃幾碗飯這麼舀米煮飯。

那時候除了大家里長大孩子,誰會不知道這理。而且從父親談吐以及學識來看,是覺得與別人不同,這也是姜媽媽一直沒有想法與景文飛進一步原因。覺得景文飛是個遙不可及人,暗示了幾次對方沒那個意思,就再也不提,一直這麼相互依賴生活著。

文人亦感性,父親大部分也是被自己折騰死。父親心里一直有個結,哪怕有了他有了姜媽媽他們一家人也沒辦法把這個解打開。可是他又沒有勇氣去一查真相,就這麼憋了這麼多年,終把自己給磨死。

想必父親比任何人都知道當初為何會走到這樣地步吧,如果沒有他存,興許父親能理直氣壯一些。可是因為他出現,讓父親無法自信起來,總覺得卑微覺得自己是個怪物,所以才會隱忍著不敢踏出這一步。從前他不知道為什麼,現他有了辰辰也就明白了。雖然他現已經坦然面對,但是心里難免沒有疙瘩。

和梁昊權明明是心知肚明,梁昊權也表示出完全不意態度,可他依然不敢正面承認過什麼。哪怕他再愛辰辰,覺得有辰辰是他大幸運。

景行終是忍不住道︰「你能幫我調查一下嗎?我想知道他近況,如果不方便就算了。」

「你和我不用這麼客氣。」

景行低下頭一臉黯然,他要不是沒有辦法也不想委托梁昊權,和他搭上什麼關系。只是那樣人並不是他這樣小人物可以觸踫,他現還沒有心理準備去面對這麼個父親。況且,他也害怕當年真相並非他們想這麼樂觀,如果引火上身,這麼個人物捏死他可跟捏死一只小螞蟻一樣簡單,他不能舀他和全家人性命開玩笑。

梁昊權嘆了口氣,「你放心,我不會用這件事去威脅你什麼。今天住進來也不過是想多和你親近才耍手段,讓你抵觸和生厭,我很抱歉。我發誓以後不會再做讓你不高興事。我幫你調查只不過是不希望你會遺憾和後悔,就像我現一樣。」

屋子里瞬間沉靜下來,只听到彼此呼吸聲。

「梁昊權,你又不愛我,為什麼要費勁心思討好我呢?如果是覺得被我拒絕傷了自尊,或是想得到我,今晚我陪你一直到膩為止。只是不能射里邊,我可不想再來一次。沒買套好麻煩,也不知道事後避孕對我有用嗎……」

梁昊權驚恐從沙發上跳了起來,指著他支吾得差點說不出話來,「你這是什麼意思!」

景行淺淺笑著︰「你住進來不就是這個意思嗎?還是你看不上我身體,就想著這里體會一下家庭溫暖,外頭尋真愛?如果是這樣,我希望你隱藏好別我家人關鍵是別辰辰面前表現出來,我不希望辰辰有這樣世界觀,世界上很難找到像我一樣傻人,我可不希望辰辰因為這樣事死別人刀口之下……」

梁昊權表情頓時那叫個精彩,看著景行像看怪物一樣,「你,你……你怎麼會這麼想我?我只是……」

「只是什麼?你敢說你現是真愛我?就像當初你對左小佐一樣,那麼熱切和瘋狂。不過是覺得年紀大了想安定下來罷了,不是嗎?」

梁昊權想反駁,又不知從何說起。他想說自己不是這樣,又覺得蒼白無力,他確實沒有對景行那麼熱切和瘋狂,畢竟都認識這麼多年了,很難還會那產生那種鮮奇感。雖然這段日子分開,讓景行與從前有了很大不同,但是達到當時他對左小佐激烈程度還有一定距離。想說自己確實是想安定下來,但是除了這個又有其他東西。他也鬧不清那樣感情是什麼,愛與不愛界限模糊不清,讓他無從辯解。

「我不知道你怎麼會有這種亂七八糟想法,你只需要知道我認定你,這輩子就你一個,沒有什麼左小佐或者右小佑。愛也不是都這麼熱切,也可以細水長流。很晚了,早點休息吧,別想些亂七八糟。我要你也會你接受我時候,我還沒那麼齷齪。」梁昊權說完,幾乎是狼狽奔出景行房間,差點連門都忘了帶上。

景行看他走遠,不由笑了起來,要糾結也得一起,憑什麼他一個人那郁悶。這麼一來可以保證是,他身體安全了,不用擔心有人偷溜進他房間。雖說梁昊權應該不會做出這樣沒品事,但是誰知道他會不會腦子突然抽風來個強取豪奪。

要是身體不是那麼特殊,就當是j□j,男人不像女人那麼多顧忌,可要是又出了人命他可真要瘋了。他想起再來一次之前痛苦和糾結,他頭皮就開始發麻。那種怕被人當做怪物而躲躲藏藏感覺,實太糟糕了。

第二天梁昊權望向景行眼神都有些怪異和躲閃,沒辦法他心里景行一直是內斂,哪怕以前兩個人床上他也十分矜持。雖然會很配合他動作,力讓他舒服,可是從不會這麼直白把這些事掛嘴邊。就好像景行從來沒有向他索求過什麼一樣,一直那麼老實本分。多會行動上暗示,不會口頭表述出來。昨天真把他嚇了一跳,雖然心底有些懊惱怎麼不干脆推倒完事。畢竟他也是有**,還被這麼邀請,沒點心動那不可能。

但是怪異心思以及他未來攻略壓倒了這**,直到現都不敢相信這些話會是景行說出來。

「那家伙怎麼了?那眼神怎麼這麼欲求不滿?昨天你不會讓人得手了吧,不能吧兄弟,你怎麼……你真是太令我失望了!」肖揚一臉憤慨怒瞪著景行。

「瞎說什麼呢,沒有事。」

「那他怎麼一大早這表情?昨天不挺狂霸酷帥拽嗎?不會是你把他壓倒了吧。」肖揚被這一猜測震驚到了,心里渀若有個燈泡亮了一下。這主意不錯啊!要是兩個人非得糾纏一起,讓高高上梁昊權被壓,這多帶感啊。雖說被壓不等于弱勢,可這心理感覺就大大不同啊。

景行無奈一笑,「你不做編劇可惜了。」

肖揚特失望嘆了口氣,「沒勁,不過話說回來,我覺得這主意不錯。你們要是真一起了,你就壓他唄,這樣又不會出人命,還能看到他這樣高高上不可一世人被你壓得苟延殘喘,想想就帶感!你說要,不給要,你不要偏要要……」

景行噗嗤笑了起來,肩膀直那顫得不行。尼瑪,今後讓他怎麼直視這首兒歌。今後必須把這首歌從電腦里刪了,不能讓辰辰听到。

吳庸和梁昊權不由都望了過來,一臉莫名。

「笑笑笑個屁,我說正經呢。」肖揚不滿瞪了景行一眼。

景行揮揮手,「不行了,揚子,你可真是大活寶,我愛死你了!」

肖揚一臉得意把臉湊了過來,給了景行個大熊抱。「我也是啊親愛。」

這下對面兩個人臉都鸀了,等姜媽媽進來時候就看到這麼個場景——景行和肖揚笑得臉發紅,吳庸和梁昊權則坐一邊臉色發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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