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正有些震驚的看著呂義,好半天才從曹軍被嚇退的震撼中回過神來。♀臉上更是露出一抹喜se,對呂義說道︰
「主公,如今曹cao已經中了疑兵之計,開始疑神疑鬼,可到底曹caojing于謀略,手下謀臣皆是大才,我恐怕要不了多久,曹cao就會醒悟過來,還請主公趁著這點時間,速速派人半道去迎張將軍大軍,如此,方能轉危為安!」
「軍師說的有理!」
呂義點點頭,趕忙就叫了陷陣士中幾個jing于斥候的士卒過來,要他們馬上趕去長安方向,去迎張遼的騎兵大隊。、
按照時間估算,張遼的大隊騎兵只比呂義慢了一天,如果全力趕路,這會兒也該是到了長安附近。
唯一可惜的是,軍中戰馬早在撤退進入山中的時候已經全部丟棄了,還是法正出了個主意,命人去百姓群中找了三頭毛驢過來。
這些都是耐勞的黑驢,跑的也快,正好有幾頭跟著逃難的百姓跑了進來,呂義就是打上了這幾頭驢子的主意,派人過去跟驢主人商量,打算買下來。
可那幾個驢主人一听說呂義要買自家的牛,腦袋馬上搖成撥浪鼓,堅決拒絕,慨然表示,願意把驢送給並州軍,感謝呂將軍的救命之恩。
呂義哪里好意思白要百姓的東西,推辭幾下看看,想要掏錢購買,可是伸手入懷掏了半天才想起剛才自己扒光了衣服,零散的金銀早就不知道落哪去了。
偏偏幾個心急的部下卻把人家的驢都給牽來了,呂義頓時傻眼了,老臉有些微紅,這可是難辦了。
向士卒借吧,可進山的時候,士卒的行囊都是丟棄,早就被外面混亂的曹軍和百姓趁亂撿了去了。
最後還是法正想起,身上還帶著一塊上等美玉,趕忙獻了過來,才解決了呂義的尷尬。
那三頭黑驢也被牽著走到了呂義面前,烏雲駒已經恢復了一些力氣,邁著小步,一扭扭的來到黑驢的跟前,好奇的看來看去,最終終于忍不住,朝著三只長相怪異的「同類」撅起了蹄子。
一頭黑驢被踢中,昂昂的叫著,烏溜溜的眼楮委屈的瞪著烏雲駒,主動遠離了這匹xing子惡劣的黑馬。
負責求援的三個陷陣士也姿勢怪異的趴在了驢子背上,很多人都是騎馬騎慣了,坐上去開口就是吆喝起來。示意黑驢快跑。
三個黑驢卻賴著不動,自顧自的啃著地上的青草,絲毫沒有跑起來的意思。任憑背上的人折騰的滿頭大汗,就是不挪窩。
附近的陷陣士都是看的大笑,驢背上的人更是通紅了臉,恨不得馬上滾下來找個地縫鑽進去。
呂義也是看的無語,可騎馬他在行,騎驢真不會,趕忙又是命人把幾個驢主人叫來詢問。
「呂將軍,這驢可能欺生,若要它賣力,還需個它們熟悉的人牽著才行,不然趕不走!」一個驢主人想了一下,給出了答案。
「那好,你們找個能使喚動它們的人跟著來吧!本將定有重謝!」
呂義一听這好辦啊,趕緊許下重諾。♀找了一個膽大的驢主人領路。那人也不客氣,沖上去照著三頭黑驢啪啪就是三大皮鞭。幾乎嚇了呂義一大跳,這要是把三頭驢子惹火了那還得了。
可讓他目瞪口呆的是,那挨了鞭子的驢子反而是歡叫了一聲,乖乖的小跑了起來。
「真的是牽著不跑,趕著倒溜啊!」
呂義有些齜牙咧嘴的看著慢慢跑出山谷的三頭黑驢,感覺腦門上一頭的黑線,還好求援的人總算是出去了,至于能不能避開曹軍的伏兵成功遇到趕過來的大隊騎兵,就要看他們的運氣了。
待在山谷之內呂義也不閑著,凡是都要做好最壞的打算。萬一張遼沒趕到,曹cao就醒悟過來,開始進攻,那可就難辦了。
必須要做好防御工事才行。
雖然山谷之內,自己不過只有兩千來個疲兵,可也架不住還有大量的百姓啊,少說也有個數千人,這些打仗不行,搬石頭堵路建工事還是可以的。
呂義馬上派法正去跟這些百姓商量。
法正過去,毫不客氣,直接開始召集百姓,要他們搬去石頭,修築工事,又恐嚇著說,若是曹軍進來,所有人的不論百姓還是軍卒都是難逃一死。
曹軍的凶殘,逃進來的百姓都是見識過的,法正一恐嚇,很多人想要躲懶的百姓都是嚇得主動開始搬去石頭,開始修築工事,防備曹軍的進攻。
呂義與馬超孫觀,也是不辭辛苦,光著膀子開始掘土,還有體力的陷陣士也是加了進來,在呂義的指揮下,沿著山道挖掘出一條條縱橫交錯的壕溝,又在一些隱蔽的位置設下陷阱。
數千人一直忙碌到了半夜,實在累不動了,才是停了下來。
呂義則是有些自豪的看著潼關里面密密麻麻的壕溝,洞穴,甚至還有大量的土堆,形成一個個箭塔的模樣,人們可以在上面放箭,丟石塊。
雖然這些工事絕對擋不住曹cao的猛攻,可就算擋不住,也能夠惡心曹cao一下,讓他頭痛一陣子了。
「好了,大家都辛苦了,孫觀,安排人值夜,其余人都去休息了吧!」
看看天se實在太晚,很多百姓夜間都看不大清東西,呂義才是下令停止了修築工事,讓各人下去安歇。
還在勞作的百姓總算是松了口氣,紛紛朝著呂義行禮之後,許多人更是一停下工作,也不管還在壕溝里,丟了手中的工具,倒頭就是不想起來了。
很快的,山谷之內,就是響起了無數的鼾聲,偶爾也能听到一些失去親人的百姓極力壓抑的啜泣聲。
听到這些聲音,呂義也是無可奈何,只能嘆息一下,然後也靠著一塊岩石,眯起眼楮,進入了甜美的夢鄉。
可是呂義這邊睡的安穩,潼關十余里外的曹軍大營之內,大漢的丞相曹cao就有些寢食難安,疑神疑鬼了。
曹cao現在已經認定,並州軍在潼關之內埋伏了大量的軍馬,雖然退兵十里,曹cao的心里還是感覺不踏實。♀
畢竟並州軍可是騎軍啊,來去如風,這萬一要是晚上劫營,大部分兵馬都是步卒的曹軍絕對要吃大虧。
所以一入夜,曹cao就是下令諸將jing戒,更是偷偷的埋伏了大量兵馬在營地附近,就是為了防止呂義劫營。
可他哪里知道,潼關之內,呂義就兩千疲兵,而且都是累的半死,曹軍不來進攻,他都要燒高香慶祝了,除非不要命了,才敢來撩撥曹cao這頭老虎。
但關鍵是,曹cao還不知道潼關的虛實啊,加上蔣干的誤導,讓曹cao下意識的以為潼關內「伏兵」眾多。自然不敢怠慢。
足足等了大半夜,卻不見並州軍來進攻,曹營眾將都是失去了耐心,趕忙跑來曹cao身邊說道︰「主公,這都下半夜了,並州軍可能不會來劫營了吧!」
張郃也說道︰「將士們埋伏許久,很多人都徹夜不眠,明ri若是遇敵人,恐jing力不濟!」
曹cao有些猶疑,沉著臉搖頭道︰「不然,並州軍強,呂義手下更有智謀之士,若是老夫統領並州軍,眼看敵手不中伏,定會晚上發動夜襲,即使不能全功,也要挫敵銳氣!大家再等等,若我所料不錯,並州軍就快來劫營了!」
諸將一听,都覺得有理,趕忙又是跑去埋伏,專心等待並州軍前來劫營。
這一等,就是足足等了一夜,曹cao一整夜都是不敢睡下,翹首以盼,就是等著呂義派人來劫營,然後打一個漂亮的防守戰。
可一夜過去了,天se都是泛起了魚肚白,曹cao差點都要站著睡著了,不見並州軍過來劫營。潼關方向,也沒有絲毫動靜。
曹cao頓時大驚,他也是聰明人,立刻感覺到了事情不對勁,仔細一琢磨,曹cao微黑臉龐立刻氣的通紅,大罵道︰「呂兒,怎敢用疑兵之計欺我!若被我捉住,定把你扒皮抽筋!」
到了這個時候,曹cao若是還想不明白其中的關鍵,那他就枉為一方jian雄了,頓時氣的差點吐血、。
又想到自己竟然因為一個疑兵之計,苦苦的埋伏了一夜,傳了出去,不知道會被人怎麼樣笑話,曹cao就感覺額頭上青筋突突的狂跳,許久不曾發作的頭痛病都是氣了出來。
「來人,速速把蔣干這廝給我拖出去斬了!」
「丞相,在下無罪啊!」
蔣干嚇得臉se都白了,當曹cao大罵的時候,他就知道要糟,明白昨天的馬屁拍在了馬腿上了。
可萬萬沒有想到,曹cao一開口,就要他的命。蔣干趕忙痛哭流涕,大聲申辯。
「堵住他的嘴,拖出去,立刻斬了!」可盛怒的曹cao,哪里肯听蔣干申辯,也有心找一個替罪羊,直接命許諸堵住蔣干的嘴巴,拖出去就砍了腦袋。
附近歸來的諸將都是大驚,夏侯惇仗著與曹cao關系好,震驚道︰「丞相,大軍未戰,先殺軍中謀臣,恐怕與軍不利啊!」
「哼,此人乃並州軍jian細,已經被呂義買通,故此昨ri呂義使疑兵之計,此人從中配合,誤導于我,不殺之,不足以泄心中之恨!」
曹cao大怒著說道,為了證明蔣干卻是並州軍jian細,盛怒的曹cao直接命人把蔣干的尸體丟出了喂了野狗。
諸將听說蔣干竟然是jian細,都是大怒,沒有一個人同情他。只有曹cao的主簿楊修聞听,跑去看了眼被棄尸的蔣干,搖頭嘆道︰「此非丞相之誤也,實乃君之誤也!」
有人听後,目光一閃,趁著楊修不主意,偷偷的跑去向曹cao告密,曹cao聞而惡之,差點忍不住把楊修也給斬了,但苦于沒有借口,只能忍下了這口氣,匆忙召集諸將,惡狠狠的就是朝著潼關殺去。
……….
「隆隆隆!」
潼關之內,呂義好夢正酣,突然地面一陣輕微的震動,令的熟睡的他馬上就被驚醒了,一個大吼,抓起身旁的蜀刀就是跳了起來。
附近的陷陣士也是好不了多少,甚至很多人一醒過來,就是拿起蜀刀沒頭沒臉的在周圍亂砍,防止敵人接近。
幾個倒霉的陷陣士不小心被同伴砍傷,指著砍傷自己的人就是破口大罵,被罵的人也是清醒過來,有心反駁,奈何自己理虧,只能垂著腦袋,憋屈的挨罵。
陷陣士這一開罵,附近的百姓也是紛紛驚醒過來,此時天se才剛剛蒙蒙亮,殘夜還沒有徹底散去。
可沒有人抱怨,都是麻利的爬起來,拿著木棍樹枝,更有的常年生活在關中的百姓感受到地面的震動,驚慌著喊道︰「不好,這是騎兵接近的聲音,好多騎兵,好多騎兵啊!」
事實也卻是如此,隨著越來越多的人醒來,山谷的地面,震動的也越發的強烈,甚至有些輕微的晃動起來,很多百姓臉se立刻發白,慌忙向著四面散開,想要尋找安全的地方躲避。
可呂義卻是面se一喜,地面震動的越是猛烈,他臉上的笑容也越是開心,如此強烈的震動,少說也是萬余騎兵才能造成。
放眼天下,除了北方的袁紹,也就只有兼並了西涼的並州軍,才可能一次xing的拿出如此多的戰馬。
「是騎兵,是我們的騎兵!」
附近的陷陣士也是反應過來,都是發出歡呼之聲,聲浪不斷的在山谷回蕩,甚至有xing急的人已經跑出去察看。
呂義與馬超對視一眼,兩人都是點點頭。也隨著大流出了山谷。
就見到山谷之外。遠遠的看到滾滾的煙塵,仿佛一條巨大的土龍在半空咆哮一般,可就在土龍翻滾的同時,一面面旗幟也是隱約可見。
最前方,更是有著一面巨大的黑se戰旗,正是並州軍的蒼狼旗。
「太好了,我們的騎兵總于是到了!」
看到卻是張遼的騎兵大隊趕來,呂義微微的松了口氣。趕忙讓其余的人一起走出山谷。
對面的騎兵大隊,也發現了一群人從山谷中走出來,騎兵最前方,面se威嚴的張遼神se頓時一動,慌忙下令大軍在距離山谷數百步外停了下來。
隨後張遼領著張繡,馬岱,龐德等騎兵將領一起飛馬趕來,在距離呂義百步之外,又是滾鞍下馬,飛奔著趕到呂義面前。
「末將等救援來遲,還請主公降罪!」
沖到呂義十余步的距離,看到呂義沒事,張遼懸著心的才是放下去,然後臉se一沉,領著馬岱龐德等將一起跪下請罪。
「哈哈哈,諸位不必如此,本將這不是沒事嗎!」本來以為張遼中午才能趕來,沒想到天一亮張遼的大軍就是到了,呂義高興還來不及,豈會怪罪他們,趕忙沖過去,扶起了張遼。又與張繡等人說笑了一會兒。
慢步走過來的法正卻是眉頭一皺,看著遠處的騎兵,感覺有些奇怪,「怎麼才來了一萬騎兵,其余的兵馬呢?」
被法正一提醒,呂義也醒悟過來,看看遠處,只是一萬出頭。並沒有三萬大軍。只是戰馬極多,差不多有兩萬匹。
稍微一想,呂義就明白是怎麼回事。
張遼也是笑了笑,朝著法正一拱手,「好叫軍師得知,末將听說主公有難,趕忙下令一人雙騎,晝夜趕來救援,至于剩余的兩萬大軍,其中五千,我命他們分散各處,開始收攏百姓,還有一萬該為步卒,由趙將軍統領,正在配合紀將軍清剿關中的曹軍!」
「張叔辦事,我放心!」
呂義點點頭,一萬騎兵,已經足以讓他安全了,倒是那些百姓還有殘留在關中的曹軍是個麻煩。
就是張遼不說,他也有意這樣做。
當即就命張遼開始召集士卒過來,又命人進入山中,拔出其中的百姓,讓他們各自返回故鄉。
唯一有些讓呂義頭痛的,關中的官吏都是差不多提前撤退到了中原,各地縣令太守缺乏的厲害。必須要派人迅速過去鎮守,避免發生民亂。
可這都不是最緊要的。目前曹cao還在函谷關,這才是他的大敵,不把曹cao給趕回中原去,他也無法安穩的在關中立足,更不要說恢復昔ri的繁華了。
至于紀靈那邊,根據張遼所言,正在與樂進大戰,雙方互有勝負,可在張遼大軍過來後,樂進知道不敵,已經開始收攏殘兵,朝著武關退去。
呂義听完張遼的回報後,微微點頭,就要下令讓紀靈不用過來救援,直接殺去武關,趁機把這道通往長安的關隘也給奪下來。
然而就在此時,進入山谷去拔出百姓的軍卒卻是慌慌張張的跑了出來,大聲叫道︰「急報,潼關外發現大隊曹軍,正往山谷中殺來!」
「什麼,曹軍殺來了!」
附近的百姓一陣大亂,都是拔腿飛奔,逃入山谷,許多人只恨爹娘少生了兩條腿。
呂義卻是大喜,繼而臉上露出一絲冷笑,惡狠狠的叫道︰「那曹cao來的正好,這次本將吃了這麼大的虧,說什麼也要他連本帶利的還回來不可!」
「主公的意思是….」馬超忽然想到了什麼,眼楮一亮。
「沒什麼意思,那曹cao不是喜歡伏兵嗎,這次我也讓他嘗嘗伏兵的滋味!若能一戰而殺了曹cao,整個天下,都不難定也!」
呂義哈哈一笑,望著潼關的方向,眼中閃過一絲火熱,如今形勢逆轉,獵人變成了獵物,他已經有些迫不及待,看到曹cao中伏之後吃癟的表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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