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像變了。」夏熙渝向來是快人快語,有什麼說什麼,冉學這兩天的舉動,好奇怪。
冉學不以為意,接過空碗,準備再給她盛一碗。
「別,我夠了,你看我的肚子是不是比以前大了許多。」夏熙渝制止了冉學,她可再也喝不下了,這兩天下來,胃口都大了。
「你那是懷孕了,醫生說你身體太虛弱了,不多喝一點,恐怕對寶寶不利。」冉學不由分說地又盛了一碗。
夏熙渝無奈地接過碗,有一口沒一口,喝得很痛苦。
妹妹每次看到冉學來,都會一個人跑出去,也許是想要給兩人獨處的時間,也許是她不喜歡冉學。
對于夏熙漾對冉學的反感程度,夏熙渝是有所體會的,但是問起兩人,兩個人都一言不發。這兩人像是上輩子就是冤家一樣,彼此討厭著,但有時,夏熙渝又覺得,冉學好像不是很討厭夏熙漾。
仇辛澤依舊忙于他的學業,他要參加一次與國外研究生的交流活動。
其實,男人願意為了你而奮斗,也算是一件開心的事情。夏熙渝是個識大體的女人,她不想強迫仇辛澤,所以一直將家里發生的事情埋在心里,打算等仇辛澤回來了再告訴他。
「你不要因為我現在是一個沒有爸爸媽媽的孤兒,就同情我,所以對我比以前好了這麼多,如果當我是朋友的話,我希望你不要這麼做。」夏熙渝繼續著剛剛的話題,她想著冉學只可能是因為這個原因才會變得這麼奇怪。
見冉學不說話,夏熙渝繼續說道︰「你這樣會讓我不自覺地想起爸爸媽媽的事情,所以,你懂得。」
「我知道,你和熙漾都是很堅強的女孩子,只是我……」
冉學差點兒就將心里的秘密說了出來,只是我心里很愧疚,因為你們父母親的死,和我的父親有莫大的關系!
那天自己從醫院回到家中,父親的私人醫生在替他治療,冉學不顧嚴管家的反對,硬是要闖進來。
他從來不知道,原來父親身為一個商人,身上可以有這麼多傷疤,有些傷疤明顯不是刀傷,而是槍傷!
冉峰看到兒子進來了,心想著也是時候將自己的事情告訴兒子了,這些東西都要兒子以後繼承的。
只是,還沒等他開口,冉學已經先發制人了,他質問道︰「熙渝和熙漾的爸爸媽媽無緣無故怎麼可能會發生車禍,爸爸你為什麼會是第一個知道的人,你為什麼不去做目擊證人,而要躲在家里偷偷地治療呢?難道夏叔叔他們是你害死的?」
說完,冉學都被自己的想法給嚇到了。父親難道會是殺人凶手?
「阿學,你這是什麼態度,這就是你和爸爸說話的態度?」冉峰雖然受了傷,聲音依舊硬朗渾厚,不怒自威。
冉學蹙起了眉頭,自己的父親太神秘了,從小到大,自己只是從新聞上听說一些關于父親的事情,至于父親到底是什麼樣子的,他不知道。
「阿學,你夏叔叔是我最得力的助手,我有什麼理由要去殺他?只是,他們夫妻的死,確實與我有關……」
冉學回籠思緒,他是變了,曾經的他和夏熙渝是普通朋友的關系,完全可以坦誠相待,無所顧忌,即使扮演情侶欺騙爸媽這樣的事情,不也干過嘛。
只是現在,冉學心里多了一些愧疚,自己父親的命,是夏熙渝的父親和母親的命換來的,他怎麼可能還和以前一樣,那麼坦然。
「只是你什麼?」夏熙渝笑了起來,從沒見過這樣的冉學,猶猶豫豫的。
人要向前看,爸爸媽媽的死已成事實,如果自己和妹妹每天都以淚洗面,那我們兩個還不如都去死好了,也算是追隨爸爸媽媽的腳步了。
這是夏熙渝一貫的說法,她的堅強,超乎任何人的想象。所幸,夏熙漾在她的感染下,也慢慢走出了陰影,她還要和妹妹一起快樂地生活下去,等待肚子里的寶寶降臨呢。
「沒什麼,我爸爸說讓你們姐妹倆搬到我家去住,這樣方便照顧,不知道你們的想法是?」冉學想起了來之前爸爸的囑咐,只是他也不知道她們姐妹倆是否願意搬過來住。
看到夏熙渝認真地在思考,冉學繼續說道︰「如果你們不願意,我可以去和我爸爸說清楚,你不用太在意。」
夏熙渝笑了,其實她根本就不在思考這個問題,搬不搬過去住,這不是什麼問題。問題是,肚子里的孩子,需要冉學暫時認下來!
沒想到這次一提,冉學竟然毫不猶豫地答應了,夏熙渝驚訝之余,高興地擁住了冉學。
「咳咳咳。」夏熙漾在外面已經晃蕩很久了,回來時正好看到有人在門口,好像是仇辛澤誒。
正準備喊人的時候,只見仇辛澤轉身離開了,恍惚間,夏熙漾都開始懷疑自己剛剛是不是看錯了,出現幻覺了。
沒想到一到門口,就看到了這樣一幕,這是在醫院誒,要不要這麼親密無間啊兩位?
夏熙渝松開了冉學,不以為意地看著門口的妹妹,笑著讓她進來,並沒有將剛才的事情放在心上。
當然,她也沒注意到,自己剛剛擁抱冉學的動作,被先前站在門口的仇辛澤看見了。最重要的事情,仇辛澤听見了他懷孕的事情,他誤會了,以為孩子是冉學的!
「姐姐,明天你就可以出院了,以後就用不著有人天天來送湯湯水水的了。」夏熙漾意有所指,在說冉學,卻又故意不看冉學。
冉學只是勾了勾唇角,雖然此刻還改變不了夏熙漾對自己的偏見,但是他心里已經暗自下了決心,要好好照顧這一對姐妹了。
不管是因為夏叔叔和夏阿姨的死,還是因為自己和夏熙渝的友情,又或者是因為自己對夏熙漾的暗戀。
等到夏熙渝出院的日子,冉學親自將她們兩個接到了家里的別墅,嚴管家早已經讓人打掃好了兩個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