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噓——」沈奕捂著身下人兒的小嘴巴,見她一張小臉漲得通紅,再次做了個噤聲的手勢後,才松開了她的小嘴.不敢對視她恨意孜孜的眼神兒,只好一不做二不休,俯身下去,往她粉唇上溫柔兮兮地吻了起來。
「嘶——」他一不留神踫到了她左肩上傷口處,痛得她一聲冷呼,抬起右手使勁兒地把他的大腦袋從她小臉上推開,又愛又恨地罵了一句︰「混蛋奕哥哥!」
沈奕咧嘴一笑,溫柔地撫模著她粉紅剔透的臉蛋兒,小痞子似地說︰「你哥哥我要是不混蛋,怎能死皮賴臉地追上你?」
竹小溪望著眼前這張大半個月未見的俊臉,看著他嘴角燦然迷人的笑容,感受著他的溫柔撫模,情不自禁地呆住了。天窗大縫隙里刮進一股冷風,才她熱乎乎的腦子整清醒了一些。
「你干嘛大半夜地扒我天窗?」她問。
「想看看你。」他答。
「想看我,就不能想點聰明的法子?干嘛要整得像入室盜竊啊?你是小賊啊?」她笑,想起了她自己爬天窗鑽狗洞逃跑的那次。
他笑,「我是采花賊,專門采你這朵小花。」
「你才小。」她撅起嘴巴。
「好吧,我補正——我是采花賊,專門采你這朵大花。」他輕輕地翻開她左肩上的衣服,他想看看她那個被子彈射穿的傷口。
「你才大只。」她握住他的大手,不讓他看,那彈傷太丑陋猙獰。
「好,我大只,你小只。」他手掌一反,握住了她的小手,輕輕地放在唇邊吻了吻。
「你才只。」她把腦袋蹭到了他暖暖厚厚的胸膛上,听著他強勁有力的心跳聲,緩緩地閉上了眼楮。
「……」他頓住了,揉揉她的柔發,「只什麼?」
她睜開眼,微微仰頭,望著他長著小小短短胡子的下巴,伸出手指模了模,「只毛毛蟲。」
「……」他毛骨悚然,除狗之外,這是他最怕的一種非人類生命。
她笑了,低下頭,臉頰貼在他懷里,閉上眼楮,不再說話。
「丫頭……」他輕輕地搖了搖她,不想她睡過去。
「嗯……」她低低輕輕地答了一句。
「我們,結婚吧。」他低頭吻了吻她粉潤潤的耳珠。
「……」她睜開眼楮,抬頭,驚訝地望著他,「為什麼?」
「……」他無語,兩人相愛,一起結婚,還需要理由?想了想,「我想你在我身邊。」
她低頭垂眸,十指輕輕地敲著他的心口處,「女乃女乃說,你帶了一個女孩回來,她,是誰?」
他一愣,捧起她的臉蛋,望著她的眼楮,「你吃醋了?」
她輕嗤,「切,你才吃醋。」
他笑了,「星玥,還記得她嗎?」。
她睜大眼楮,精神抖擻,「她回國了?Mony回來了沒?好久沒有他的消息了,好想見他呢。」
沈奕俊臉微微一僵,把竹小溪從他懷中拉出,結束了兩人的耳鬢廝磨,認真地看著她的眼楮,說︰「小溪,不管是星玥還是星焱,不管是林依依還是洛清沃,這些人都是我們世界里的配角。我和你之間,容不下第三個人,懂嗎?」。
竹小溪似懂非懂地點點頭,眨了眨眼楮,抿了一會兒唇,紅著小臉問︰「那,我們,什麼時候去領證?」
沈奕愣了幾秒,隨即欣喜若狂,她竟答應他了!他眉開眼笑地一把將她擁入懷中,寵溺地撫模著她的柔發,溫柔地說︰「等你傷好了,我們就去。」
竹小溪甜蜜了一會兒,突然想到了什麼,把臉蛋從他身上挪開,認真地問︰「你真的不在意我有心髒病嗎?」。
「不在意。」沈奕搖頭,他相信,她的心髒,一定可以恢復健康。
「你不在意我們的下一代也會患上這個病嗎?」。竹小溪又問。
「不在意。」沈奕搖頭,他相信,他的孩子,一定會像他一樣體質強健心智正常。
「你不在意,」竹小溪遲疑幾秒,接著問,「你不在意我的媽媽是竺可卿嗎?你的爸爸媽媽,他們不在意嗎?」。
沈奕眉毛微微一動,有些詫異地看著她,「你知道她是你媽媽?」
竹小溪盯著他的深邃黑眸,驀然地,眼楮一酸,淒清地笑了笑,「你早就知道她是我媽,是嗎?」。
沈奕默然,想要解釋,卻又不知該從何說起。他當初在機場狠心撇下她,就是因為知道了竺可卿是她的母親。她的母親,是陷害他父親深陷圇圄的幕後黑手,九年前,如果不是他母親四處求人,他恐怕早就沒了父親。
他用了一年的時間,才讓自己釋懷,重新回到楠城,死皮賴臉地讓她再度回到他身邊。原以為這個結,會被自己藏在心底,可惜,現在,一切又回到了原點。逃避,永遠都解決不了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