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現在,他們上鉤了。」湯凌萱說道。「不過,你怎麼那麼有信心?只要這麼瘋狂拉升,對方就一定會賣出?」
「現在的高希成迫切需要一場勝利來洗刷他原來失敗的恥辱。」蕭晨笑眯眯地說道。
見湯凌萱不解,蕭晨解釋道︰「他太想贏了!在華爾街,我們五度交手,他五次失利于我。只不過,因為種種特殊原因,我們都沒有在外面宣揚。」
蕭晨沒有再操作電腦,而是轉過轉椅,對湯凌萱笑眯眯地說道︰「一旦這個消息傳遍華爾街,他那華爾街五大操盤手頭上的光環就會立刻消失,他的世聯投資就很難再找到客戶和投資。其實,現在的金融機構,哪有多少能幫客戶賺錢的?他們賺的都是佣金而已。沒有客戶沒有投資,他們用本金玩?他會死得更快!」
湯凌萱敷衍地點了點頭,指了指屏幕,說道︰「這個賣單掛出來後,湯氏日化的股價一直在下跌?怎麼辦?要不要吃下?」
蕭晨咧咧嘴巴,裝作很害怕的表情,說道︰「我們的賬戶已經沒錢了!」
「又是沒錢!」湯凌萱猛地頓足,「我听見你說沒錢那兩個字,就想自殺!」
蕭晨看著坐在那里垂頭喪氣的湯凌萱說道︰「沒事,現在已經不需要我們去把股價炒上去了。我們在股價最低的時候,完成了建倉。同時,也小幅拉動了股價上漲,下面,就是那些國際金融炒家的任務了。」
他站起身來,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看著窗外,海濱市的10月,秋天的味道並不明顯,陽光只是不像原本那麼灼人的熾烈而已。
忽然,他的眼神射出冷峻的光芒,身體如標槍一樣的挺立,給湯凌萱一種立于世界巔峰俯瞰天下的奇怪感覺,讓她不敢有絲毫小覷,
他緩緩地轉過頭,臉上是意味含混的微笑,看著湯凌萱,說道︰「此刻,是來自全球上百億的資金輪番爆炒湯氏日化,你說,那將是一副怎麼樣的景象?」
「上百億的資金?天啊!」湯凌萱猛地張開可愛的小嘴,成為一個o形,一臉難以置信地看著蕭晨。《》原來湯氏日化的市值只有30億。現在100億資金來追這只股票的話,那升幅,簡直是不可想象的。
愣了半晌,她才閉上了嘴巴,問道︰「哪來的那麼的錢?怎麼……扯到國際金融炒家了?」
蕭晨故作高深地一笑,說道︰「不說了,嘻嘻,保持點神秘感,下面的戲才好看啊!」
「切!」湯凌萱不屑地說道。
現在,她對蕭晨的好感越來越強烈的。怒火也已經熄滅,心說,也不能怪他,原本我和他只是假扮情侶,憑什麼讓他當真呢?看在他那麼盡職盡責地為鼎天集團解決危機的份上,原諒他吧。
「切黃瓜!」蕭晨一臉得瑟地說道,「告訴你,看一個男人是否牛叉不是看他有多少錢,而是看他能駕馭多少錢!我沒什麼錢,可是,我能讓很多有錢人听我號令。大家都想賺錢嘛!」
截止到上午收盤,蕭晨都沒有再進行操作。
湯氏日化已經呈現大幅震蕩的態勢,那k線圖看上去無比的險峻,讓不少中小股民有一種坐過山車的感覺,心驚肉跳。
蕭晨對他們工作餐沒有絲毫興趣,覺得味道還沒有海濱大學二號食堂的飯好吃,看來湯廣浩也是一個摳門的資本家。
蕭晨和湯凌萱正在收拾東西,準備離開操盤室去外面吃午飯。
正在這時,陳妙晴快步走了進來,她握住湯凌萱的手,憂心忡忡地問道︰「湯叔叔怎麼樣?鼎天集團的股價現在怎麼樣?」
陳妙晴穿著便裝,真個人都顯得很休閑,一襲曳地的充滿波西米亞風格的長裙,裙擺下只露出一截如玉一般的小腿,上面套著一件黑色的小西裝,腳穿充滿休閑風格的草編涼鞋,腳掌白皙,十個粉紅透亮的腳趾舒展著,如同貝母,必是許多戀足狂心中百年一遇的玩物。
整個人讓蕭晨看上去眼前猛地一亮,心中猛地一蕩。這麼多天沒見,她好像又美了幾分。
這些天蕭晨湯凌萱他們住學校,只有白天偶爾回別墅拿一下東西。蕭晨就很少見到陳妙晴。
湯凌萱從昨天晚上到現在一直在勉力支撐,即使面對如此大的危機,也不能顯露出絲毫脆弱,早已經疲憊不堪。
現在見到陳妙晴這個如同親人一般的大姐姐,一把抱住她,眼圈瞬間紅了,說道︰「姐姐,你去哪兒了?昨天晚上出事的時候,打你電話你關機,家里的佣人也說你不在東湖別墅,我好難過,我好累!」
陳妙晴有點警惕地看了一眼蕭晨說道,似乎有難言之隱,不方面蕭晨听見。
蕭晨搔了搔腦袋,指了指門口,說道︰「這樣,我在外面等你。」其實他耳力驚人,在房間內听和房間外听並無二致。
見蕭晨帶上門出去,陳妙晴才開了口,對湯凌萱說道︰「我昨天晚上回香港了。你知不知道,我和香港郭家有一樁婚事,現在婚期已經到了。」
蕭晨清晰地听到他們的對話,心中一沉,靠,不好,我還沒把她推倒呢,她就要結婚,這可太悲催了。
「啊,陳姐姐,你要結婚了?」湯凌萱雀躍道,「恭喜你。不知道新郎是不是一個大帥哥?」
「唉」陳妙晴幽幽地嘆了口氣,「我和他沒什麼感情的。我昨天回去,不是為了訂婚,也不是為了準備結婚,而是為了退婚。」
蕭晨心中大樂,在心里呼喚,我支持你,陳姐姐。
「啊,退婚?為什麼?」湯凌萱皺眉問道,「難道是因為新郎不夠帥?他叫什麼?」
「你呀,談起男人就知道問帥不帥。」陳妙晴玉指點著湯凌萱的額頭嗔怒道,「他倒不是不帥。只是我見了他就沒一點感覺。」
嘆了一口氣,她又說道︰「咱們生在富貴之家的女人,別人看著咱們都是羨慕得很,以為咱們過著錦衣玉食,香車寶馬的生活。卻不知道,咱們也有咱們的苦楚。」
「嗯,比如說,不能隨便出去玩、逛街、泡吧。」湯凌萱撅著小嘴說道,一想起小時候湯廣浩對他的那些嚴苛到殘酷的要求就很郁悶。
但是,想起現在父親身陷囹圄,福禍難測,有一陣擔心,心想說不定這輩子就很難再見到老爸了,又後悔起小時候頂撞老爸讓他生意。
陳妙晴知道湯凌萱現在心思也還很單純,也不怪她不能理解自己,握著她的小手,說道︰「那也沒錯。但是,最大的苦楚就是在婚姻上的不自由。現在什麼年代了,稍有點能力,能**生活在社會上的女孩就會很勇敢地追求自己的幸福。但是,我們這種大富之家,卻常常因為家族的利益,而還來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那一套。」
「嗯。」湯凌萱重重地點頭,「太土老帽了。如果到時候我爸爸要逼著我嫁給誰,我絕對不嫁的。」
陳妙晴苦笑,心說,我老媽可是用一哭二鬧三上吊的辦法對付我。
你雖然母親早逝,湯叔叔這樣的梟雄人物自然也不會用這麼娘娘腔的辦法逼迫你,但是,他要是拿出自己的手段,也有你受到的。
「那怎麼樣?你和家人談得怎麼樣?」湯凌萱問道。
「現在他們不退步。」陳妙晴無奈地一攤手,說道。眼神又變得堅定起來︰「不過,我也不會退讓。我要追求自己的幸福。」
「那你找到你自己的幸福了嗎?你有喜歡的男生嗎?我……」湯凌萱想起這些天她和蕭晨之間發生的那些愉快和不愉快,心說,不如我把自己的困惑告訴她,听听她看法。可是想想終究太突然了點,還是決定等等再說。
陳妙晴何其知性的一個人物,最擅長察言觀色,她看到閨蜜這種欲言又止的樣子就猜到了一絲端倪,說道︰「難道你有喜歡的男生了?」
腦海里浮現出的是蕭晨似笑非笑的臉龐,湯凌萱連忙一擺手,急道︰「我才不喜歡他!」
「哦!」陳妙晴做恍然大悟狀,說道,「原來,這個人我認識。」便在腦海里搜索和湯凌萱有交集為數不多的那幾個青年俊彥。
湯凌萱大窘,咯吱陳妙晴,嗔怒道︰「姐姐!」
陳妙晴推開她的手,正色道︰「你一直還沒有告訴我,鼎天集團現在怎麼樣?湯叔叔現在怎麼樣?」剛剛湯凌萱一直在她的婚事上面糾纏不休,而沒有說這個話題,陳妙晴就心想,現在態勢應該不是那麼嚴重。但終究事關重大,還是要得到湯凌萱的確切答復才能放心。
「集團現在由蕭晨接管。他當財務顧問,但是現在高管和股東們都很信任他,听他的意見。」湯凌萱也嚴肅起來,答道,「現在整個集團,上游供貨商下游渠道商,各方面的債權人,已經得到蕭晨的有力安撫。暫時沒有鬧事,財務上相對未定。在資本市場上的表現比較讓人擔憂。」
「不錯。資本市場本來對各種消息就有放大效應,有時也會誤讀。」陳妙晴點頭說道。眉頭緊鎖,她不解地問道︰「可是,怎麼能讓蕭晨這個管家接管集團這麼大一個盤子?他駕馭得了嗎?」
蕭晨在外面暗暗月復誹,小看人!別說鼎天集團,十個鼎天集團我也管理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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