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身材高大的屠神卻如同一個村野潑婦一樣,毫無章法,蕭晨一個轉身輕輕巧巧地閃了過去,一腳踩在他上,只把他摔了個嘴啃泥。
義正言辭地說道:「靠!我卑鄙?我看是你傻子!你以為打架就靠蠻力嗎?」蕭晨指了指自己的腦袋,「錯,是靠這里。古人有雲:虎之力,于人不啻倍也。虎利其爪牙,而人無之,又倍其力焉。然虎之皮人常寢處之,何哉?虎用力,人用智。虎自用其爪牙,而人用物——」
見屠神一臉茫然之色,蕭晨哧地一笑,說道:「唉,我這叫對牛彈琴,估計你這種沒文化的家伙,也听不懂。我解釋給你听啊,意思就是,這個世界是靠智力取勝的。你啊,以後要多讀點書。對了,海濱大學成人教育學院每學期收費八百元,價格公道,童叟無欺,你倒是可以去報名學習一下……」
噗!
所有人都笑噴了。你見過教殺手去學習科學文化知識的嗎?
屠神氣得一口鮮血差點又噴出來,惡狠狠地盯著蕭晨,又要撲過來,蕭晨作了一個制止的動作,道:「別動。模模你的額頭,你原來突起的太陽穴,現在已經凹陷下去了。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嗎?你的外氣功已經完全失掉了。你還是保存點體力,趕緊去醫院吧……」
屠神模著自己的腦門,愣了一下,旋即他就認識到蕭晨所言非虛,竟然大嘴一撇,哭了起來。跟個丟失了心愛的玩具的孩子似的。特委屈。
「我修煉了二十年的外氣功啊!」屠神拍著地板,呼天搶地。
蕭晨厭惡地看了他一眼,怎麼比我還娘呢?一臉冷笑地逼近他,說道:「哥們已經手下留情了,不然你剛剛就掛掉了。告訴我,到底是誰主使你來找我麻煩的?」
「我不會告訴你。會有人來給我報仇的!」屠神惡毒地看了蕭晨一眼,咬牙切此地說道。
蕭晨一腳踏過去,直接踩到他的臉上,讓他的臉和粗糙的水泥地面進行著親密的摩擦,一塊皮肉就給磨掉了:「媽的,還嘴硬。是誰讓你過來殺我的?」
蕭晨心想著,卻忽然發現,腳下的屠神已經閉上了眼楮,一動不動。
「不好!」蕭晨發出一聲驚呼,蕭晨趕緊移開自己的腳,只見屠神嘴巴里流出黑色的血塊,七竅流血,早已經氣絕身亡。
蕭晨掰開他的嘴巴,就見他缺了一顆後槽牙。心想著那里肯定暗藏了致命的毒藥,一旦事發,他就吞下毒藥自殺。
蕭晨不禁微微眯著眼楮,心中想到,這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組織,竟然讓它的成員,不惜用生命去維護?
幾個月前,蕭晨在青年北路遭遇偽裝成踫瓷犯的槍擊,蕭晨擒住了他們的帶頭人,那人卻用槍爆掉自己的腦袋自殺。自那之後,蕭晨已經有所防範,可是,今天,屠神竟然把毒藥藏在牙齒里,自殺保護組織的秘密,防不勝防。
蕭晨忽然把目光落在了側身貼牆,準備瞧瞧溜走的馮偉身上,快步走到他跟前,幾個手下想反抗,早已經被黑袍、刀疤、羅蒙等人收拾了。
蕭晨輕而易舉地抓住馮偉,跟拎小雞子一樣的把他提到場地中間,把他扔在地上,沖黑袍等人一揮手,說道:「先打一頓!」
高峰本想制止,臉上浮現著急之色。蕭晨早看透他的心思,當下說道:「高大哥,你說過,新社團由我全權做主,不會現在就後悔吧?」
高峰一想也是。今兒這局面要不是蕭晨強勢反擊,恐怕自己還真難收拾。既然自己已經鐵了心要讓他帶領新社團,那就言出必踐,不能在干擾他。
當下重重地點點頭,扭頭出了門,到外面抽煙。看著昔日的兄弟反目成仇,他心里也不痛快吧。
車庫中只留下蕭晨和黑袍刀疤羅蒙等幾個好手。
羅蒙拉了一把椅子遞過來,蕭晨坐了下來,接過黑袍遞過來的一瓶礦泉水,又抽上了刀疤分的香煙,這才一揮手,擲地有聲地說道:「先打一頓再說。」
經歷過這一次危機,眾人早已經對蕭晨五體投地。他們早已經對馮偉恨之入骨,但此前高峰一直忍讓不還擊,早讓他們心中憋了一肚子火。蕭晨卻是行事乖張有仇必報敢沖敢打的個性,更是讓他們覺得痛快。
這一聲令下後,這幫人就跟一群嗷嗷叫的老虎一樣向馮偉沖了過去,一陣狂踩猛揍,把馮偉打得連連求饒。順著嘴巴流血不止,原本瘦削的臉龐,腫得跟豬頭一樣。
蕭晨眯著眼,抽著煙,笑盈盈地看著馮偉。又瞟了一眼馮偉那些跪著的手下,只見他們一個個低下了頭,滿臉都是羞慚之色,看來馮偉的軟骨頭沒出息讓他們都覺得很沒有面子。
蕭晨心說讓你在這里吃了個大大的癟,恐怕你以後在你的手下面前再也沒有威望了。
一想到吃癟,蕭晨靈機一動,笑著說道:「停停停!」
黑袍他們幾個人都停下來,轉過頭詢問地望著蕭晨。
蕭晨裝作皺眉苦思的樣子,模著下巴說道:「黑袍,我咋覺得不解氣呢,你有啥好主意能整治整治他不?第一,得讓他丟人。第二,還不能傷了他。」
黑袍看他眼里都是壞笑,就知道他打什麼主意,心說蕭老大真夠壞的,明明有辦法了,非得讓我說出來。當下裝作皺眉苦思的樣子,沉思良久,忽然一拍腦袋,說道:「要不然,讓棍兒?」
蕭晨圓睜雙眼,一拍椅子把手,佯怒道:「我們是正當社團,咋能玩這埋汰玩意呢?」
蕭晨裝得太像了,黑袍還真以為他生氣了呢,當下躑躅道:「那……要不然……」
蕭晨瞪了他一眼。黑袍立刻會意,說道:「蕭哥,你不知道,原來這個馮偉就挺喜歡這口的。其實對他們來說,也不算啥埋汰事兒!」
蕭晨嘎嘎一陣怪笑,說道:「那行,你們幫他綁好,然後叫棍兒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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