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流年的情緒不太好,顧寒沒有親自開車,而是讓阿偉給開了車。
車子平穩的駛出碧海雲天的停車場,慢慢的融入了夜色。
韓閣軒的四樓,一名男子拿著望遠鏡看著碧海雲天的方向,看見一輛賓利開出來之後,很快,放下了望遠鏡,拿起了電話︰「許少,他們出來了。」
電話那頭,許少雲的聲音冰冷而慵懶,「是嗎?那就給顧少送上最完美的禮物吧。」
……
賓利車里,顧寒還抱著流年沒有撒手,流年掙扎無果之後就乖乖的任他抱著了。
兩人靜靜的靠在一起,雖然沒有說話,但是車里滿滿的都流淌著溫馨的氛圍。
顧寒摟著她的腰肢,聞著她身上獨有的香味兒,心情一下子就放松了下來,心中滿是柔情蜜意。
五年了,連他自己都沒有想到,五年之後,他還能和他的丫頭在一起。
想到五年前的那個早上,他興沖沖的回到碧海雲天的套房,卻失去了她的蹤影,趕到機場的時候,卻因為那人的一個電話,生生的止住了去找她的腳步……
這一錯失,就是五年!
好在,五年後,她回來了,又回到他身邊了……
顧寒正想著,忽然「砰」的一聲巨響。
車子猛地失控一般,向道路的一邊撞去。
「顧少,車胎爆了!」阿偉高喊了一聲,努力的控制著車的平衡。
搖擺的車身將流年的身體狠狠的往一邊甩去!
下一刻,她已經被顧寒撈進了懷里,然後死死的壓在了位置上。
就在流年驚魂未定的時候,「砰」的一聲沉悶的槍響,擊在車上!
流年嚇得呆住了!
「顧少,是狙!怎麼辦?」阿偉的聲音帶著點兒驚慌。
「慌什麼慌!把車給我穩住了。」顧寒冰冷的聲音響起,卻仿佛一劑安定一般,瞬間就讓人鎮定了下來。
車子爆了一胎,不得不停下來。好在阿偉車技不錯,車子在經過一陣顛簸之後終于穩穩的停了下來。
可是,停下來之後,他們無疑就成了對方槍下的目標。
好在,阿偉的車停得位置很不錯,旁邊就是一條巷子。
「下車!」顧寒一聲低喝,抱著流年動作迅速的下了車,快速的閃進了那條巷子。
背靠在冰冷的牆壁上,顧寒並沒有立刻離開,而是靜靜的傾听著周圍的動靜。
這是一個僻靜的街區,大夏天的,周圍也沒有什麼人。
怪不得對方會選擇在這樣的地方動手。
好一會兒之後,周圍都沒有一點兒動靜。
顧寒一手緊緊的抱著流年,一邊掏出電話飛快的撥號,接著,一系列的命令和指示通過電話傳了出去。
流年靜靜的伏在他的胸膛,听著男人有條不紊的下達著命令,那種鎮定自若,那種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氣度實在太有範兒了。
流年這時候幾乎忘記了危險,就那樣痴痴的抬頭望著這個氣勢如山的男人。
十幾分鐘過去了,周圍寂靜一片,透著一股子說不出的詭異。
流年僵直著身子,終于低低的開口問道︰「大叔,我們安全了嗎?」。
顧寒將她的頭按進自己的懷里,並不答話。
流年靜靜的靠在他懷里,剛才那一切仿佛做夢一般的不真實,可是,那輛車胎爆掉,車身上的子彈擦痕都提醒著她,剛才那一刻是多麼的凶險。
流年從來沒有想到,她居然也會遭遇這樣的襲擊。
狙擊!
這個離她的生活很遙遠的一個詞就那麼跳入她的腦海,不自禁的,雙手拽緊了大叔的衣服。
流年細微的動作一下子牽動了顧寒的心。
他的丫頭,一定嚇壞了。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街上忽然有燈光亮起,接著,兩輛越野車停在了巷口,車上六名男子下來。
「顧少。」鏗鏘有力的聲音,卻淡漠異常,正是雲藍。
「怎麼樣?」顧寒的聲音冷冽低沉,透著一股肅殺的味道。
「東南方向,一千米,發現了這個。」雲藍將一張卡片遞到顧寒面前。
顧寒接過,打開一看。
「顧少,好久不見,這份見面禮希望你喜歡!」熟悉的語氣,不熟悉的字體。
顧寒心中滑過一絲異樣的感覺,但是卻沒有說什麼,將卡片遞給雲藍之後,抱著流年上了其中一輛越野車。
也許是剛才神經繃的太近,坐到車上之後,感覺到了安全,流年這時候才終于放松下來,整個人一下子癱軟在顧寒懷里。
顧寒見此,心中又是心疼又是自責,面上卻一片冷凝,什麼也沒有說,只得緊緊的抱著她。
她嬌小的身子縮成一團,蜷在他懷里,看起來,那麼小、那麼嬌,讓他的心又一次搖擺了起來。
他這樣不顧一切的要了她,將她留在身邊,真的對嗎?
……
回到逝水苑的時候已經是半個小時之後的事了。
顧寒抱著流年直接上樓回了房。
溫柔的將她放在床上,這時候,顧寒才終于開口說話了,「丫頭,是不是嚇到了?」
他的聲音那麼輕,那麼柔,生怕再次嚇到她一般。
怕,流年當然害怕,可是,剛才的整個過程中,她都在他懷里,被他好好的保護著,所以,她又不害怕了,她知道,無論如何,她的大叔都會保護她的。
不過,她心疼他!
五年前,她從來不知道,他會遭遇這樣的事情,那時候,雖然也知道大叔是黑龍會的人,是別人眼中的黑/道太子,可是,和他認識的近一年里,她看到的都是他每天上班下班,和一般人沒有什麼兩樣。
可是,看今天他鎮定自若的樣子,她就知道,這樣的事他不是第一次遇到了。
在她不知道的時候,大叔究竟遇到過多少次今天這樣的襲擊,究竟有多少次面臨著這樣的生死時刻?一想到他生活在這樣的槍林彈雨中,流年心中頓時就涌起一股澀意。
顧寒見流年在他一問之後立刻就紅了眼楮,越發的心疼起來,坐到床邊,俯身下去,捧住她的臉,一邊親吻著她的額頭、眉眼,一邊柔聲的說︰「對不起,丫頭,是大叔不好,大叔……」
流年卻一下子抱住了他的脖子,眼楮紅紅的問︰「大叔,你害怕過嗎?」。
顧寒一愣,看著他的丫頭,眼楮雖然紅紅的,但是,眼中滿滿的卻是心疼之色。
她,心疼他?
就在顧寒愣怔的時候,流年忽然拉下他的脖子,吻上他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