奧爾黛西亞醒來的時候,身上的傷口已經包扎好了。
但是,還是好疼。
奧爾黛西亞撫模著胸口,這里,好疼。
床頭處掛的劍,奧爾黛西亞不禁去模了模。
一年前,自己曾經跟著姐姐伊絲塔,去小森林玩過,結果,姐姐,失蹤了。
姐姐的那張臉,自己永遠都記得,永遠都是那麼美麗,美得讓人羨慕,讓人妒忌。
听見逐漸走進的聲音,奧爾黛西亞回頭,卻看到了他的臉,一驚,不小心摔倒,踫到了之前包扎的傷口,血液滲出來了。
他看著奧爾黛西亞,她不喊疼,只是皺眉,這倒是讓他有些驚訝。
那件藍色的禮服還是穿在身上,奧爾黛西亞扶著床站起來,「戰敗國,馬塔利亞公國,克勞蒂亞奧爾黛西亞向你挑戰!」
「勇氣可嘉!」他高傲地看著奧爾黛西亞,把掛在窗邊的的劍扔給了她。
但是奧爾黛西亞卻一點都不覺得劍的重量,反而很有架勢地舉起劍,眼中出現的,不是傷後的虛弱,而是,從未有過的認真!
他的嘴角勾起一抹微笑,他很欣賞,這樣的女人!
他也拿出自己的佩劍,以禮相待。
兩把劍劇烈摩擦在一起,兩個人的眼神也對上,但是眼神中的含義,卻盡不相同。
他大笑,「女人!你很對我的胃口!」
「你,要規誡我?」
「正是。就由我親手措正你的狂妄奧爾黛西亞說道,但是一點都沒有松手的樣子。像是被她說中了,他有些認命的笑了起來,那是在曾經年幼的他的臉上,偶爾會看見的,如同清風般自然的微笑。她終于明白了,他為什麼總是選擇孤身一人。她終于知道了那個理由,因為他所選擇的那條道路,只能讓他一個人前進而已。他說過,他會守護那些從遙遠的未來所看見的事物。
為此要憎恨神明的話。
為此要厭惡人類的話。
王就只能是被孤立的存在。
「把手伸向不屬于人類領域的愚者啊……天上天下只有一人有資格欣賞你的破滅,除了我別無他人。耀眼而虛幻的人啊,投入我的懷抱吧。這就是我的決定
金色的威榮消失在夜霧里,只剩下笑聲久久地回蕩著。
這個世界上唯一一個,永遠不會改變價值的故事。
他的話鋒突然轉變,高傲的笑容回蕩在這間不大但是卻金碧輝煌的屋子里。
高傲而又孤獨。
這便是王。
「若是我放棄了國家,就是放棄了自己奧爾黛西亞認真地說道。
但是他卻嗤之以鼻,「還是被國家這種東西束縛著自己的心嗎?還要為這種早已不存在的東西,無法放棄自己的本心嗎?」
「那又如何?」奧爾黛西亞反問道,「那便是我!」
即使是被人嘲笑,即使是被人踐踏,自己也要守護自己的本心。
她守護的不是國家,而是自己的……本心!
「真夠愚蠢的!」他取出劍,隨意一扔,立在牆壁上。在奧爾黛西亞驚訝的目光下,環住了她的腰。
「你……你想干什麼!?」她在這時慌了。
「我現在決定了,」他緊緊地盯著她的眼楮,「決定,把你劃為……我的女人!」
她無言,只是感覺到,他溫熱的手掌,輕撫自己的傷口。
「這把刀,叫做‘若鳧’
「刀?不應該是劍嗎?」
他沒有解釋,只是露出一個莫測的笑容,「現在,應該去見見王妃了吧?」
「王妃?」奧爾黛西亞一出口就後悔了,他又怎麼可能沒有王妃呢?自己,也只不過是他姬妾中的,其中一個罷了。
忽然涌上心頭的失望和難受,又是為何?
為何在听到他有王妃的時候,感覺到悲傷呢?
「王妃,伊絲塔他的口中,帶來第二個消息。
奧爾黛西亞睜大了眼楮,不可置信。
不,或許,只是同名罷了。
「不用了,我已經來了門外傳來一個女聲。
奧爾黛西亞雙手顫抖,這副容顏,已經多久未見了?
「姐姐」,還是那麼的完美。
「好久不見了,奧爾黛西亞伊絲塔露出完全沒有意識的陌生的笑容。
不,這不是姐姐。
好久不見?一年了啊……
奧爾黛西亞看向他,卻見他的眼楮早已瞥向別處。
他,早就知道還是什麼?
她手上緊握的劍落地,發出刺耳的聲音。
「怎麼了?奧爾黛西亞,是伊絲塔姐姐啊……」伊絲塔的手搭上奧爾黛西亞的肩膀,想要噓寒問暖,但卻被奧爾黛西亞一手推開了。
伊絲塔不可置信地看著奧爾黛西亞,奧爾黛西亞也呆住了。
為何,剛才自己會推開姐姐?
為何?
只不過,自己感受到了冰涼的寒意。
那種陌生的親情,讓自己恐懼,彷徨,不安。
就像是……
那雙手,不是姐姐的手。
那麼冰冷。
那個身體,沒有姐姐的氣息。
只有陌生的,冰冷的。
「對不起現在的奧爾黛西亞,除了道歉,什麼都不知道了。
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麼。
不知道應該做些什麼。
「你還是早點回去休息吧他的聲音很平淡,但是卻含著淡淡的關心。
奧爾黛西亞的心不禁顫動了一下。
他的溫柔,永遠不是對自己。
而他的利刃,隨時都可以刺入自己的心。
那種暗暗的,冰冷的疼痛。
伊絲塔的臉頰,還是那麼完美。
完美到讓人心疼,讓人嫉妒。
「克勞蒂亞。伊絲塔!」奧爾黛西亞喊出這個名字。
但是卻不是妹妹久逢姐姐的那種激動。
失蹤多年的姐姐。
有一天突然出現了,奧爾黛西亞也曾經問過自己,如果姐姐出現了,自己應該說些什麼?是想念的話,還是什麼?
但是,這種事情,真的兌現了。
自己卻不知該怎麼辦才好。
姐姐,卻是再也不相識的姐姐。
為何,如此的不安?
伊絲塔轉頭看向她,卻是迷茫。
眼中的迷茫,之後,卻是一個神秘莫測的笑容。
奧爾黛西亞,王愛的人,是我。
就算你成為了他身邊的女人之一,那又如何?
他付出沉重的代價讓我重獲新生,我,也要好好珍惜,這份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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