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老虎一走，眾人見沒有熱鬧看便各自散開了。張瘋狗將拿到手的一百二十個銅錢揣進懷里，卻沒有立刻回家，而是一瘸一拐地走到了那個紅袍男人面前。
其他人沒有看見，但張瘋狗那個時候的視線卻剛好能夠看到紅袍男人細微的動作，他可以肯定，打倒那些地痞是這個男人的手筆。
「你很厲害。」張瘋狗捂著胸口，痛得吱牙咧嘴地說。
紅袍男人一臉戲謔地看著這個比自己矮了一個頭的少年，沒有開口，好像是在等著他道謝一樣——雖然他並不在意一個野小子的道謝。
但是讓他驚訝地是，張瘋狗說完這句話之後就再也沒有多說什麼，干脆利落地轉身就走，這倒讓紅袍男人有些意外了。而他牽著的那個叫憐心的小女孩則不禁奇怪地喊了出來︰「你這個人好沒禮貌，既然知道是我爹爹幫了你，怎麼都不說聲謝謝？」
「謝謝？」張瘋狗瞥了小女孩一眼，然後又把視線集中到了紅袍男人的身上，不冷不熱地道，「我又沒求你幫我，為什麼要謝？要謝也是王老虎來謝你，因為要是你不出手的話，死也是他先死！」
「你•••你怎麼敢和我爹爹這麼說話？」小憐心不禁有些惱怒，小拳頭揮舞著，一副惡狠狠的樣子。
紅袍男子輕輕地拍了拍小憐心的腦袋，有些不悅地抬起頭來，饒有深意地道︰「這麼說來我還是幫錯你了，你就不怕最後和那人落個同歸于盡？」
「王老虎才舍不得和我同歸于盡，他有家有業，而我只是爛命一條，不劃算。」張瘋狗一臉平靜地看著紅袍男人，這倒讓一直站在一邊的鬼瘸子嘴角咧開一個不易察覺的幅度︰有多少年沒有人敢和紅袍離缺對視了？
「你還看得挺透徹。」紅袍男人臉上依舊不怒不喜，他沒有必要因為一個如同螻蟻般的存在而浪費情緒。
「不過說到底，你還是幫了我，這個情我記著，總有一天會還你。」張瘋狗也沒有打算和這個光氣勢就強大得摧枯拉朽的男人有過多交集，更沒有什麼攀附的想法，說完這些之後，他就一瘸一拐地離開了，甚至沒有理睬小憐心還惡狠狠地朝他吐舌頭。
「听到沒有，他說他會把這情還給我。」紅袍男人像是听到了什麼有趣的笑話，模了模憐心的頭，朝著鬼瘸子笑道，「他拿什麼還？」
鬼瘸子聞言咧了咧嘴，沒有出聲，倒是小憐心一副興致勃勃地樣子道︰「爹爹，他要是想還的話，你就讓他還。讓他把雪巫山那個老婆婆的玻璃球拿來送給我•••」
「雪巫山那個老婆婆的玻璃球可不是那麼好拿的哦，小憐心要等他拿來送給你，只怕得等到變成沒有牙齒的老婆婆了。」紅袍男人露出一個寵溺的微笑，然後緊了緊牽著憐心的手，朝著鎮子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