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你也別得意，靈丹的藥效沒這麼容易完全煉化。因為藥力沒有完全煉化，重塑靈根沒有完成，如今你的靈根•••很詭異•••」
張曉東眉頭一皺，老實地問道︰「你說的這些我都不懂。我只想知道，我這身子什麼時候能夠復原，什麼時候能夠下地干活，什麼時候•••」
他話還沒說完，旁邊的離缺就憤怒地跳了起來，指著鼻子罵道︰「你吃了老子苦心煉制的靈丹，居然還想著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好啊，張震山的孫子，真是有出息，真是太他娘有志氣了！」
能讓離缺氣得罵娘，這還真不是一般人能有的本事，可惜當事人對此一無所知。
張曉東聞言一愣，卻沒有生氣，只是淡淡地道︰「我從一生下來就是個山里的農民，沒見過啥世面，也不知道什麼樣的願望才叫有志氣。我只知道，要努力去干活賺錢，讓嫂嫂和我都填飽肚子。若非要說得遙遠一點的話，就是賺很多很多的錢，讓嫂嫂穿最漂亮的綾羅綢緞，天天大魚大肉，最好再請兩個丫鬟回來，這樣她就不用那麼辛苦了•••」
「你就從來沒為你自己想過？」
張曉東憨憨一笑︰「我能有什麼好想的，不外乎就是多賺錢，以後討個想劉寡婦那樣的大媳婦兒，再生兩個娃。」
離缺听到這里，出奇地平靜了下來。
是啊，他就只是一個被張瘋魔刻意掩埋，刻意打磨的山野小子，他看到的就只有巴掌大的那麼大的一片天。成日想著的只是照顧好嫂子，把肚子填飽。多賺一些錢，娶個媳婦兒生孩子，了不起再蓋一座算不得豪華的宅子，這就已經是窮極想象的事了。
什麼權勢財富，什麼修仙問道，什麼長生不死、遨游天地，這些東西他根本想不到，也不敢去想。
「罷了，罷了，這也不怪你。等你走去，慢慢發現這個世界有多廣闊，野心這東西自然就長出來了。是我太著急了。」離缺自嘲地笑了笑，不知道是因為他是張震山的九龍潛淵局，還是因為自己很喜歡這半大小子的脾氣，又或者因為這家伙吃掉了自己最為得意的靈丹，紅袍離缺很迫不及待地想要看到他騰飛起來，想要知道這個家伙在未來能飛多高，帶給自己怎樣的震撼與欣慰。
但這一切，是急不得的。
他現在就算是擁有了常人永遠也無法企及的資質和機緣，但骨子里也只是一條為了嫂嫂、為了生活去拼去咬的瘋狗。
活下去是唯一的動力，談什麼理想抱負、雄心壯志，對他來說，太遙遠空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