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玲兒也好,王榮華也好,從來不認為出身名門的自己就比別人高貴多少,甚至時不時還很反感那種大家門閥的做派。這就像他們不喜歡躺在奢華的望賓樓品嘗山珍海味,反而喜歡蹲在街邊小攤吃餛飩一樣。
但是不管他們再怎麼努力地去想讓自己和普通人一樣,那種自小耳濡目染融入骨子里的貴氣卻是無論如何也掩埋不掉的,他們總會下意識地覺得高人一等,因此看待問題的角度也永遠和普通人不一樣。
他們永遠也不會明白,在張曉東眼里所謂的「天榜」榮耀根本不值一個銅板,也許那座被拆散架的較技場中隨便模出一塊大理石來也要比這玩意兒貴重許多。張曉東沒有那個眼光和高度去看待什麼名聲和榮耀,他只是覺得心疼,造那麼一座房子的錢足以替所有團山坳的鄉親修一間寬敞的磚房。如今這房子塌了,毀了,卻連惋惜一聲都沒有,人們反而在意的卻是那個把房子毀了的人有多麼耀眼。
張曉東沒有功夫去探究修道世家看待這個世界的眼光,他只是埋頭著,隱忍著,像是一條毒蛇一樣蟄伏著,期待能有一天能夠把胸口撕裂一道口子,讓那積郁的怨念滔天而起!
張曉東一個回到秦府大門前的時候,秦家訪市的招募已經接近了尾聲,不少修士正緩緩散去,偶爾幾個路過的修士都忍不住多看了張曉東一眼,不久前他一人擊敗秦家十余名子弟的摧枯拉朽還歷歷在目。
或許,當這些修士听到這個少年方才在較技場擊敗了強勢挑戰的南疆蠻子之後,他們茶余飯後談論的話題就會多出一個名叫鬼刃的角色。
秦無命因為刁難張曉東不成,早就氣得上躥下跳。後來張曉東一走,他又想捉弄一下王老虎,卻不想這個大塊頭非和自己單挑,大聲嚷嚷不敢的就是孫子。
秦無命自然不肯當著這麼多人面前認慫,何況對方還是個只有一股子蠻力的地痞,當下就一口答應了。
結果自然又是重演了當日客棧中的悲劇,卑鄙無恥的王老虎下三濫招數不斷,秦無命叫苦不迭,最後只能跳腳大罵著回房間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