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曉東聞言頓時為之氣結︰「好大的口氣啊,可是若不是這區區一枚化淤丹,你能這麼快蘇醒過來?沒有這枚化淤丹,你就是修為通天,也只能被亂石埋葬!」
張曉東沒想到對方竟然這般蠻不講理,頓時心頭後悔不已,早知道這樣還不如讓她死了干淨。心中含怒,此時這一番話說出來也怒意盎然,嘲諷味十足。
那青衣女子似是常年身居高位,舉手投足間就有一股渾然天成的威嚴,再配上此時俏臉寒霜,更是讓人覺得冷艷無比。
「算你說得對,我就不殺你,咱們兩清了。」
她皺眉狠狠地剜了張曉東一眼,卻是緩緩收起了紫色長劍,冷哼轉聲,但卻因為傷勢過重,悶哼著跌倒了下去。
張曉東眼睜睜看著她忽然跌倒,但卻根本沒有上前扶一把的意思,迎著青衣女子憤怒的目光道︰「我若是過來扶你,你定然又要說我輕薄你了。到時候你要殺我,我可再沒有什麼救命之恩來要挾你。」
他這番話說得不慍不火,但卻是夾槍帶棒,暗指青衣女子的荒謬理論。
老子好歹也算救了你,你老人家大發善心不殺我,就算是報了救命之恩?
張曉東雖然沒有指望過人家報答他什麼,但是也不能這麼理所當然吧?
青衣女子聞言一愣,卻是倔強地用紫色長劍支撐著身子爬了起來,她回過頭來,一雙眸子中不夾雜著任何神色,沒有憤怒也沒鄙夷,只有冰冷如霜的漠然。
張曉東看著那雙淡漠的眼楮,心里竟然生起一股莫名其妙的感覺,他甚至寧願這個女人憤怒地破口大罵,或是高高在上地不屑一顧,那樣的話,至少還能在她面前找到一絲存在的感覺。
可是這種漠然到極致的目光,張曉東覺得在對方的眼里連一只螻蟻都算不上。
視若無物,好像連似螻蟻一般去踐踏鄙夷都懶得浪費情緒。
是何等的顯赫,才能擁有這般目空一切的淡然?
張曉東只覺得被這女人的目光看得渾身不自在,正想要開口說話,卻听到青衣女子淡淡地開口了。
「你想怎麼樣?」
「什麼?」
「你覺得我怎麼樣才算是報了你的救命之恩?以身相許嗎?」青衣女子的聲音好似不帶絲毫煙火氣息,她的目光明明就停留在自己身上,可是張曉東卻總是覺得,在那雙明眸的深處,倒影著的只是一片虛無,連塵埃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