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霜心里大驚,破相?!這才想起,倉皇的伸手一模,才看到印在指尖的腥紅!
剛剛的鎮靜被一下沖散了,一想到以後的臉上留著疤痕,都變丑八怪了,寧霜就急得跺著腳,「凌御霄,都是你,都是你!」不理手上還殘留著血漬,用力的戳著他的胸膛,故意把那鮮紅抹在他的肩處。懶
「我讓你逞強!死不悔改,墮馬了,你這輩子就睡床上吧!」凌御霄冷著臉,語氣酷得似霜。
「我,我都破相了,你還凶我!走開!不要和你說話了……」寧霜嘟喃著,一手輕捂著臉,掙開他的手,往後退了幾步。
凌御霄抿抿唇,知道自己語氣重了些,他剛剛也是氣急了,跟在身後看著她的身子大幅度擺動,每每墜下幾分,他的心都快跳出口,想用暗器打下馬腿,卻又怕馬受驚把她甩得更遠,只好揚鞭趕上。
「你說你,這樣危險麼?」嗓音也柔了許多。拉過她的手,就往前走了幾步,「坐著別動!」
「哼!」重重的一記冷哼表示不滿,別過半個頭,不看他一眼。
凌御霄拿過她手中的絹子,沾了些水,什麼時候開始,他不再在她面前用那繡有「凌星」字樣的帕子了,什麼時候開始,他竟學會顧及她的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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傷口邊上的血痕凝住了些,凌御霄放輕著動作,還是把她弄疼,「哎呀!凌御霄,你是不是故意的,痛死了!」
「現在知道痛了,留個疤也好,以後就懂得老實點!」
「不要!我不要有疤,那會很丑……」听他這麼一說,寧霜使勁搖頭,小手攥緊他的袖子。
「你現在也不見得很漂亮!」凌御霄笑了笑,話語里帶著幾分輕謔。
「凌御霄,你混蛋,如果我臉上留疤了,你也要有,還必須是我的兩倍!」那戲謔的聲音還要捉弄她,寧霜微微一怒,「走開,不要你管了!」
凌御霄從懷里取出瓶子的動作微微一頓,「那好吧,這皇上御賜的‘無痕’金創散就由本王自己用吧。」盯著那瓷白小瓶,凌御霄搖搖頭,面露無奈,轉身往回走。
還真狠心走遠幾步,寧霜伸手就想拉住他,卻只對上他的背影,一股氣憋在嘴里吐不出。這臭男人就是可恨,剛剛還特意大聲的突出那「無痕」二字。
慪著這口氣比起那面子問題是輕得多了,權衡過後,寧霜不甘不願的開口。「喂,凌御霄!」
凌御霄回過頭,眉心一挑,慵賴一笑,惡意挑釁的味道頗濃。「還讓不讓我管?」
「嗯嗯……!」含糊不清的一筆帶過,身子無規律的抖呀抖,一副極不情願的模樣。
「別說本王沒听到,就是這態度,也該讓你吃些苦!」眼神上下瞟過她一眼,眉眼一笑,轉身就走。
「死王八蛋!」寧霜不由得狠咬著櫻唇,惱了,不給是吧,不給就搶,干嘛非得好聲好氣去求他,一跺腳便急步追上前。
凌御霄望著地上那逐漸靠近的人影,咧嘴一笑,似算好般,在她伸手的前一秒,他已經緊握那小瓶,高舉過頭頂。
「凌御霄,你給不給我?」攀著他的手,跳了跳,她還是沒夠著。
「那你還要不要我管?」非不饒她的杠上了。
「那是你不管我,把我丟馬背上,好不好?」嘴里低低的說著,既然他非要算清,她也不啞忍了。
「本王說了,去看看,你就不能耐心等等?」說著,他已經縮回開那小瓶子,指月復溫柔的拂過那細痕,臉上一陣微涼。
「耐心?我等你有多久了,你那叫快樂不知時日過,逍遙呢,哼~」說著說著,她醋酸盡又涌起,凌御霄凝著她的臉,嘴角勾起絲笑。
「星兒夢靨,本王不過就听她說說罷了!」第一次,他竟然怕她誤會,小心翼翼的解釋著,已經數不清這是第幾個第一次了。
「就這麼坐著說嗎?我才不要相信,做噩夢了,肯定是見著你就一把抱住,然後窩在你懷里低泣,你就順勢抱著她還要哄著說‘別怕,做夢而已?!’」寧霜把那些狗血到不能再狗血的情節描述得透徹,凌御霄微微一愣,嘴唇抿得更緊些。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寧霜朝他左肩狠力的打過一拳,他的沉默印證了她的假象,這些小兒科的勾.引,她在戲里也拍了不少,一眼就看穿了。
她的確說中了,事情確實是這麼發生了!
星兒觸到他的時候,他退了退,她越發哭得傷心,凌御霄不忍,上前拍了拍她的肩膀。也就讓她摟住了,听著她口齒不清的講著噩夢的經過,他就那麼僵著身子。
听到車外一聲馬叫,想轉出的身子被制住了,腰間的手緊緊的箍住,听到了星兒苦苦的哀求,「霄哥哥,別走,我怕!」
再一聲尖叫,凌御霄急忙的反手一推,身子撞向木板的一聲巨響,伴著星兒的一聲慘叫,凌御霄的人已經跳下馬車,就像上次在後山,話也沒多留一句的匆匆離開。
「寧霜,你到底要我怎麼辦?」
「不知道!」她怒得隨口而出,答得干脆。他知道她不能辜負她,知道她為他付出多少,可是,行為和思想根本就是分派,她掙扎得辛苦。
她還是哭了,回府的路很長,才啟程,心都沉墜得難受!她適應不了三人同處的局面,即使凌御霄從來都沒說過要娶她。她就是小氣,就是小心眼,看不得他對她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