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你想知道就一起來吧!」絮兒沒心思等下去,話還沒說完,人已經跑出門外,綠影趕緊追了上前。
一片荒寂的後山,擺著一副千年棺木,那是上等的千年陰沉木,凌御霄就坐在一側,一頭的青絲凌亂不堪,晨早下了一場細雨,他的外袍還在滲著雨珠。懶
他的胡渣長滿了下顎,密密麻麻的冒出,才幾天,那腮已經深深的凹了進去,一雙眸眼印著重重的黑眼圈,空洞的眸光盯著棺內的女人,靜寂的一片死灰。
「王爺!」絮兒匆忙的叫了一聲,還是沒喚回凌御霄的神智。
綠影有些擔心的拉著她的手,阻止她上前,絮兒揮手甩開,小跑上前,「王爺,絮兒不相信那是娘娘,娘娘那麼好人,老天不會這麼待她的!」
「滾回去!」許久沒開口了,他的聲音粗嘎沙啞,有種撕裂的錯覺。
「王爺,絮兒有話要說!」還是不死心,絮兒往前走了一步,綠影緊緊的護在身後,就怕凌御霄速雷不及掩耳,起碼他還可以再挨上一掌。
凌御霄抬起眸,眉間的清冽狠辣,帶著紅絲的雙眼緊緊的盯著她。
絮兒吞了吞口水,「王爺,絮兒覺得這個人,不是娘娘!」不客氣的用手指了指。
凌御霄蹙緊眉心,冷冷的看著她。蟲
「雖然她的外在裝扮得和娘娘一模一樣,但是只要有心的人,都能模仿出來,就算胎記,也一樣!」
絮兒的話,讓凌御霄震得清醒了好些。「你的意思是……?」
絮兒清了清喉嚨,說道,「王爺,其實,娘娘懷了身孕!」
「嗯?你,你……」在場的人驟然愣住了,「你說她有了本王的骨肉!」
「是!」絮兒重重的點頭。「這件事情只有娘娘,大夫和奴婢知道!」
「為什麼她不告訴本王?!」凌御霄回想著那一路,還要故意和她嘔,突然胃口大變,他就應該看出些端倪的,可是,他也跟著賭氣,卻忽略了……
「娘娘說,等時機合適,再告訴王爺!」
她是在忌諱他曾經說過的嗎?「只有本王的正妃娘娘,才有資格懷有本王的子嗣!」寧霜啊寧霜,你怎麼這麼傻,不知早到何時,你便是我凌御霄的原配夫人,我凌御霄一生除了你,已別無其他了!
「王爺,如果,如果這個真是娘娘,那她月復中,應該會有……」絮兒不敢說下去,那是大不敬的逆話,她只好停頓了。
其實她也是抓住最後的希望,大膽的冒險,只因她從來都不信,娘娘會這麼福薄!
凌御霄站直了身子,扶住棺木的手緊了緊,矛盾的思想掙扎著,如果真是他的寧兒,他居然這麼待她,死後還侮辱她,還讓她死了也不安樂嗎?
但是內心還是潛意識的希望這一切都是假的,都是假的,不過是障眼法罷了……
靜了好久好久,內心斗爭得激烈,突然急遽回身,「好!找仵作!」
大半個時辰過去了,仵作背著小箱子,恭敬的從門里走出來,端正的跪在地上。
凌御霄的心被揪得高高的,所有的呼吸都紊亂了,時急時緩,亂了分寸。突然跪在身前的仵作開口說道,「啟稟王爺,大廳內的姑娘,還是個未見過世面的黃花大閨女呢!」
所有人都泄了一口氣,凌御霄單手捂住心髒處,不是寧兒,不是他的寧兒,嘴角輕輕的翹起,笑了,「賞黃金萬兩!」
「謝王爺,謝王爺恩典!」仵作不停的磕頭道謝,剛剛他的脖子還懸在一線,突然間獲得巨額獎賞,樂得磕破了印堂。
凌御霄松了一口氣,沒再回大廳,匆匆的返回書房,他的寧兒還在,還在!快速的擬了份密函,發動了所有明乾門的弟子,繼續追查寧霜的下落。也許,寧霜已經早了一步被人救走了,那會是誰呢?
另一方面,也讓他們查出是誰在幕後搞鬼,那麼相似的裝扮,那麼及時的出現,一切絕不是巧合那麼簡單,凌御霄低頭沉思,是有人故意混淆他的視線。看來這個人很了解他,知道他怎麼都不會動她的尸體,差點他就中計了,那人是誰呢?莫非是他嗎?凌御霄皺緊眉心,放下了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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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兒,雙兒……」
寧雙迷糊的睜開眼,眼前飄過無數模糊的白色身影,漸漸清醒過後,才發現又睡回之前那個病床。
「媽媽!」李亦蓉大半個身子俯在病床上,紅腫著一雙眼楮。
「醫生說她沒事,別哭了!」寧伯駒拍拍她的肩膀安慰著。
「媽媽,寶寶呢?」寧雙突然掙扎著坐直身體,她竟然這麼在意,在意這個孩子是不是平安?她不知道為什麼,問出口的時候心跳驟然加速了許多。
「寶寶也沒事!醫生說了你只是受驚,這樣的天氣掉到海里,有輕微的感冒癥狀,已經開了藥!沒有大礙。寧伯駒邊說,邊靠坐在床沿。
見寧雙放心的點點頭,才又認真的開口,「雙兒,不管你遇到什麼事情,你都還有爸爸媽媽,你不應該這麼丟下我們,過去的事情,我們就別再追究了,你始終是爸爸媽媽最疼愛的女兒,知道嗎?」
寧雙滿眼的疑問,一雙儂大的眼楮還沒反應過來,疑惑的眨了又眨。
李亦蓉也坐直了身子,沙啞著聲線說,「這次還好有子彥,是他救了你!」
寧雙低頭一笑,她懂了,原來他們都以為她去自殺了。
「老公,不如我們把婚事提前辦了吧,這樣子彥才能多點時間照顧雙兒,你說好嗎?」
「嗯,也好,讓他們去度蜜月,走開一下也好!」寧伯駒也同意的點點頭。
「爸爸!其實……」寧雙的話還沒說完,大門急促的敲了敲,就推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