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霜姑娘,我們又見面了!」如風舞般漂至,她的身側竟然穩穩的站著一個人,一身深褐色的瓖金華袍,盯著她怪異的姿勢,是連扶她一把的心也沒有,俊俏的臉上是偷偷的閃過一記戲謔。
「怎麼會是你?」寧雙終于看清他的模樣,壓低著聲音問到,還不忘要求他也小聲點。懶
「不然你想是誰?倘若你想的是其他人,我想,我會不高興的,那這個時候也就沒人救你了!」男人無所謂的模樣,隨意聳聳肩。
寧雙沒心思和他斗嘴,一顆心不忘留意屋內的人的動靜。而他卻無關緊要在她面前自言自語的說,「看來你真沒有在听我的話!」男人說完,假意運起輕功。
寧雙生氣的瞪了他一眼,「皇上,你不在宮里好好的呆著,管好你的國家大事,怎麼就跑來這里,我看你的樣子,也不打算要救我吧!」
被接二連三的打擊過後,這個時候寧雙已經不怕什麼以下犯上了,反正現在怎麼都死。也無所謂什麼罪名。這個皇上,她當初在綺春院的時候就故意整過,如果他現在要來尋仇,時間也算對了。
淩御黎抿嘴一笑,「你錯了,朕是真的來救你的!」墨拓般深邃的眸光毫無避忌的看透她的黑瞳,異樣的爍著光芒。
他的態度很真摯,說出這句話的時候一點都不像是開玩笑,有那麼一刻,寧雙真的感動,不過幾秒,她馬上回過態。蟲
他不是要追殺凌御霄嗎?就是和凌御霄有點關系的人都得死,那麼她怎麼也算是其中之一吧?如果今天救了她,過幾天又治她的罪,還是把她殺了,那她寧願他從來沒有救過她!
寧雙突然偏頭一想,管他的,反正他是皇上,他說什麼算什麼,今天先忽悠他,讓他救了自己,再送他個三十六計,也不算過分吧,賊賊的低頭一笑。
「啊皇上,那你不覺得現在不是說話的時候嗎?」寧雙繼續沒大沒小的稱呼著,沒好氣的瞟了他一眼,一雙眼楮時不時的偷偷瞄進窗台。
凌御黎卻一點都不急,目光有些痴的看著她的模樣。「救你,可以,不過你必須答應朕一個條件!」寧雙倏地瞪大眼楮,「還要談條件?」
凌御黎不語,淡淡的浮笑落在嘴角,不怕嗦的又重復一遍,「就一個!」修長的食指在他面前洋洋得意的晃了晃!寧雙很不服氣,自己都倒霉到這份上,還要被個男人威脅?!自從回到古代,她似乎過完了人生的所有低谷了。
突然一陣微風拂過,很弱,很輕,寧雙心里一亂,身子不受控制的向前傾去眼看便要載到了。寧雙頓然大駭,死死的咬住牙關,不敢發出任何聲響,一雙手在空中亂舞著,怎麼也找不到支點,無力的閉上雙眼,她的大腦空白,只剩下那無法消失的臉龐。
腰間驟然一緊,她的身子似漂浮在半空,又經過幾回翻轉,暈眩的感覺一下襲來,胃部被翻滾得難受,有好一陣才感覺腳跟觸地,寧雙重重的吸著氣,猛的一睜開眼,那清澈的瞳眼里竟是她的影子,怒火開始攀升。那失措驚慌的恐懼還未定下,耳邊立即響起他的醇厚淡然的聲音,波瀾不驚的問道︰「回宮麼!」
寧雙正想發飆,算什麼男人,非要把她嚇死才出手,剛想破口大罵,稍稍回神一看,這臭皇帝居然又把她帶回剛剛的地方,當即氣得把他的肩膀蹬出幾個洞來。
「朕想,你不替自己著想,也該為他想想吧。」下顎沖著她的小月復,不經意的弩了弩,神情不太自然的撇開頭。
寧雙默默的咬了咬唇,一路的奔波,一路的逃難,這小家伙還真的命大,還是安穩的躺著。可是如今到了這個境地,她想再怎麼命大也逃離不了那些窮追不舍的追兵吧?還不知道到底有多少人要追殺她,她實在禁不起再這麼顛簸的生活,也許入宮未必是件壞事,起碼可以安穩的把寶寶生下來。
突然想到最重要的一點,她沒有錢!沒錢,怎麼生存?左腦快被擊退,在她快妥協的時候,那男人不耐了,抓緊她的腰不留余力的箍住,寧雙吃痛的回了魂,抬眼一看,才發現彼此的姿勢有多麼曖昧。
他就這麼雙手圈在她的腰間,很自然的把她帶進他的懷里,由于那平台面積太小了,兩個身子便很自然得挨近了,她嗅到了他身上淡淡的檀香。
「你,退一步說話拉!」寧雙扭過臉,用力的推開他,凌御黎無聲一笑,「就這麼大,還能退到哪里?」
「砰!」前頭的窗台被一個個的推開,好在破舊的木窗擋住了來人的視線,寧雙一驚,抓住他袖口的手緊了緊。
「還考慮,沒時間了哦?」他倒是無所謂的想得輕松。
寧雙松開了邀得紅腫的下唇,不耐的磨出三個字,「我、答、應!」
「真乖!」凌御黎仰頭一笑,在她粉女敕的臉上啄了一口。
「你!」寧雙氣得胸臆都憋滿火,這樣輕薄她算什麼,凌御黎沒給她任何機會,抱住她的身子,旋了幾圈,便著地了。
男人半個身子突然趴過窗台,只見兩個身影已經快速的閃過拐角,往另一側跑去。男人狠狠的咒罵,呼的轉過身子。「在樓下,追!」
奔跑的腳步看到樓下的人影,驚得躲到另一側。跟在身後的男人不明白的問,「屬下不明白,來人是誰?為何要躲避?」
站在前頭的男人側著眼看了一會,才回答道︰「他是安臣,皇上身邊的心月復!不能讓他看到我們在這里,否則皇後娘娘會招罪的!」定在原地想了一會,男人才開口道,「我們走吧!」
兩名黑衣男子無奈之下,只好偷偷的往屋頂的方向逃跑。
輕功過于顛簸搖晃,寧雙難受的頻頻干嘔,凌御黎只好停下,改成拉著她的手走著。突然前頭迎來的一個油頭粉面的男人,那一顰一笑一看便知道是個公公,狐疑的凝過寧雙一眼,恭敬的半彎子。
凌御黎只是擺過頭,也不知道用唇語和他說了什麼,那人便低下頭,表示領命,凌御黎頭也不回的帶著寧雙走進了一座別苑。
手讓他握在掌心里,攥得發痛,寧雙嘗試了好幾次,都沒成功,干脆放棄了掙扎,只是才進院子,他倒是自覺的松開了。
轉動著僵硬的手腕,寧雙生氣的瞪著他的後背。「皇上,民婦很感激你的救命之恩,我……」
「你不會是想反悔吧?那可是欺君哦?」凌御黎微微一笑,轉過身坐在檀木雕花大椅上,一雙手隨勢擺在扶手兩側,那姿勢很顯大氣。
「皇上,我真不懂你,干嘛非要我進宮呢?我現在這個樣子,也做不了宮女的活!」沒有他的吩咐,她便很自覺的坐在另一張椅子上,和他對話。
凌御黎看她很隨意的一坐滿了整張椅子,嘴角不自覺的勾起一抹弧線。「誰說讓你做宮女?!」
「不做宮女,我還能什麼?」她的眼楮骨碌的轉了幾圈,吞吞吐吐的開口道,「你,你不會是想讓我當太監吧!」
「哈哈……!朕的寧貴妃的確可愛!」滿屋子是他爽朗的笑聲,在寧雙听起來卻是心驚肉跳。
「皇上,你不會吧,你要我做你的妃子?」
「有何不妥?」凌御黎偏頭一問。
寧雙突然站起身,走到他面前挺直了腰,露出鼓鼓的小月復,用手撫了撫,「皇上,你看清楚!」
「朕看到了,不用你提醒,這大概也就五六個月大吧,朕微服出巡將近一年,時間上,算得過去。」
「啊?」寧雙當即迷糊了,半響接不下話。
「朕不介意,以後他就跟朕姓,姓凌!」凌御黎的目光從她的小月復抽離,臉上看不出任何遺留下來的笑容。
寧雙卻不爽的忽略了他臭掉的臉,喃喃的說到,「他本來就姓凌,干嘛要跟你姓?」
「嗯?」凌御黎的眉心微擰,揚起下巴,一雙黑眸鎖在她的臉上,漸漸迸出些寒意。
寧雙不好意思的吐吐舌頭,悄然的縮回了椅子上,這皇帝還真不好惹啊,寧雙自顧自的撫模著寶寶,咕噥的說,「這是我的寶寶,只是寧雙的寶寶!他沒有爸爸!」
「參見皇上!」大門走來一個上了年紀的老婦女,端正的跪在正中,「皇上,偏廳的飯菜已經準備好了!」
「飯菜」二字一處,寧雙的肚子很響亮的叫了一聲,她的臉頓時熱成一片,凌御黎假意沒看到,起身離開。
「朕的愛妃,用膳吧!」經過時,他還不忘調侃的露出迷人的微笑。
「凌御黎,我沒答應呢!」沖著他的背影,寧雙大聲的喊著。
「你沒得選擇!」他的聲音飄渺的遠去,留著寧雙在原地氣得跺腳。
食指戳著肚皮,「兒子啊兒子,你可是好好記得,今天你娘我是委屈了,才當什麼貴妃的來養活你,你別以後娶了媳婦忘記娘啊!」
她的絮絮叨叨換來了不客氣的一腳,小家伙似乎很不滿,狠狠的踢了一腳,寧雙哎呀的一記慘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