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一身黑衣打扮,卷起一簾的草垛子,幾個翻騰,穩穩的跪落在地。
「夙姬參見皇上!」
男人背對而立,背影挺拔,雙手負在身後,「表圖呢?」
「回皇上,表圖在此!」呈上的羊皮紙卷迅速被身側的侍衛拿去,一旁的畫師已臨陣待命,快速的臨摹。懶
「凌御霄有何動靜?!」男人的聲音沉穩慵懶,沒有任何的色彩,卻能讓人心頭一寒。
「回皇上,王爺沒有任何動靜,近了仙山,就開始尋找寶藏,毫無耽擱之意,還命人給皇上通傳。」夙姬單膝而跪,頭壓得低低。
「哼!」凌御黎冷冷一嗤,「還王爺?!」卷著他的白斑玉指,無心把弄。
「皇上,罪奴知錯!」聞之,夙姬心底大駭。
「你別忘了你的任務!有辱使命,後果你應該很清楚!」
「罪奴明白,請皇上開恩!」夙姬跟隨凌御黎多年,心知她的軟肋,更知道他的心狠手辣。
「啟稟皇上!」關鍵時刻,御前侍衛也不顧場合,急急的闖入。
凌御黎的臉色微變,如非發生什麼重大事情,御前侍衛是不會不懂分寸的,臉一僵,大聲的吼道,「說!」
「稟皇上,寧雙姑娘突然暈倒了,……」
「傳御醫!」未等來者說完,凌御黎已搶了一步,甩了袖子,便大步離開,就是走遠了,夙姬還是能清楚的听見,他聲聲嚴厲的責罰,直到听不見了,才緩緩的站起身。蟲
凌御黎對寧雙的關心,似乎超過了自己的假象,不過是一個已為人妻,已為人母的女人,卻能招惹那麼多男人的疼愛,女人天性的嫉妒,如毒蛇纏繞,一發不可收拾。
歹惡的念頭不斷萌生,更是肯定了她的想法,如果哪一天凌御黎放了寧雙,那她不就不敵自破嗎?那是連讓她辯解的機會都沒有了,唯一能做的,便是讓寧雙永遠回不去,只有這樣,才能斷了所有的假象,那她的位置,才能更穩,更牢。
凌御霄,只能是她的,回想每每芙蓉帳內的色.戒無邊,她便臉紅如血,燒焦的耳垂蔓延開去,幾個呼吸穩住,取了表圖,夙姬在空中幾處翻騰,便湮沒在無垠的黑暗中。
臨摹師把繪好的表圖送上,拿起自己那另一半的表圖拼湊,恰是完整的一副,就是那斷點,也如至的拼接而上,可以斷定,這的確是一張世人羨了許久的藏寶表圖。
三日後,凌御黎應邀,抵達凌御霄在仙山腳下的別苑。
「皇兄,他日一別,朕甚是掛念,一切可都安好?」迎面而上,便是假惺惺的問候和寒暄。
凌御霄也湊合的禮尚往來,回以淡淡的笑容,「如皇弟一般,掛念!」
「皇兄,這是我從南派佬濡得來的表圖,皇兄你看看,是否能拼湊成一張?」凌御黎從袖口處取出,放在桌台上。
凌御霄一笑,拿起。
三日,他整整用了三日的時間,就著那表圖的方向而去,他根本就找不到任何的寶藏之處,無果後,他只好應了約,來到凌御霄的別苑。
才看了一眼,凌御霄便十足的肯定,那的確是表圖的另一半。
「朕把表圖留下,還望皇兄能早日奪得寶藏。」幾句過後,凌御黎就離開,有寧雙這張暗處的皇牌,凌御黎根本不擔心他會把寶藏據為己有,也不再浪費唇舌,三言兩句,起身離開。
「老爺,皇上不問您要表圖,還大度的把另一半的表圖獻上?」綠影從他的身側走出,甚是不解。
「那是因為他根本破解不了這其中的奧妙?」凌御霄不屑冷笑。
「老爺,您的意思是?」
「凌御黎根本就有了整張表圖,但是他空有圖表,卻無計可施,他根本不知道該如何去找。」甩過袖子,凌御霄站起,把那圖表至于燭光燈下,空白處多了不少細細的紋路。
「老爺,這是?」綠影頗為驚訝。
「這就是本王指的玄機!」取出另一塊表圖,凌御霄才開口道,「天魏國的老皇帝,生前喜愛研究藥劑,更善于用毒,這表圖從他而來,勢必經過多重的關卡。」
綠影才大悟,「老爺,那改如何破解?!」
關鍵時刻,隔著屏風,夙姬冷不防把頭探前了些。屏了呼吸,等待凌御霄的解疑。
「綠影,備一盆馬尿,這表圖,需要泡上一天一夜。」話落,他的嘴角稍稍翹起。
綠影雖有些疑惑,還是肅然領命。
還有一個時辰便足夠一個日夜,夙姬早已等不住,躡手躡腳的探開那雕花木門,單腳才踏入,便被那刺鼻的騷.味燻得反胃。
幾次的嘔吐都抑制了不就,綁在鼻息間的白色布斤根本起不了任何作用,深吸了口氣,夙姬快速的來到桌旁。
來回觀察了幾次,還是不見有任何異常,無奈之下,只好伸出手指,潑了潑,再不放心的用兩個指尖夾起一張圖表,不死心的細細觀察。
興許是過度入神了,突然門邊一聲巨響讓她驚乍開來,手猛然一抽,不幸的撞上那木盆的一側,用力過度了,整個木盆頓時失重,滿滿的一大盆的馬尿,全數到在她的裙擺上,淋濕了半個身子。
惡心的尖叫扼殺在喉嚨底處,硬狠狠的咬在唇瓣上,那難耐的惡心比挨上幾刀還痛苦幾分,這能咬牙的撐住一切,緩了半分,豁出去似的拽進那木盆,瘋一樣的跑了出去。
席坐在屋檐頂端處的人相視,嘴角一笑。從那天窗,便看到她又返回,耐住那刺味的臭騷味,捧回了一大盆馬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