沖撞 第八章君子之交淡如水

作者 ︰ 棲山雲翎

「你,想不想你的那些朋友?記得我們此前參加的那些戰斗可是為了你的朋友才冒死……」小喬想給他找點共同話題,只好往他在意的方面去扯。

「他們現在都很好,你不是有探測儀可以收回訊息的麼?」漢連眼皮都不抬,盯著星空,微風拂過院里榆錢樹的葉子,颯颯作響。

「咳,咳,咳……」小喬眼珠子亂轉地還想扯。

「其實,朋友過得好就行了。不是什麼事都要你去參與的,現在我跟他們距離很遙遠,他們已經得到了曾想要的一切,現在將會有他們努力想要的另外事物。無論我在或不在,他們都會幸福快樂地生活。你最好也要學會這樣,這天下事不是你都能管的。這地球上不也有古人言,君子之交淡如水嗎?水是生命中最常用最必須的,可是也不見得誰都當回事的。」

「你想告訴我︰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小喬有些明了地感嘆了一聲,「其實,我在那個宇宙時空里,也生活了近三十六年,結了婚有了孩子,可是最後還是差點死掉;算起來,也是死過兩次的人了。現在,能夠在這里享受生活,與你討論這些,還是托你的福了。我是知恩惜福的。可是……超兒……畢竟是我的孩子,他的生命之源是我,我終究是放不下的……跟朋友還是不一樣的。」

「那你……當我是朋友或是什麼?」漢忽然輕聲地問了一句,語速非常的快,快到小喬沒有听清楚,愣愣地坐在那里看他。漢卻閉上眼楮,似睡非睡。

小喬看著他,因為白矮星人的壽命遠比地球人要高,地球人能活過一百的已經是少數了,何況他們那里最常見的也要有個兩三百歲。雖然現在的本體形象上,所有人都以為小喬比漢老,可實際上漢比她可大多了。此時算上那個時空的年紀加上這個時空的年紀,小喬大約也有個七十來歲了,雖然外表上看只有三十多(仍是從地球上飛往太空時的形象);但漢卻是經歷過白矮星戰役的戰士,而且能力也算是夠強夠高的,按他們白矮星人計算的年紀,他已經有一百二十多歲了,但他的外表卻似乎只有二十來歲。因此,諸葛他們把小喬看成是漢的母親也算是正常人的眼光了。

「你讓我們靜修,可是如果我們不進行比試或格斗,永遠也不會知道我們的能力究竟如何,也不知道自己的修行算是到了哪個層次。」漢忽然睜開眼,精光乍現,讓他整個人都透著光亮了起來。

小喬嘆息了一聲,「我……我不喜歡戰斗,你應該明白的。其實修行的這段期間,雖然我是多種屬性都修習了,可是……用句成話來說,就是——雜而不精。倒不如你,雖然只修行了那麼幾個屬性,除了本質屬性的提煉,你對于火和土的屬性都遠強于我。唉,我這人就是想法太多,導致我修習起來不夠單純……如果讓我去戰斗,混著跟小妖小怪的斗還行,可是,你卻足以抵擋……我想王柯也未必能是你的對手。」

「你這幾日一直在觀測二十四億光年外的坐標點,那里有超兒的下落了?」漢忽然又把話題一轉,「有沒有想過,也許我們聯手可以把王柯甩到一邊?」

小喬垂下頭,眸光也被遮掩了,她的細微的情緒和思想很容易被漢給解讀了,但漢的思想她卻始終模不透,只要漢存了心思不讓她了解,她就無法觸及。兩人原本是相通的,戰斗時思想聯系得如同一個人,現在沒有格斗,卻反而要相互揣摩了。

「我想救他。」小喬苦笑著又躺回了躺椅上,「可是以我現在的能力,我不敢冒險,也不想要你去冒險。畢竟王柯的屬性是水,他所修習的其他屬性我們並不了解。在不知道他底牌的情況下,我不敢。現在王柯拿著何漢生和超兒,只不過是想用他們做誘餌,釣我們出去罷了。他想要的不僅是那些櫻櫞果樹,而是將櫻櫞女王也滅了的我們。我們現在已經有這麼大的修為,說到底是歸功于櫻櫞女王把他們滴雅族人的屬性吸收了來,原本是她要自已留用的,卻不想反噬了我們,讓我們平白得了這些能量和屬性。」

「可是,每回你看到他受苦的樣子,又覺得自己快要撐不住了。不是嗎?」漢也躺回躺椅,任椅子搖啊搖。

「我……所以我利用屬性又改裝了探測儀,有的探測儀發過去會放出種子,長出與環境相適應的植物來,為我探測更多的新數據。然後有的變成石頭的樣子,隨著風,隨著光,隨著能量的傳播把我要的傳送給我。」小喬又緊握起了拳頭,咬了咬牙,「這回,我要自己救下超兒。」

「用你的方式會很慢,超兒也會很痛苦。此時的他已經快二十四了吧?算起來也是成年人了,可是他身邊連個女孩子也沒有。你不覺得你這樣……對他也不公平嗎?」漢的口氣忽然輕松起來,「他是我從那個時空帶過來的,原本就是想要你守著他過一段日子。畢竟他的壽命要比我們短太多,跟過客也差不多了。我不想你有什麼遺憾的,可是……你要放棄跟他團聚的時光,我不會多說什麼……」

小喬愕然地瞪著他,這是什麼話?!怎麼可以這樣?!

「我……我當然想要……誰說我不要跟兒子在一起了?你什麼意思?」小喬坐不住了,她從椅子上坐起,不服氣地又站到漢的身邊,一把將他拉了起來,「走!現在你就準備跟我去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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